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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试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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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映宵挪了挪腰身,若无其事地回到刚才的位置:“我只是担心躺偏了,稍微调整一下。”

剑灵:“你倒是提醒我了。”

它伸手在炼药台上摸了摸,学着沈映宵平时的样子,很快从中拖出一段束带。它将束带横过沈映宵腰侧,在另一端扣紧,这么一固定,不太老实的实验体,顿时无法再动弹分毫。

沈映宵:“……”

主刀人不靠谱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只有剑灵这一个帮手,否则总不能把凌尘从后院拉过来帮忙。

他只好认命:“快些。”

剑灵自信:“我办事,你放心。”

……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做起正事的时候,剑灵的确要比平时靠谱一点。

它低下头,将散落一肩的银白长发束成马尾,然后小心打开那枚玉简:“我开始了。”

沈映宵叹气:“最好也快点结束。”

剑灵按他之前教的方法,用特殊的药雾托出那缕毒素,小心将它引入沈映宵经脉当中。

沈映宵起初还有力气跟剑灵抱怨,毒素进入体内的那一刻,他却忽然没了声。

被异物侵入经脉,本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何况那缕毒气刚入人体,便立刻膨胀起来,生出无数细小分叉,比先前活跃了数倍。

沈映宵只觉得一只浑身长满触手的虫子,正在自己的经脉中扭动穿行,将四壁撑得酸胀无比。即便被一层药雾隔开,那鲜明的存在感也让他瞬间绷紧了脊背,无意识地攥紧了腕上的锁链。

剑灵按住他颤抖的腰身,不让他乱动,花费许久,总算把毒素引到了元婴附近:“快到了,你打开些。”

沈映宵早已一身冷汗。剑灵的嗓音落入耳中,他竟过了好几秒才分辨出意思,他费力地对抗着本能,缓缓撤去元婴周围的防御。

“你怎么抖得像现世商铺中那些按摩仪一样。”剑灵无奈,“说是配合,可你挣扎得比刚才的本体还厉害。”

人醒着,感官自然更敏锐些。沈映宵原本想这么说,可实在没力气多言,只得忍耐着短促道:“快些。”

剑灵只是话多了点,手上倒是一直没停。

它不断探知着最薄弱的地方,终于在沈映宵慢吞吞放开防御的那一刻找到破绽,十分利落地将毒素往里一送,总算是成功让那一抹毒,触到了沈映宵的元婴。

“好了。”剑灵松了一口气,站在台边看

() 他,“你感觉怎么样?”

沈映宵却没有回话,双眼空茫,四角镣铐被他绷得死紧。

剑灵觉得不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惊讶道:“好烫,你没事吧?”

沈映宵目光时聚时散,眼中映出剑灵的影子,却听不清它在说些什么,耳边只余一片嗡鸣,轰然没顶。

——虽说从师尊先前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毒定不简单。可“不简单”终归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如今自己试过了,他才知道这毒究竟有多阴毒。

初时只是疼,紧跟着便泛起难以遏制的麻痒,像无数种子在经脉中落地生根,长出带有绒毛的细小藤蔓。

每一次灵力蔓延,那些“藤蔓”便细细自体内扫过,全身感官被迫放大了无数倍。刚才剑灵碰他的那一下,他难受得恨不得把整片皮肤都削下来。

毒素眨眼间流遍全身,难以言喻的痛痒雨点般细密袭来,沈映宵浑身剧颤。他想用力抓挠,想蜷缩起来,想难受地满地打滚。最终却只能被固定在冷硬炼药台上,一动都不能动。

可“不能动”此时反倒是件好事。即便只是这么小幅度的挣扎,随着他的动作,体内那些“藤蔓”也越发像活了一样,来回挤动,酸胀难当,整个人好似都成了感官的温床——若他真的控制不住地打滚了,届时毒素会被催发成什么模样,他都不敢去想。

剑灵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翻出一瓶玉露,掰开他的嘴,小心灌进几口。

原本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可谁知这一次,玉露竟出奇的有效。

清凉气流随着紊乱的灵力,迅速席卷全身。就像一丛清泉浇在火苗上,毒素被迅速压制,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终于消散。

沈映宵睁着眼,呆呆看着炼药室那幽暗的穹顶,许久才像是从激烈的海潮中挣扎上岸,视线重新有了焦距。

神智稍微回笼,沈映宵想起什么。他强忍着不适,阖眸内视自己的经脉。

然后诧异地发现,自己那被种进了毒素的元婴,此时竟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毒物残留。

……通常来讲,这才是毒入元婴的正常结果。

然而有师尊之事在前,此时沈映宵却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些难缠的毒呢?

爆发之后竟就不见了?

身体的痛苦,让思维都迟缓了许多。

最终,还是剑灵打破了他这呆呆愣愣的状态。

剑灵伸出一根指头,小心戳戳他:“你还好吗。”

沈映宵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被捆缚的四肢,嘶哑道:“帮我解开。”

剑灵连忙除去束带,打开镣铐。

沈映宵撑着炼药台,艰难想坐起身,才刚起到一半,胳膊一抖,又软软摔了回去。

剑灵伸手扶他,却被他触电似的甩开。它叹了一口气,只好拢着袖子提议道:“那个,你要不先回分身里?”

沈映宵眼底一片疼出来的氤氲水雾,他模糊跟剑灵对视几秒,后知后觉:“……你,你怎的不早说。”

剑灵:“……”因为我早没想到那毒能厉害到让你变傻。

沈映宵疲惫地躺回炼药台,将元神从本体抽离,神智迫不及待地没入到了分身当中。

本体彻底失去意识,躺在炼药台上,渐渐安静下来。

靠在椅子上的黑衣人,则重新睁开了眼睛。

沈映宵感受着这具健康的躯体,重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

身上还残留着一些痒痛带来的错觉,他靠着椅背缓了缓,想起一事,眼底情绪复杂。

剑灵:“怎么了?”

沈映宵回忆着凌尘毒发时那冷冷清清的样子,欲言又止:“师尊他……真能忍啊。”

剑灵:“……换个角度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年你总是分身本体来回跑,稍有病痛就藏进分身躲避,从不用忍受痛苦,所以变得太娇气了?

沈映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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