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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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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沈映宵足腕上的石环也哐当落地这个,只剩腰上横过的那一枚。

戚怀风站起身,沈映宵下意识屏住呼吸。

戚怀风看了看他,一边融他腰上的石环,一边又开口了。但这次却不是提问,似乎是在提醒:“以后若再遇到你那‘救命恩人’,最好小心着些,觊觎你这一身修为血肉的人比比皆是。这次若非我先一步抵达秘境,你今日恐怕要变成那堆粉尘的养料。”

沈映宵:“……”救命恩人?

过了片刻,他才明白这是在说青竹镇中的分身。

他忍不住对剑灵道:“师弟果然跟我八字不合,随口一贬都能精准贬到我头上。”

剑灵:“……”单看你分身对本体做的那些事,你师弟这次倒也没说错。

戚怀风见沈映宵没有回应,便也沉默下去,他忽然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凌尘:师兄一个元婴期的仙灵之体都遭了这么多劫难,那失踪的师尊……

面前忽然传来一声闷哼,被卡在石环里的人本能挣扎了一下。

戚怀风微怔,这才发现自己想到那些潜在的敌人有些走神,不小心烫到了他。

沈映宵腰侧像被热水泼过似的,一片刺痛。他担心戚怀风又要出言讽刺,连忙赶在他之前温声开口,试图堵到他哑口无言:“无妨,正好师弟前日割的那道剑伤还在,烫一下伤口好得更快。”

“是吗。”戚怀风,“那我再帮师兄多烫几下。”

说完,沈映宵就看到他那只覆着火焰的手又伸过来了。

沈映宵:“???”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因为误伤了他,而有那么一点点心虚,进而闭口不言,让他吵赢一次么?

可这孽徒怎么全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本能一躲,伤口又被抻到,疼得一颤。

戚怀风无言片刻,伸手按住了他:“这都能当真,看来师兄的确还没睡醒,不如我将你留在这‘花轿’里,好好睡上一阵?”

沈映宵:“……”

……

好在戚怀风也只是嘴上说说,没真的丢下人扭头就走。

他收敛了火焰的范围,只薄薄一片盖在指尖,继续割那石环。

这小师弟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要比之前顺眼许多。

但沈映宵也还是不想看他,他的视线越过戚怀风的肩膀,望向石像外面。

“真的没想到那只巨手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顽强,如果不是戚怀风,恐怕我今日还真有的忙了。”

沈映宵对剑灵道:“这小师弟除了气人,偶尔倒也有些别的用处。只是既然此处有手,那别处没准也有脚和躯干,我总不能次次都靠他救场——等这事结束,除了师尊体内那毒的解药,我怕是还得尽快弄些化骨粉出来。”

剑灵倒是有别的意见:“既然你师弟如此好用,为何不能次次用他?反正他近来也无事可做,不如专心拯救世界。”

沈映宵:

“?”

剑灵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地继续道:“虽说为了避免引来天雷,许多事都不能直言,但你师弟显然对你那分身很感兴趣,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师尊吗,届时你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就找些情报抛出,引他过去。”

沈映宵:“……”原本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真正实施起来,面子上却总觉得过不去——身为师兄,本该是师门表率,应该是师弟们受了欺负,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跑来找他帮忙才对……若是反过来,他这个师兄天天跑去找师弟帮忙,成何体统。

“到时候再说吧。”沈映宵提起这事就头疼,“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师尊体内那毒,说起这个,我倒是已经有些思路了。”

这时,又是当啷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响。最后那一枚钳在他身上的宽大石环也被融开。

腰上的支撑瞬间消失,本体最近接连两次中毒,又一路被这佛像搅乱了灵力。之前沈映宵还觉得梅师弟太过体弱、应该多练一练,可谁知这次轮到自己,那条石环落下时,他也差点靠着墙壁跪倒。

戚怀风早有预料,伸手将人扶稳。他上下打量了沈映宵一眼:“我似乎该跟二师兄学一学轮椅的做法。”

沈映宵:“……”

剑灵在他耳边默念:“这是个好打手,这是个好打手,被他损两句,就当提前发工资了。”

沈映宵:“……你还是回洞府帮我找找哑药吧,迟早有一天我用得到它。”

……

戚怀风带着沈映宵出了秘境,御剑往城镇那边赶。

途中他想起一件事:“你先前说的那一颗浊气凝聚的魔种,在你被关进石像后就不见了?”

沈映宵:“……似是被人拿走了,但当时视线被那些红布挡住,我看不清楚。”

戚怀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一片沉默。

几息后,沈映宵扶着他肩膀的手攥紧,忍不住开口:“你在想什么?”

戚怀风敷衍道:“想那座城。”

沈映宵努力保持微笑:“哪一座?烧烤城么?”

戚怀风一怔,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又没控制好那些正在炼化粉尘的火,烫着他了。

其实火纹中溢出的温度,在戚怀风眼里,还没升高到能够伤人的地步。但此时他低头一看,却见沈映宵靠近自己的那一侧皮肤已经被熏得晕红,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离烫伤不远了。

戚怀风:“……”

他有时真的很疑惑,师尊那样严厉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把师兄娇惯成这样的。虽说仙灵之体修行没有瓶颈,不用往死里练也能步步拔升。但看看师兄,再想想他自己的练剑经历……

戚怀风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到了元婴期还这么吃不得苦,我若是师尊,定要在你幼时也把你扔到体修宗门练上几十年,总好过现在稍微遇上点事便叫苦连天。”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有一点同门情在。

戚怀风只得将那些溢出的火仔细敛入纹印,

耐下心留意着这个麻烦的师兄,不再乱想。

……

过了一阵,两人终于原路返回了城镇。

此时天刚微亮,远远望去,便先看到了那罩子一样倒扣在整座城镇上空的阵法。

或许是到了白日,阵法便会自行隐藏,也或许是已经送出了孕育着魔种的“新娘”,完成了指令,不必继续存在了。

总之,如今阵法已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层薄薄的脆壳若隐若现。

戚怀风盯着上面的阵纹观察片刻,把沈映宵倒了倒手,空着的一只手拔剑出鞘,斜斜挥过。

三尺青锋斩出,眨眼暴涨至数百丈。剑芒横切过整片阵法,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层大阵轰然碎裂。附着的剑意则追着阵纹直达地底。城门处忽然裂开硕大的缝隙,埋在地下的阵法被劈碎一角,再也无法构筑而起。

解决了这桩麻烦,戚怀风这才压低剑身,带着沈映宵落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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