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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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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得睁圆了一双杏眼,对面的男人以为她是大喜过望,笑呵呵地拱手,指向身后:“您看,我们花轿都备好了。”

原来,除了公差,他身后竟还跟着一排乐队,穿红着绿,喜气洋洋。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架花轿,上缀一朵大红稠花,醒目得百米之外都能看得见。

男人吩咐乐队:“都敲起来,使劲儿L敲打,今儿L可是白姑娘被折花使大人选上,要送进宫里伺候皇上的好日子!”

抽气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声音的主人正是被敲锣打鼓声音吸引过来的人群,连带着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听见这句话,眼珠子跌碎一地,折花使大人选中了白氏!

白氏要入宫?!

他们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可眼前这人恭敬的态度,还有一架喜气洋洋的大花轿,一切都在告诉他们,就是真的!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村民们挨挨挤挤地围起来看热闹,有的掂起脚去看,更有甚者,爬上旁边大树,伸长了脖子张望。

折花使要选民间美女入宫的事,这几天整个县城都传得沸沸扬扬,更遑论周围几个村子,大家都好奇不已,但像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身边人被选中,顶顶稀罕。

白皎看了眼人高马大的衙役,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叹了口气,她那稚嫩的轻功,基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思索间,她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陆樾。

高大的男人此时皱紧英武的浓眉,俊朗的脸庞携裹着阵阵阴云,近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白皎心头一突,朝他轻轻摇头,头上一只流苏簪子上,缀下的白色玉珠拍打她的脸颊,发出轻微声响,她像毫无知觉一般,茶色眼瞳掠起一抹极深的拒绝。

他眼神很好,看得出她眼中千言万语,她在告诉他,千万不要跟过来。

陆樾薄唇紧抿,眼底冒出一团阴鸷的火焰,霎时间,脸色黑沉无比。

旁边人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势在四周弥散,吓得心头直跳,主动往后退,不敢靠近这冷面杀神。

有人讶异,压低的声音在人群里散播:“瞧瞧陆猎户,白氏被抓去入宫,他怎生那么关注!”

另一道声音又说:“你看,我就说吧,陆樾跟这小浪蹄子肯定有奸情!”

此时,白皎已经坐上花轿,放下轿帘,瞬间隔绝周遭隐晦的视线。

这会儿L她反倒冷静下来。

毕竟着急也没用,早在决心改变破坏系统预设的剧情时,她就已经预料到,剧情一定会改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况且——

白皎拂开一侧窗幔,目光越过乌泱泱的人头,一眼落在男人身上,进度已经卡了至少半个月,她怎样挑逗,陆樾只会越来越压抑,冷静。

她忽然好奇起来,陆樾这根弹簧,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压到极限。

她双手托腮,放

下窗幔。

林舒音听到动静,终于姗姗来迟,刚站定便听见其他人谈论白皎,她要被送进宫当皇妃?

林舒音心头一惊,一阵惊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抬头,瞥见人群里的陆樾。

他皱紧眉头,黑眸沉沉手下一把提起一个中年男人,这人正是萧金宝的父亲,自从儿L子失踪后,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旁人不以为意,以为萧金宝又游手好闲,跑去跟小混混在一起,只有他这个老子知道,不可能!

儿L子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只有他们花金宝的钱,没有金宝花他们的钱,萧金宝没失踪前,他就劝过不下百次,可他依旧我行我素。

这次,萧金宝足足失踪了大半个月,父子连心,他肯定出事了。

想到失踪那几天,儿L子兴奋地搓着手告诉他:“再过不了多久,我就给二老娶个媳妇回来!”

萧父一听撂下了碗筷,别以为他不知道,“娶媳妇?别是村尾那个克夫的小寡妇,我告诉你,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进我们家的门!”

“再说,你以为你真能降住她?当初一群族人过去,都没讨打什么好。”萧父威吓道。

那时,向来怯懦的儿L子竟呵呵直笑,胸有成竹地表示:“还真不一定,反正您就等着吧!”

说完脚底抹油,比兔子溜得还快。

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自己儿L子,因此,萧父一直认为,儿L子失踪,定然跟白皎有这无法推脱的关系!

他没有证据,便一直助推流言,尤其发现白皎和陆樾越走越近后,更是卖力的在人群里宣传。

没想到,被陆樾直接揪出来作了典型。

萧父双腿悬空,领口被一只大手扭成了麻花,整个人像秧苗似得猛然拔高,他抖着嘴唇,像是濒死的鱼一样不住求饶:“饶命!饶命啊!”

村民们别说帮忙,早就颤巍巍地退到一边,惊叹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单手!陆樾单手提起了萧父!

萧家父子俩一个赛一个的胖,萧父更是还曾经闹出过笑话,因为太胖,直接压坏了家里的床。

此时,陆樾竟像拎起一张纸片那样轻而易举,可见他力气多大,武力多强。

村民们扫过萧父胀得青紫的脸,要是真的被领起来……吓得乌龟似的缩了缩头。

陆樾:“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父勒得喘不过气,觉得自己像是他手里的面人,随便他怎么揉捏,可他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撑不住要散架了。

他又惊又怕,恨不得跪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

陆樾扫视一圈,黑眸里凝结出寒冰点点,被他扫视的人群皆害怕地夹紧双腿,两股颤颤。

陆樾声音发冷,仿佛冰山上万载不化的玄冰:“白皎和谁在一起管你们什么事,再让我听见一句嚼舌根子的话,我绞了你的舌头。”

这大概是他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其他人吓得瞪大眼

睛,瑟瑟发抖,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直到看见林舒音,不知道谁发出一声惊呼:“陆娘子来了!”

齐刷刷的目光瞬间焦距在林舒音身上,她脸色前所未有的僵硬,我不是——

她想否认,抬起头,胆怯的瞳孔看向高大的男人,他全身散发着浓重的气势,让她想起曾经见过的武将,也是这样粗鲁,激愤。

和他粗壮的臂膀相比,她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对方杀的。

清丽稚嫩的脸颊浮现出一抹惧意,林舒音咬紧牙关,几乎同手同脚地朝陆樾走去,俨然一副驯服模样:“陆大哥。”

陆樾想起周围人的称呼,拧眉道:“我们之间没关系。”

“你是我买来的丫鬟,还完钱我就放你离开。”

声音清亮,带着避之不及的嫌弃,立刻收割来一片遏制不住的惊呼声。

“老天爷,这么漂亮的女人,他不要我要啊!”林舒音被精养了一段时间,容貌身体和开始大不相同,精心娇养的底子和常年劳作的村妇相比,自然高出一大截,因此有人听见陆樾只拿她当丫鬟,当即惊呼出声。

旁边人嗤笑:“你以为谁都是你啊,只要是个女人都喜欢,人家陆樾眼光高着呢。”

“也是,看着没胸没屁股,瘦得跟个柳枝似的,要是风大些,说不准会刮跑呢。”

那些声音挑挑拣拣,仿佛她是集市里售卖的货物一般,屈辱、愤怒在心口膨胀成一团郁气。

林舒音垂下头,遮住难看的脸色。

一个猎户凭什么嫌弃自己?

难道她堂堂大家闺秀,连个乡野村妇都比不上?

哪怕心中已然恨极,她清丽的面庞仍然浮出一抹柔弱微笑,轻轻绞着帕子,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调说道:“我有办法救白皎。”

陆樾蓦地抬眼,长剑般锐利强势的目光碾压而来,她惊惶地连呼吸都困难,死死抿紧唇瓣,不敢泄出一点声音。

*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东西去城里,陆樾经常在县里走动,结交不少人脉,立刻租赁一座宅子,算是暂时歇脚的地方。

林舒音拿出写好的信,轻轻扫了眼一侧,眼底满是孤注一掷的希冀和决绝,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一起出门,林舒音要去寄信,她昨天告诉他,她在京城有人脉,可以帮助白皎脱困。

陆樾将信将疑,然而,就在大街上,说着要送信的林舒音忽然朝一个骑着马男人扑去,前方的护卫发现不对,立刻拔刀呵斥:“什么人?敢拦统领大人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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