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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哥哥的老相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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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蟜仔细倾听,果不其然,齐国几个使者就是在对李斯找茬儿。

李斯昔日里曾经在齐国的学宫求学,别说是李斯了,秦国许多名士,都曾经在齐国求学。齐国有最负盛名的稷下学宫,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学宫所不比拟的规模,宏大异常,遍布各国学子。

李斯、韩非都曾经是学宫的子弟。

“这不是李斯么?”

“是啊,我就说看着熟,是李斯啊!”

“想当年李斯在咱们学宫,也是一号人儿!”

“谁说不是呢?师傅天天的责骂,咱们想记不住都不行!”

“论学问,学问是末流,一心想着辅佐君王,做学问都心思不纯,真真儿是侮辱了学问!”

“就你这样的人,也在秦国做舍人,我看也不怎么样罢?”

李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今日是使团燕饮的大日子,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而引起骚乱,端着自己的羽觞耳杯便要走。

“诶,去何处?”

“咱们好歹也是同窗,怎么?你今做了秦国的舍人,翻脸不认人了?”

“真是你李斯的秉,只知道向上爬,六亲不认,拿鼻孔子对着我们!”

李斯今隶属司行,乃是成蟜的直系下属,身为上司,成蟜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给李斯出头,而是……

“机会来了……”成蟜喃喃的道。

嬴政挑眉:“蟜儿,你又想到了甚么坏主意?”

成蟜笑眯眯的道

:“甚么坏主意?不过是撮合同僚的好计策罢了!”

李斯受辱,被一昔日里的同窗重伤,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替李斯出头,李斯必然会对这个人另看,不就当于偶像剧中的英雄救美么?

成蟜四周寻找,神精光闪闪的盯在韩非身上。

成蟜有意撮合李斯与韩非做好朋友,此一来,在以后的日子里,李斯便不会构陷韩非,非要置韩非于死地了。

成蟜大步走过去,道:“韩公子。”

韩非连忙拱手道:“大、大行人。”

成蟜故惊讶的道:“啊呀韩公子,你看面儿,在吵闹甚么呢?咦,不是李斯么?”

韩非刚并没有注意面儿,放看过去,便看到几个齐国使者围着李斯,不由蹙了蹙眉,光是看肢体语言,便知晓他们不安好心。

韩非:【他们说的此难听……不过,我初来秦国,也不好多管闲事,过多树敌。】

成蟜读得韩非的心,添油加醋的道:“这齐国使者在做甚么?他们怎么推李斯呢?说甚么学问?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韩非:【求学之人,说甚么三六九等,也罢,这叫甚么多管闲事。】

韩非对成蟜拱手道:“大行人,臣失、失陪了。”

说罢,立刻大步朝着李斯和齐国使者的方向走过去。

成蟜一笑:“成了!韩公子英雄救美,李斯好生感动,从此两个人手拉手做好朋友!”

嬴政皮狂跳:“……”

韩非大步走过去,齐国使者也认识他,拉住韩非笑道:“这不是韩公子么?听说你也到了秦国做舍人,你竟和李斯是同僚,与这样学问末流之人做同僚,韩公子,真是委屈你了。”

李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昔日里在学宫,韩非便是师傅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李斯也没少被师傅拿来和韩非对比,对比的结果便是一无是处。

今又听到齐国使者这么说,心中难免窝火。

韩非看了一李斯,深吸了一口气,道:“齐国使者,恕臣对你的言论不可苟同。”

齐国使者一愣,韩非义正辞严,铿锵有力的道:“学问不分高低贵贱,术业有专攻,李舍人自有所长,齐国使者何必抓住自己的长处,与李舍人的短处比?再者,一心辅佐君王,也并非甚么低贱的心思,君王贤明,百姓安居,这正是我辈毕生所追求的真正学问,何错之有?何必自惭形秽?”

李斯微微吃惊,眯起睛来看韩非,韩非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竟然一个磕巴也没打,言辞流畅犀利,几个齐国使者被说的面红耳赤,一个字儿也不敢反驳。

韩非又道:“齐国使者今日此羞辱李舍人,是料定李舍人不屑与你们分辨么?不臣便多一个事儿,将秦王请来,亲自与你们分辨分辨何为学,何为问?”

“你……你……”齐国使者脸红耳赤,另的使者拉着他道:“别说了,他们是一伙儿的,今日燕饮此盛大,撕开了脸皮对咱们都不好。”

“哼!”齐国使者一

甩袖转身离开,嘴里嘟囔着:“韩非甚么时候与他李斯是一伙儿的了?!”

齐国使者走开,韩非这狠狠松了一口气,他长长的吁了一,竟后知后觉的有面红,并不是羞耻的,而是紧张的。

李斯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韩公子。”

韩非又恢复了口吃,摇手道:“无……无妨,臣只是……只是看不惯他们一口一个学、学问,来压李舍人。”

李斯:【没成想韩非竟然会为我说话?依他这种清高的子,以为会与齐国使者一起折辱我的学问,难道……真是我想错了韩非?】

成蟜看准时机,笑眯眯的道:“李舍人你看,韩公子为了你,不惜得罪齐国使者,这份心思真真儿天地可鉴呐!要不然,改天你做东,请韩公子去家中吃顿饭?”

韩非连连摇手:“不不、使不得,臣只是……只是举手之劳。”

成蟜又笑道:“诶,韩公子口中的举手之劳,对于李舍人来说,可不是般简单,定当是要感谢的。”

李斯道:“正是此,今日若是没有韩公子,斯不知要何受到齐国使者的折辱。”

成蟜道:“所以请顿饭,值得的。”

李斯点头道:“这顿饭,斯的确该请,若是韩公子哪日有空,提前支会一,斯定然扫榻迎。”

韩非未点头,成蟜立刻道:“好好好,你们都在司行办事儿,同僚之间多多交流也是好的,又是师兄弟,合该多亲密亲密,就这么说定了?”

韩非:“……”

韩非嘴笨,最后只点点头。

成蟜办了件大事,拍拍手,走回嬴政身边,笑眯眯的道:“搞定了。”

嬴政无奈的一笑:“知情的以为你在促进同僚情分,不知情的,以为你要乱点鸳鸯谱,李斯没甚么的,小心将韩非给吓跑了。”

成蟜据理力争道:“这怎么叫乱点,这……”

他的话未说完,一个白衣男子走到嬴政面前,礼数周全的了一礼,道:“燕国公子丹,为秦王敬酒。”

成蟜蹙眉一看,是燕丹!

今日在咸阳城门,燕丹没有下车,车马的帘子也只是打起一角,因此成蟜并未看到这位燕国公子的庐山真面目,而今燕丹自己送上门来,成蟜从上到下,看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燕丹的年纪与嬴政差不离,并没有嬴政般肌肉匀称,身材高挑修长,一身白衣衬托着万千仪态,可谓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容长脸面,面容周正而俊美,浑身一股儒雅与正气,哪哪儿都透露着规规矩矩的气质。

嬴政瞥斜了一燕国公子丹,唇角挑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嗓音平板扳的,不冷淡也不算热络,幽幽的道:“这不是阿丹么?”

阿丹?

成蟜:“……”唤得此热络,怎么看起来像是“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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