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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所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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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谙对峙的人是慕灵,而不是卫南漪。

沈素有短暂的沉默,她轻轻抿着唇瓣,勉强扯了扯嘴角:“夫人,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我也不爱听这个。”

她觉得这样的感谢会让她们之间显得生疏。

沈素牵着卫南漪又往里走了一步。

篷帐的布帘都被掀开,一缕细风顺着吹了进去,还有一缕香风吹到沈素耳侧:“那小素你爱听什么?”

沈素接的顺口:“我爱听你说爱我,喜欢我,在意我……反正都是我就好。”

“我爱你。”

没有犹豫,万分坚定的声音传到耳朵边的时候,沈素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没有想到卫南漪会真的说爱她,她知道卫南漪脸皮有多薄,也知道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从未放肆倾诉过情感。

沈素脚下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她再难以踏出一步,也就慢慢停了下来。

她止住脚步,望向了卫南漪。

卫南漪的脸很红,可眸光没有退让半分,她盯着沈素,眸中满是深情:“也很在意你。”

这大概是对沈素最好的抚慰了,她鼻尖微微发酸,刚想说些什么,卫南漪却忽然冲着她笑了笑,她说:“小素,你去秘境,我也要去的,我相信你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可我不会是你的累赘,我只是想保护你,一个计划再周全也会有出现意外的可能,你担心我,我也同样担心你,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想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你会答应我的对吧?”

她说了好多话,每一个字都好动听。

卫南漪不仅说爱她,还说在意她,担心她。

虽然这些她都知道,可亲口听着卫南漪说出口还是不太一样的。

她不该拒绝卫南漪的,可这并不在她计划中,甚至还在被她否定过的计划中,她先前所想要抢男主珠子,就需要强大的实力摆脱命运,可当卫南漪恢复实力后,她们却知道了灵根局的事,卫南漪现在也是局中人,沈素不确定她是否会死在局内,所以她不想带着卫南漪进秘境。

那里原本就是卫南漪的死地。

“夫人。”

沈素还想阻拦卫南漪,可卫南漪主动靠了过来,她抓着沈素的手慢慢靠近自己头顶,还没等沈素明白她要做什么,两根粉白相间的兔耳朵就钻了出来,柔软的耳尖在她手心下轻轻晃动,沈素下意识地往下坠了坠,她想要将兔耳朵完全掌握在手心,可卫南漪

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她的手只能停留在卫南漪愿意让她触碰的耳尖。

卫南漪怕是故意的,故意地让她在能够触碰到兔耳朵,却偏偏没有办法索取更多的距离停留。

可能是因为幻化出一点妖身的原因,卫南漪墨黑色的瞳孔泛起一点点红来:“小素,我可以变成兔子把自己藏起来。”

身后不远处就站在江蕊平她们,她们现在还站在狐晋金黑雾中。

卫南漪为了让她答应,竟是在这种地方露出妖身。

这个对她很有用。

“不许变兔子,变别的。”

沈素的手往下压了压,这次卫南漪没有拦着她,让她如愿摸上了兔耳朵,还红着脸应了声:“好。”

她似是也察觉到了身后有目光注视,反手牵住沈素,缩回了兔耳朵,拽着沈素进了篷帐。

等着感觉不到目光以后,卫南漪脸上有了笑意:“小素,你真的很喜欢兔子。”

“我是喜欢夫人你。”沈素没有卫南漪含蓄,坦坦荡荡诉说着情谊。

变成什么她都喜欢的,不变也喜欢。

她能答应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卫南漪的执着和坚持。

当然兔子夫人有点软乎乎的,她决定下次一定要摸久点。

——

沈素还在浮想联翩,卫南漪已经走近了篷帐中唯一的床榻,那上面睡着的姑娘正是江绪。

不止卫南漪,沈素也很久没有见过江绪了。

这些年她很多次都以为她再见江绪应当还会是惊恐的,再不济也该有愤怒的,毕竟在辟幽谷差点被她害死,可今日见到江绪,沈素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点感激,如果不是她将卫南漪托付给她,她还会是个无根浮萍。

她遇见江绪的时候,江绪容貌基本上已经定型了,这些年没有太大的改变。

江绪生得张扬明艳,可睡着的江绪锋利的棱角会减弱。

弱轻似是怕她睡梦中乱动,磕着碰着惊醒了,她给江绪盖着很厚实的被褥,被褥还堆了三层,江绪被死死地压在被褥下,只留下一颗小脑袋,柔白的小脸也没能完整的露出来,下颚都是被压在被褥下的。

这种时候看着还有点像卫南漪。

也不知是不是被褥太重的缘故,江绪的呼吸很弱,眉心紧紧蹙着,粉嫩的唇瓣发出细弱的声响。

沈素走近了两步,这才听清她在说。

“阿娘,阿娘快跑……”

她不能确定江绪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大概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场景。

她在喊卫南漪快逃。

沈素将一十年前江绪朝着她托娘的场面又想了起来,那样决绝狠厉,握着她手执剑扎向她自己的场面还是记忆犹新,她纵有千般不是,唯有爱卫南漪的心是好的。

在卫南漪思念江绪的时候,江绪也在思念卫南漪。

卫南漪慢慢弯下腰肢,她轻轻抱住江绪,在她耳边低语:“绪儿。”

在卫南漪抱

上江绪以后,篷帐外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江蕊平看卫南漪思念江绪的模样,她推了一把弱轻:“给她弄醒吧,不想她乱说话,种个封禁术也就是了。”

弱轻摇了摇头:“封禁术,她也会,而且就算她不会,只要她张口,我也会替她解开。”

江蕊平几乎怀疑她听错了,她揉了揉耳朵:“你有病?明知她现在疯的厉害,你还要听她的。”

弱轻轻笑一声:“她是我的小主人,我不听她的,难不成还要听你的?”

江蕊平喃喃道:“你又不是真的剑灵。”

“托你的福,我现在就是剑灵。”

弱轻笑着,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江蕊平别过去头:“迟早给你剥离出来。”

她刚刚别过头,指尖灵光一点,脸色忽然骤变。

江蕊平又转过了头,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弱轻:“弱轻,我给江绪的戒指呢?”

听到江蕊平的问话,卫南漪松开了江绪,弱轻快步上前将被褥掀开了一角将江绪手腕拽了出来,江绪手腕上挂着一根银链子,银链子上穿着个碧绿色的戒指,戒指上雕刻着一条龙纹,看着就并非凡物:“这不是吗?”

江蕊平气白了脸,她指了指江绪:“你跟她一样蠢!”

沈素哪里还能不明白,江蕊平让江绪转交给她的储物戒指出问题了。

卫南漪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连忙上手探查,淡金色的金光渗进了戒指里,她蹙了蹙眉心:“师叔,这无论是外观还是空间就连灵气都跟你的储物戒指一样啊。”

江蕊平原是愤怒的,在发现卫南漪都没有看出端倪后,火气消了些:“这应该是仿品,我戒指里有火破珠还有万年火灵草,戒指常年跟火属性的神物接触戒指本身沾上了火种,我体内有极致火焰的力量能够克制那一丝火种,所以我是能感受到差别的,这绝对不是我的储物戒指。”

“你的意思是戒指被掉包了?”弱轻蹙起来了眉心,她喃喃道:“难道说是我分神留在临仙山,无暇顾及这边的时候被偷的?”

“蠢货,这么久你们居然都没发现!”

江蕊平听到她分析起戒指被换走的时间来,也没有弄明白是谁拿走了戒指,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弱轻并不服气,她指了指沈素:“你都说了戒指是留给沈姑娘的,难道让我们滴血认主探查戒指里的东西来辨认戒指真假?你是能感受到火种,我们又感知不到,卫仙子都说了无论是外观还是空间灵气都一模一样,你与其在这里骂我们,不如反省一下你自己,怎么就让人有机会仿制你的储物戒指!”

她们两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响,沈素都怕她们吵醒了江绪,她急忙拦在了两人中间,隔开了她们,这才问:“江师叔,你的戒指给过江谙吗?”

依着江谙的人品,沈素很难不怀疑到他头上。

回答沈素的不是江蕊平,而是卫南漪。

卫南漪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回忆当中,她小声说:“我记得当初师父让我们

学炼器的时候(),最开始学的就是炼储物戒指(),当时被拿出来做范例的好像就是师叔的储物戒指,因为师叔的储物戒指无论是外形还是空间布局上都很精巧,所以我和逸文,还有江谙都很了解师叔的储物戒指。”

那就没什么好猜的了。

沈逸文死了,卫南漪就在这,也就只剩下江谙了。

“好好好!我的东西都敢偷了!”

江蕊平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沈素忙不迭拽住了她:“江师叔,你去哪里?”

她是明知故问,江蕊平还是回答了她:“当然是拿回我的东西!”

“晋金前辈,你陪我师叔一块去,千万别被人发现了,尤其是不能被江谙发现。”沈素反应很快,她指挥着身边看好戏的狐晋金,等着狐晋金答应了,这才好声好气地跟江蕊平说:“师叔,你也不用将东西都拿回来了,你留给他两件。”

江蕊平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嫌好东西太多,准备扔他两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素怕江蕊平质疑她的阵地,连忙摆着手:“我是说江师叔你在修仙界横行几千年,应当有些东西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你的东西的才对,那种东西你不妨留给江谙,他要是敢用,那就是他行窃的证据。”

江蕊平要是死了,江谙拿着那些宝物,大可以说这些东西都是传承之物。

可江蕊平要是没死,江谙再拿出那些宝物,那他就是个小偷。

“那我想想。”江蕊平陷入了沉思。

她还没想起来呢,狐晋金就说了:“她有颗火破珠,当年烧过三白,还有颗风破珠,跟火破珠一块用,差点烧了我们整个圣地!她还有根幽冥链,那是魔宗的镇宗之宝,她从魔宗宗主水峰手里抢过去的,整个魔宗都认识幽冥链,当初她就是靠着幽冥链破开了我的天赋能力……”

狐晋金每说一个字,江蕊平的脸色都能难看一分,她不等狐晋金说完就恶狠狠地瞪了眼狐晋金:“老狐狸,不要这么记仇。”

狐晋金干咳一声,他别过去头:“我也就记得这么多了,江长老不妨多给他留些东西,真要是只留这几样,难免他会心生防备。”

江蕊平轻嗯一声,伸手就揪住了狐晋金,带着他离开了江绪的篷帐。

至于她要如何找到戒指,在完全不惊扰江谙的情况下拿走她要拿走的东西,那就不是沈素该考虑的了。

江蕊平既然敢答应,她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阿娘……”在江蕊平带着狐晋金离开后,那床榻上躺着的江绪倒是有了动静。

江绪迷迷糊糊动了两下,眼看着就要醒过来了,现在她们所在可是没有狐晋金的黑雾了,这会儿出去难免被巡视的弟子发现,江绪的篷帐不算太大,她们也无处可藏,沈素刚想动用卫南漪脖子上挂着的满星玉的力量,还没碰到满星玉,她就看到弱轻走到了江绪床边,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半抱起江绪,朝着她后脖颈拍了一掌,刚刚有些要醒过来迹象的江绪又昏了过去。

那皙白的肌肤都被弱轻拍红了,她和卫南漪甚至都听清了那声响。

沈素愣了许久,在极度震惊过后,轻声道:“弱轻前辈,你日后要不还是下手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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