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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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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陈尽安所言太过惊世骇俗,周侍卫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你要干什么?”

陈尽安平静解释:“你不是说杨家在岭南一带说一不二?若我可以用杨阅山的身份回去……”

“你等一下,你为什么可以用杨阅山的身份?”周侍卫脑子已经成了浆糊。

陈尽安:“因为真正的杨阅山已经死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人也都已经死了,而杨成的私印如今就在我手中,这便是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周侍卫听得一愣一愣的,陈尽安见他还迷糊着,索性也不再多说,而是扭头扒起了杨阅山的衣裳。

周侍卫默默咽了下口水:“……你干什么?”

“扒光他,看看他有没有胎记或伤疤之类的。”陈尽安头也不回道。

周侍卫见他来真的,索性也上前帮忙。

这才没多会儿,尸体就已经有些僵硬了,两人又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凭蛮力一点一点地将衣裳往下扯。

“你认真的?”周侍卫问。

陈尽安:“是。”

“殿下那边,你打算怎么说?”周侍卫又问。

陈尽安:“不说,你这次下山,就说我在山上时已经死了,今后也不必再提及我。”

“什么意思?”周侍卫眉头紧皱。

陈尽安扯衣裳的手停顿一瞬,眸色淡淡道:“此一去,能不能骗过他们还不知道,若是不可以,便只有死路一条,死讯是现在出还是以后出,都没有太大区别,若是可以,想来日后也是如履薄冰,在没有彻底将整个岭南掌控之前,亦不能轻易与殿下联系,否则我这边一旦出事,殿下也要被连累,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说我死了,也省得殿下挂心,至于以后如何,就全凭我个人的造化了。”

“你这是……实在太冒险了。”周侍卫叹气。杨家人又不是傻子,他能单凭一枚私印被认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送死有何区别?

陈尽安:“既有以小博大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那我跟你一起去。”周侍卫立刻道。

陈尽安:“你要以什么身份?”

周侍卫噎了噎。

“你不在随行的兵士名册里,身手又并非寻常,跟着我,只会成为我的破绽,倒不如继续执行殿下的命令,护送世子和沈大夫去云明,”陈尽安说罢,拍了拍他的胳膊,“周哥,事以密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周侍卫眼圈逐渐泛红:“那你也要平平安安的,等今年过年,周哥还带你去看冰灯。”

陈尽安闻言笑了一声:“今年过年,若是顺利的话,你应该随殿下一起回京过年了。”

“那我们就在京都等你,京都也有冰灯可看。”周侍卫坚持。

陈尽安笑意浅淡:“好,那小弟我就此拜别。”

说罢,他郑重跪下,朝着周侍卫磕了三个头。周侍卫没有阻拦,看着他磕完头背着杨成的

尸体离开,才一拳砸在柱子上。

陈尽安背着杨成,艰难地朝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时若有所觉地仰头,便看到山顶上火光冲天。

这一烧,陈尽安三个字便彻底被烧掉了,从今日起,他就是杨成从外头寻回来的便宜儿子,是即将认祖归宗的杨阅山。

陈尽安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二月底三月初,南方已经很是暖和了,营关却依然是冷的,只是相比正月时那种刺骨的冷,变成了略微温和的一点凉。

闻歌昏昏沉沉中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衣襟大开,冯乐真正面无表情坐在他身侧,往他的箭伤上撒什么粉屑,那粉屑一落在伤口上,便带来针扎一般的痛楚,疼得他刹那间汗如雨下。

“你做什么?”他攥住她的手腕。

冯乐真不悦地看他一眼:“又没伤到眼睛,看不出是在给你疗伤?”

“你会有这么好心?”闻歌定定看着她。

他此刻没有蒙面,一张透着几分倔强的脸便彻底暴露出来。冯乐真前世认识他时,他也不过十七岁,这一世算算却是二十出头了,相比十几岁时的容貌,如今的脸愈发棱角分明,那股子倔味也比少年时更重。

冯乐真笑了一声,晃了晃手上细细的链条:“本宫若不好心一些,你今日就死在这儿了。”

如今距离她被绑走已经两天了,两天前,闻歌带着她从地洞逃走,走前还不忘将地洞入口炸毁,彻底拦住了阿叶他们。他一出地洞便将她打晕,等她醒来时,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两人已经躲过城里的层层搜捕,出现在营关城外,正朝着南边的月城疾驰。

月城与营关相隔三日路程,中间的大片荒地,算是双方分而治之。月城的巡抚大臣是冯稷外家的人,这几年虽然处处避着营关的风头,但阿叶他们想像在营关那般声势浩大地寻她,只怕也是不能的。

更何况阿叶他们显然没想到闻歌会这么快就带她出城,这会儿搜捕的重心应该还在城内。

而如今,闻歌带着她疾驰了两天两夜,马匹终于不堪重负累死了,现在荒郊野岭的,只剩他们两个人。

“本宫心地善良,最擅长以德报怨,你若是感动了,大可以现在就放本宫回去。”冯乐真说着,晃了晃手腕上的链条。

她这边一晃,另一头绑在闻歌手腕上的铃铛便跟着响了起来。

闻歌身受重伤,又在路上颠簸了这么久,此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闻言只是沉沉看着她:“你是没找到我身上的钥匙,才迫不得已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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