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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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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微凉,吹得她发丝有几分凌乱,贺连衣眸光滞涩,凝神屏息,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被大人抓包了样子,她低下头,看见掌心下此起彼伏的胸口,愈发滚烫起来。

她的眼睛又是幽怨又是娇怜,万般情绪化作三分怒意:“晦气,这就是你给我要说的重要的事?”

玲珑凝着眉,侧身对着她,气得满脸红彤彤的。

连衣两步站到她面前解释:“玲珑。”

哼。

玲珑抱着双臂,又背对着她,气鼓鼓地盯着远方:“哪有你这样的,夜里还好好的,床上说情话的时候说什么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结果一下了床,你就穿上裤子不认账,拍拍屁股,要走人了?”

贺连衣绕到她跟前,抓过她的手腕:“玲珑,你听我解释。”

玲珑越说越是气,声音还带有几l分颤抖,流露出几l分悲伤的情绪,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哭腔:“从前你抛弃了我一次,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有孩子存在,现在冰鹤都三岁了,我以为,你是个有情的人,结果就算有了孩子,也绑不住你。”

她越说越是伤心,把她指控成一个抛妻弃女的渣女,睡完了就跑的登徒子,贺连衣一万个不认同,但是仔细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真的是那么回事。

她扶着玲珑的肩,埋下头来和她平视:“玲珑,我没有抛弃你。”

玲珑那一双媚眼娇滴滴地流转着,眼泪在里边打了转,她咬着腮帮子硬生生道:“还说没有,你都留书信了,说什么功德圆满,说什么功成身退,难道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她说完垂下眼眸,挂了泪珠的睫毛宛若沾湿了的蝶翼,我见犹怜。

她轻轻颤抖着,抽泣着,整个身体在她掌心下发着抖,身体柔软滚烫,一阵阵热浪从掌心穿过心脏。

贺连衣忽然觉得耳边响起了石破天惊的声音,头顶的阴暗天空在霎时间放晴,大朵棉絮一般的白云层层叠叠堆在天上,温柔地抚摸着太阳。

“你什么意思?”

清冷的仙师似乎不愿意相信,心口那即将喷出的热意被她生生按压了回去,她怕她会错意,她怕失落,她怕弄出笑话后不可收场。

可眼前的人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情绪,她猛地一下扎入她的怀里,捏紧拳头在她心口上砸着,眼泪此刻再也禁不住,刷然落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玲珑如此哭泣,哽咽着,着急着,埋怨着:“你这个人,既然不会喜欢别人,那就不要随意撩拨别人,给人做什么衣裳,种什么鲜花,招惹别人后,又不负责,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跑。你这样的人渣就应该一辈子打光棍,没有人和你呆在一起,没有人喜欢你。然而我就是那个笨蛋,看见你就开心得不行,你一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只看得见你,几l天不见你,我就想你,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你又怎么会知道。”

贺连衣颤抖地吸了口气,心中像山洪顿时冲出大坝,一泻千里,又

像是海上最猛烈的风浪,飞流直下三千里的瀑布,她能想到的,便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激烈的一刻,她此刻正处脑内激烈的巅峰时刻,惊喜张狂到近乎失语。

她一把搂进怀里的人,猛地似乎要将她按进身体里,但她又克制着,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玲珑,我不知道你......。”

她喜欢她。

玲珑滚烫的脸颊埋进她的胸口,哼哼唧唧地:“你能知道什么,呆子。”

她舒服地叹口气,埋头吸吮着玲珑身上的香气,一颗悬着心才稳稳安定了些。

只是她又想起了什么:“可是.......你和龙九有三世情缘,她轮回转世后,必定还要和你再续前缘。”

她方才喜悦的心情不过片刻,又冷静了下来:“难道我要和神明的旨意去争斗吗?”

玲珑的呼吸浅浅扑在胸口,像是挠痒痒,她缓缓抬头,泪眼婆娑地盯着她:“所以你就要把我推出去?”

“我没有。”连衣抱紧她:“只是命运弄人,我要如何抵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玲珑从她怀里抽开,伸手抹了两把眼泪,她笃定地看着她:“我不管什么三生,什么几l世,我只认定你这个人,我和龙九的缘分,早就在三百年前断了,命运的红线一旦斩断,是怎么都连不上了,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她懂,她如何不懂,就好像她怎么拼命努力依旧原地踏步的成绩,就好像她本该入大学教书,却一下原地消失,被命运带到这个地方来,在梦境中也是,她努力过,可是龙九终究不会喜欢她,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神明早就定好的旨意。

她如何通过微薄的力量,去改变未来将要面临的命运。

她沉默地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玲珑那一双眼睛。

见她不说话,玲珑再次横波微怒,她伸手拽着她的衣领,狠狠咬着牙齿:“若是我喜欢上一个人,管他是几l生几l世,管他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的旨意,只要我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们抗衡,就算是抢,也要把她抢过来,人这一生不为别的,就只为内心恣意任性的自由,你没有魄力吗?还是说你不敢?”

她说话时眼睛已经瞪红,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压制力。

她没有想到玲珑竟是这般刚毅决裂的女子,她的热情犹如燃烧得最为旺盛的鬼火,她的芬芳好似最为浓郁的玫瑰,她的心滚烫宛若刚喷薄出来的岩浆。

而她被她彻底地燃烧、灼红、被她的芬芳彻底吸引。

她埋下头,紧呵了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对不起,玲珑,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跑了。”

怀中的人终于平静了一会儿,不再释放她的怒意,她把头埋进她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

连衣吻着她额头的细发:“早在梦境中我便想同你说,玲珑,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够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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