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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虚惊一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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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成蟜心理还有点小内疚,毕竟斗甯说的对,郑国就是细作,不过成蟜为了帮助郑国,必须要说谎话了。

成蟜道:“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啊,这天色如此昏暗,加之此地偏僻,或许大哥你看错也说不定。”

斗甯坚持道:“甯决计没有看错,若是诸位不信,将方才的仆役叫回来对峙便可。”

郑国焦急万分:【对、对峙?那我细作的身份岂不是要穿帮,这可如何是好?】

成蟜头疼不已,对峙是绝对不可能对峙的,就郑国那点子嘴皮子,哪里说得过斗甯呢?

于是成蟜对嬴政打了一个眼色,嬴政会意,道:“对峙甚么?寡人看来,便是甯君子饮多了酒,因此看糊涂了,不必对峙如此麻烦,这件事情便就此揭过去,不必再提了,斗甯啊,今日是王翦的生辰,图得便是一个欢心,甯君子何必如此执着呢?”

斗甯看了众人一眼,喃喃的道:“我会证明他是韩人的细作。”

说罢,转身离开。

王翦本想追上去,但走了一步还是顿住了脚步,他与斗甯一直都没有单独说过话,若是贸然追上去,也不知说些甚么,干脆便站住了。

郑国本以为这次死定了,哪知所有的人全都帮着自己说话,庆幸之余,心底里更是自责不已。

郑国:【秦王与诸位都如此信任于我,而我的确是那个细作……】

郑国:【在韩国的时候,我的水利图都不曾被人多看一眼,如今入了咸阳,秦王待我如此厚重,我却恩将仇报,实在厚颜无耻!】

郑国:【郑国啊郑国,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堪!】

郑国满心愧疚,仿佛游魂一般离开,“嘭——”一声撞到了甚么,抬头一看,竟是方才那个乔装成仆役的细作!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郑国连忙道:“甯君子已经怀疑我了,你、你快点走罢,否则我的身份露陷,便没人给王上做眼目了。”

细作冷声道:“你说得对,若敖斗甯已经怀疑你了,所以……若敖斗甯必须死!”

“甚么?”郑国惊讶的道:“你、你要做甚么?”

细作道:“若敖斗甯何其精明,他已经发现你了,如今秦王不相信,不代表之后不相信,最好的法子便是杀了斗甯!你去将斗甯引过来,咱们将他推入寒池,便装作斗甯失足落水的模样,谁也不会怀疑与你。”

“不行!”郑国一口拒绝。

他素来是个社恐,不喜与旁人交谈,也不会拒绝旁人,但这次他一口拒绝,丝毫犹豫也没有。

郑国拒绝之后,这才有些后怕,那细作恼怒道:“郑国!你别以为自己成为了眼目,便是个人物儿了!你若是露馅,不但会丢掉小命,还会害得秦国对韩国仇视,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么?!”

郑国抿着嘴唇,双手攥拳道:“既然……既然你知晓,一旦我这个细作露馅,会给韩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为何还要我来做细作?你们一面想要细作

,一面又想要不留后患,我今日……今日放下话来,你绝对不可以动甯君子!”

细作气急败坏:“郑国,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是么?”

郑国吓得后退了一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你们让我做细作,我……我认了,谁让我也是韩人,但……但决计不能动甯君子,否则……否则我现在就去秦王面前,自己袒露身份,便是死也要拽上你做垫背,看你如何对王上交代!”

郑国已经破罐子破摔,说出这样平日里不敢想象的话,反而觉得异常轻松。

细作脸色青了红,红了白,气得呼呼喘着粗气,指着郑国,却没有法子:“好!我答允你不动斗甯,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被斗甯揭发,可别连累旁人!”

细作转身离开,郑国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赶忙扶住身边的假山,这才觉得手脚都在打颤,拍着胸口自言自语:“无事无事,做的好,做的好……”

成蟜与嬴政藏在暗处,将方才郑国与细作“叫板”的场面看的一清一楚。

成蟜笑眯眯的道:“这个郑国,还算是有些良心的。”

嬴政点点头,随即眯起眼目,凝视着细作消失的黑暗:“这个细作……留不得。”

成蟜道:“诶哥哥,你若是杀了他,韩国少了一个细作,肯定会派遣另外的细作过来,防不胜防,不如……我给他委派个工作,让他没空出来作妖,如何?”

嬴政挑眉道:“工作?甚么工作?”

成蟜笑眯眯的道:“这个嘛——一会子就知道了。”

细作气愤的离开,本想混在人群之中,却听有人道:“你!你!说的就是你,看甚么呢,还不过来?”

细作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小君子在唤自己,可不是嬴政眼前的大红人成蟜么?

成蟜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司行做第一把交椅,成为了秦国的上卿大夫,还跟着嬴政打过仗,出使过各个国家。

细作谨慎的走过去,赔笑道:“大司行,您有甚么吩咐?”

“倒酒。”成蟜用手指敲了敲案几l。

细作很是奇怪,为何大司行突然叫自己给他倒酒?成蟜身边就有仆役,还有亲随,这么多人伺候着,偏偏把自己叫过来,难道……?

细作谨慎的给成蟜倒酒,眼看着羽觞耳杯便要注满,成蟜突然伸手过去,细作还在倒酒,一个没留神便将酒水洒在成蟜的袖袍之上。

“哎呀!”成蟜浮夸的喊了一声,使劲抖着自己的袖袍:“你做甚么?!故意洒我一身是罢?”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细作咕咚跪在地上,分明是成蟜自己伸手过来,但细作身为一个仆役,也不敢叫板。

成蟜昂着头,叉着腰,一副矜贵小君子的模样,无理取闹的道:“你就是故意洒了我一身,还说甚么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

“小人……小人……”

成蟜是秦王面前的大红人,走到何处都是焦点,更别说成蟜这般高声大喊了,所

有人都投来目光。

王翦也发现了混乱,赶紧走过来,道:“大行人……”

“王翦大哥你来得正好,”成蟜指着自己袖袍上湿漉漉的酒渍,道:“这身衣裳,可是王上赏赐,老值钱了!如今就被你家这不中用的仆役弄脏了,王翦大哥,你说怎么办罢?”

“这……”王翦挠了挠后脑勺。

成蟜道:“这样罢,我也不难为你们,王翦大哥,这个仆役笨手笨脚的,不适合在院子里活动,今日是冲撞了蟜,蟜慈眉善目的也不记仇,若是明日冲撞了旁人,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旁人一看,成蟜这样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慈眉善目呢?

不过王翦倒是觉得成蟜说的有道理,他平日里也不在家,不知家中的仆役到底是个甚么模样,疏于管教。

成蟜继续道:“王翦大哥你便将这个仆役,送到后面去挑粪。”

“挑、挑粪?!”细作瞠目结舌。

成蟜笑眯眯的,笑出两个甜蜜的酒窝,道:“对啊,挑粪,你为人这般的笨,挑粪对于你来说,最为合适了。”

成蟜打得便是这主意,韩国你不是送细作来么?就让你的细作去挑粪,挑粪这个活计又脏又累,每日里见到的人也就那么多,成蟜就不信了,你挑粪还能挑出甚么国家机密来透露给韩国。

细作:【我在韩国也是有头有脸的小君子,怎么可以挑粪!?】

成蟜微笑:“怎么?让你挑粪,还委屈你了?你是谁家的小公子,谁家的小君子不成?”

细作:【若敖成蟜不会看出了甚么罢!】

成蟜又道:“你这样推推诿诿,挑粪都不愿意,会让本君子以为你根本不是仆役,不会是哪个国家混进来的细作罢?蟜可听说了,最近有很多国家都送了细作,削尖了脑袋混进我们秦国!”

细作:【不不不!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是细作!】

细作一咬牙,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成蟜攻破了,忍着屈辱道:“小人……小人挑粪!小人挑粪!只求大行人不要动怒,都是小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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