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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牙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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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夏莓和程清焰一起坐在了警察局。

警察问:“所以他是对你脱裤子性骚扰了是吗?”

夏莓想了想,指了指旁边的程清焰:“对他。”

警察:“?”

“也算是对我吧,不过我闭眼睛了,没看到。”夏莓说,“这变态好像不是头回了,我们学校里也收到过什么小心这种变态的通知。”

警察点头:“对,我们也收到过报案,看形容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你也是未成年吧,叫你家长来一趟吧。”

夏莓愣了下。

程清焰侧头看她一眼,用力摁了摁太阳穴缓解醉酒的痛楚,低声:“不用叫家长,我是她哥。”

夏莓一顿,抿唇,没说话。

“那你们商量一下,这事打算怎么处理。”

构成性骚扰,但没有实质伤害。

“赔偿就不用了,按规矩拘留吧,然后最好给他做个精神检测,感觉他精神也不太正常,有问题就送医院去吧别到处吓唬小姑娘。”

夏莓说完,侧头看向另一边蹲在里头的变态,“反正我也出了气了。”

警察:“……”

这小姑娘刚冲进来时把他们都吓了跳。

她怒气冲冲,扯着那变态的头发边骂边拽进警局:“你他妈再敢吓我啊?爹让你从此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警察忙劝架协调,问她出什么事了。

夏莓:“性骚扰,这变态对我脱裤子。”

这年头虽然男女平等不少,但在力量方面总归是有差距的,女性依旧不可避免的成为弱势群体。

他们也常常接到性骚扰的报案,小姑娘大多哭哭啼啼。

但是这个不太一样,气焰实在是嚣张。

再往她身后一看,那男人早就已经挨了顿揍,鼻青脸肿,抱头求饶。

警察:“行,那就这样,后续情况我再跟你们联系。”

两人离开警局。

夏莓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程清焰,他表面看起来倒很正常,脸不红,也没异常举止,只不过这身上酒味实在是重,像是在酒坛子里泡过似的。

夏莓靠近一点,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

程清焰垂眸看她像小狗似的嗅,扬眉,问:“做什么?”

“你这是喝了多少?”

“二十几瓶吧。”

“啤的?”

“都有。”

夏莓睁大眼:“你这还不醉?”

“醉了。”

“?”

那些酒他喝得实在太快,还各种种类混杂在一起,后劲太猛,头疼得厉害,只是酒精不上脸,看不出来,只有程清焰自己知道,这回是真的过量了。

就像他现在看着夏莓都是重影的,影影绰绰,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杳杳天上月。

美好得本该远在天边,可却阴差阳错、近在眼前。

“真醉了。”他揽过夏莓的肩带进怀里,将一半的力放在她身上,嗓音又懒又痞,“扶着点二你哥。”

因为醉酒,他嗓音更沉,带着鼻音,断句拉长,入耳让人莫名觉得像刻意的撩拨,慵懒而随意。

而且她哥,不,程清焰,长得确实很蛊,不是一般的好看,属于会轻而易举让人陷下去的长相。

夏莓觉得自己食指指尖像是被小虫子蛰了一下。

酥麻的电流就这么从指尖开始传递开来,传到心脏时变得微弱了些,只很轻地颤了下,像是被风吹拂而过,产生一点点悸动。

不多。

只让她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风还挺温柔的。

夏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发了会儿呆,然后伸手推了程清焰一把。

“干嘛?”

“重。”她皱起一点眉心,抱怨,“我快站不住了。”

他笑了声,嗓音低低的:“拉倒,刚才力气不还挺大的吗?”

“……”

刚才在那条黑巷中,程清焰捂住夏莓的眼睛是本能反应,不想她因为这种变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谁知听到他声音后,夏莓一点就不怕了,非但不怕,直接火冒三丈,抄起路边的扫把棍儿气势汹汹就冲上去了。

一边打一边大骂“变态。”

夏莓只好让他靠着。

犹豫了下,她抬手搂住了程清焰的腰。

硬邦邦的,没有一寸多余的肉,很紧实,肌肉线条隔着衣服触碰,再往上一点,就是隐约的肋骨骨骼。

夏莓没忍住,掐了把试手感。

没想到程清焰立马避开。

“你怕痒?”

“嗯,别乱碰。”

于是夏莓手贱地立马又掐了把。

“操。”程清焰骂了句脏话,一把摁住她作祟的手,“说了别碰。”

夏莓手小,被他整个包进去,他掌心的温度有些凉,和这燥热夏夜实在不符。

他大概是怕放开了夏莓她又会乱动,索性就一直这么握着没放。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的接触其实有些过了。

现在夏莓相信他的确是喝多了。

程清焰其实是个很懂度的人,夏莓腿抽筋时让他背,他双手握了拳,并没有直接搂在她腿上,两人走在路上时,程清焰将她拉进马路里侧后很快就会放开她的手。

平时他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夏莓右手被他握住,抽不出来,只好用左手拿手机叫车。

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夏莓费劲儿地搂着他坐上车,这人看着瘦,怎么靠身上就这么重,她喘着气也坐进去,跟司机确认了手机尾号。

程清焰一上车就闭上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车驶过一片正在修的路,颠簸起来。

程清焰皱起眉,晃得更晕了,想吐,他脑袋朝一侧倒去,正好倒在夏莓的肩膀。

他脑袋沉得

很,思绪都变缓,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是靠在夏莓肩上。

只觉得闻到一股草莓味儿的沐浴露气味,带着刚刚洗完澡后独有的干净清香,竟让他正翻江倒海的胃也舒服了些。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笑了下:“这怎么还性别倒了个个儿,头回看到男生靠女孩儿肩上的。”

“这傻逼喝醉了。”夏莓说,“师傅,麻烦开缓些,绕大路开吧。”

“行,这小兄弟可别吐我车上啊。”

夏莓垂头问:“程清焰,你想吐吗?”

他无意识地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像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不想。”

他头发很柔软,蹭在她脖颈,有些痒。

夏莓尾椎骨也跟着同步痒了。

夏莓蹙起眉,在他腰上又拧了把:“你别乱蹭。”

这才安分了。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夏莓付钱道谢,把人拽下车。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这些天卢蓉管着夏振宁休息,这个点已经都回房了。

夏莓怕动静太大会引得他们出来看,连灯也不敢开,架着程清焰的腰上楼,十几格台阶硬是磨蹭着走了五分钟,夏莓已经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终于把人送进房,夏莓撑着门板缓了会儿才开灯。

“程清焰,你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遇到我这种好人。”她自言自语。

休息片刻,重新战斗。

走完99%的路,还有最后1%。

夏莓继续扶着他往床边走。

只是在放下去时不知怎么腿绊了下,夏莓跟着他也齐刷刷倒在床上。

夏莓:“嘶——”

程清焰皱着眉睁开眼,便看到她放大的脸,愣了下,脑子也跟着终于稍微清醒了些,他抬手无比自然地在她后脑勺揉了下:“撞到了吗?”

“没。”夏莓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拍拍他的床铺,“软的。”

他也跟着坐起来,手撑着额头躬下背,看起来不舒服极了。

夏莓看了他一会儿:“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儿醒酒的什么汤?”

他嗓音都哑得厉害:“你会弄?”

“……不会。”

程清焰笑了声:“算了,别忙了,睡觉去吧,够麻烦你的了。”

他说着又坐起身,一手撑着前面的桌子,上身倾过去,拉开窗户,重新坐到床上,点了根烟。

夏莓皱眉:“你都这么难受了还抽烟?”

“就是因为难受才抽烟。”他侧头点火,吐出烟圈,然后抬了抬眼,看着夏莓,淡声,“还不回去?”

夏莓用动作回答他这话,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来,搬出兴师问罪的架势,抱臂问:“我给你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

程清焰顿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在学校时就静音着,没听见。”

夏莓翻了个白眼,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那你要不要给我解释解释?”

小姑娘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灯光落在她高挺的鼻子,眼睛微眯着,这是在威胁人,带着她独有的傲气和骄矜。()

像坐在宝座上下达命令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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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声。

这可是对公主权威的大不敬。

果然公主震惊地皱起眉:“你还笑!”

程清焰又笑了声,摸了下鼻子:“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公主依旧不满,片刻后主动问,“是不是庞屏和你爸的事儿又扯上你了?”

“公主连这些都知道了?”

夏莓顿了下,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对这些一直都是装傻充楞,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对不起。”她声音忽然就低下去,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不是故意打听你隐私的,是上回木子豪……就庞屏身边那个男的,他说起时我听到的。”

“没怪你。”

程清焰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总归就是那些事儿,不过今天就算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

“庞屏让我喝酒,喝完以前那点事就过了。”

夏莓眨了眨眼:“他说话算数吗?”

“算,当时很多人在,他不能丢面子。”

夏莓:“那我去找你的时候,怎么还听木子豪说你把庞屏揍了?”

他皱眉:“你去找我了?”

“废话!”夏莓一说到这就来气,“能让本小姐大晚上出去找人的就你一个了,还想着等找到你一定要揍你一顿,结果没想到还要大发慈悲负责把醉鬼拖回家。”

程清焰忽然俯身靠近。

少年带着酒味,被风稍稍吹散些,本应该是不好闻的,可夏莓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觉得热度不断往上爬。

她才发现,程清焰的眼睫毛很长。

他眼型是狭长的,这种眼型的睫毛一般都不长。

睫毛下垂,拢光,挡住眼睛。

夏莓不自觉呼吸放慢,问:“做什么?”

“不是说要揍我一顿?”他声音平静,带着喝多后的懒倦,“打吧,出出气。”

“……”

他头发柔软蓬松,冷白的脸上映着一点点酡红,校服领口敞开,露出瘦削的锁骨。

夏莓心跳有点快。

这种超出自我控制的感觉让她不太舒服。

而后她抬起手,朝程清焰脸上拍了一巴掌。

不轻不重,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程清焰一点不生气,笑了笑,重新直起背靠了回去。

算是乖乖挨了这记打。

夏莓:“刚才你还没回答呢,你是不是还把庞屏打了?”

“打了。”程清焰说,“但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从此以后,跟程志远都没关系了。”

少年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冷硬,埋在明亮房间里唯一一个昏暗处。

就像是用锐利的外表包裹

() 起千疮百孔的内里。

夏莓相信他不是脆弱的,并不是强装出来的锋利,那些千疮百孔不是软肋,而是硬痂,是可以用来磨刀的砥石。

夏莓忽然有点心疼。

程志远生下他时都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现在却要让他为了那点破事受那么多平白无故的委屈。

他明明那么努力,是能考705分的学神,明明就应该像那雄鹰展翅高飞、无所束缚,去创属于他的一片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有人拖着他的后腿阻碍他向前跑的步伐。

“你和程志远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夏莓忽然说。

程清焰抬眼。

“他这种人没资格做父亲,所以你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什么杀人犯的儿子,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错,凭什么要为了他犯的错去喝庞屏的酒?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夏莓皱着眉,一脸的不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背着父债子偿的罪名,都脑子有病,本来就冤有头债有主,再说庞屏这种到处欺负人的主儿有什么资格还让你喝酒,你就不该喝!就该把酒全洒他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她越说越气,说到最后胸口都有些喘。

程清焰睫毛轻颤,看着她。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人对他害怕。

因为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因为他身体里流着杀人犯的血。

就连那点暴戾和阴鸷都变得有迹可循,好像能从他的过往踪迹中看到他的未来,和程志远落个同样的下场。

哪怕从前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也是忌惮的。

只有夏莓不一样。

小姑娘甚至气得脸都有点红,说话蛮横。

但这蛮横又很理想化,一看就没怎么受过苦,被好好保护着,不知道庞屏那样的人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

忽然,程清焰笑出声,嗓音低低的在房间里回荡开来:“不愧是大小姐。”

夏莓蹙眉:“我好好跟你说话呢,你怎么总叫我大小姐,还有公主,讽刺我?”

程清焰扬起眉骨:“张姨不是也这么叫你?”

“对,你俩都这么叫我,我小时候还跟她说过好几回别这么叫我,她都没改过来,后来我就懒得说了。”

“因为你本来就是大小姐。”程清焰笑,又停顿,看她眼睛,“也是公主。”

“因为漂亮?”

他笑了笑,说:“其中之一。”

这句话应得实在太快太顺口,夏莓愣了下。

尽管她一直都对自己的长相足够自信,但被程清焰承认时还是有些雀跃的。

她摸了摸耳朵:“那之二呢。”

“善良勇敢,莽撞热烈。”

气焰嚣张,不知人间疾苦,但却善良本色。

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要干净、纯粹。

程清焰不想让任何人弄脏这颗赤诚的心。

而那时的程清焰还不知道,在未来,夏莓于他而言是光、是恩赐,是这辈子唯

一的温情和救赎。

*

第二天夏莓起床下楼吃饭时,程清焰不在。

最初程清焰很早就会出门,两人早上在家里见不到面,后来关系缓和后,他们便会一起吃早饭,再分开去学校。

“程清焰人呢?”她问张姨。

“还没起吧。”张姨说,“我没看到他。”

夏莓点头,侧头看了眼楼上。

张姨问:“要叫他一声吗?”

“不用了。”

夏莓到学校,临近运动会,很多人心都已经放飞了,教室里闹哄哄。

运动会的时间安排已经下来了,因为国庆节调休,29、30两天周六周日就是运动会。

黎枝语转过身来问:“莓莓,你同桌干什么去了?”

“我怎么知道。”

到上课,老师也问她程清焰怎么没来学校。

好像全世界都觉得她该知道。

昨晚喝多了起不来,没法来上学。

到底什么情况下才能知道异性同桌这样的理由。

夏莓一概都说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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