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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追妻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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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硕不懂二哥这话是何意,他虽为武官,二哥是文官,大胤朝文官武官向来有些天然的对立,可他最崇敬的人就是二哥,武官提刀浴血谋天下,文官执笔安天下,他认真听着顾慕的话。

顾慕又道:“你已到了成婚的年纪,有心仪的姑娘很正常,可实在不该让儿女之情耽搁了仕途。”顾硕明了,二哥这是在说他今儿跟兵部尚书告假之事。

顾硕有些犯了错的窘迫,认真说着:“今日实在是不得已才告假,二哥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顾慕神色平和,嗓音淡漠:“阿梵她会在我这里住着,我也会照顾好她。”他话语中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顾硕听出了一丝寒意,本是明朗的面容暗了下来,顾硕直直看着他二哥的眼睛,想从他的神色眼眸中印证他的想法,可他什么都看不出。

顾硕不比顾慕心思深沉,他生性良善,性情平和,明朗如春日的暖阳,定在这里了片刻,嗓音里带了情绪:“二哥——是要——”他没有说出口,唇边笑了下:“二哥人中龙凤,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故要与我来抢表妹?”

顾慕侧首看去别处,不理会顾硕的话。

顾硕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件事,二哥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迟迟不娶妻,祖母与大伯母整日里催促,都动不了他的心思,究竟是为何,他为何会突然对表妹动了心思?

他引以为榜样的二哥让他放弃他喜欢的姑娘。

顾硕心中一时起了燥气,也未有掩饰,都展示在眉眼间,年少人的热血冲动在心间促使,打马习武的血性让他不甘示弱:“表妹尚未定下亲事,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二哥可以要表妹,我也可以。”

顾慕只冷冷丢给他一句:“你与她不合适。”

顾硕被一句话噎的胸膛起伏,合不合适岂是他一句话能决定的?顾硕就算是生气,依旧是唤他二哥:“依我看,表妹并不喜欢二哥,此次来二哥府中,也是祖母让二哥给表妹相看夫婿。”

不可否认,顾慕再是不显情绪,顾硕的这句话也让他心间荡起点点涟漪,可顾慕不在意,待此次祁将军与傅瞻北去攻打匈奴胜利而返后,他会把她对他的误会与她说清。

没有了顾谭那件事,他会让容温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顾慕没有回顾硕的话,径直走进了屋内。

屋内,大夫已收拾好药箱,对着顾慕行了礼后,被府中仆从带着出了府,顾书瑶自小到大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会儿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坐在容温身边,见她哥哥走了进来,像是荒漠中的人寻

到了水,上前道:“哥哥,有人要害我们。”()

顾慕已让人去查,看着顾书瑶惊魂不定的神色,对顾书瑶道:“既吓着了,用些安神汤,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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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瑶斩钉截铁的摇头:“不行,我得陪着表妹,我倒是没受伤,那黑影人划了表妹一刀。”顾书瑶侧身看着容温叹了声气,颇为心疼,也很贴心的去桌上端了杯热茶递给容温。

容温伤着的是左侧手臂,用右手接过顾书瑶递来的水,宽慰她道:“表姐别担心了,我没事。”顾书瑶还是摇头:“今儿一早你是陪着我出去的,现在受了伤责任在我,这几日我就形影不离的跟着你,也好让叶一歇歇。”

顾慕看了眼顾书瑶:“你若照顾,只会弄巧成拙,回你房里歇着去。”

顾书瑶‘哎呀’了声,冲着她哥哥哼哼:“哥哥,你就让我陪着表妹吧,我回我屋里去,一个人无聊的紧,在表妹这里还能陪着表妹说说话。”

顾慕是知道顾书瑶这两日都是和容温一道睡的,沉声道:“她手臂受了伤,你夜间不能再赖在这里,若是睡着后碰着压着了,伤口只会越来越重。”

顾书瑶下意识道:“表妹伤着的是左侧手臂,我睡在表妹右边就行了啊。”

顾慕向来神色平和,这会儿对着顾书瑶沉了脸,顾书瑶意识到后,不敢再说,有些怯怯的:“哥哥不让,我不在表妹这里睡就是了。”说完,顾书瑶也回过神:“哥哥是有话要单独对表妹说?”

不然为何一直在赶她。

应该是在赶她吧?

顾慕颔首,淡淡‘嗯’了声。

顾书瑶就蔫头蔫脑的回了她的东厢房,本是晨起醒得早,困的不能行,打算回来补个觉的,被那黑影人一吓,哪还有困意,她趴在床上让侍女给她找了个话本子来看。

这边屋里只有顾慕和容温,容温抬眸看他,也以为他是有话要对她讲,不解的问:“二表哥有何话要对我说?”

顾慕眉心微动,上前一步坐在容温身侧,叮嘱着:“此次刺杀之人针对的是你,最近都在府中待着,哪也不要去。”

容温也猜到了,那黑影人无意伤三表哥和顾书瑶,目标是她。

容温点了点头,随后道:“二表哥命人将我送回侯府吧,我现在受了伤,也出不了门,暂且不相看了。”

顾慕拿起桌上玉壶添了杯茶,嗓音微沉:“是不该再相看,不过,相比回侯府,你待在我这里,会更安全。”顾慕饮了口茶,看着她。

容温不想再住在他府上了,反驳道:“侯府也一样安全。”恒远侯府虽比不得他的中书令府权势大,可他也是恒远侯府的人,恒远侯府更是百年世家,如何会不安全。

顾慕不与她辩驳,也未开口说让她走,只神色认真道:“若我所想不错,刺杀之人应是来自蜀地,年前平江王世子之死,陛下虽已安抚了身在蜀地的平江王,可以平江王的性子不会那么轻易善了,他应是查到了你。”

容温听到他提起平江王世子,抿了抿唇,除

() 夕夜时,她死活不愿承认自己与平江王世子有关系,虽然知道顾慕根本不信她的说辞,这会儿提起来,心中也难免心虚。

顾慕往她面前的杯盏里添了热茶,眉目温和的问她:“这会可愿说了?”

容温:……

唉。

她从扬州一路来上京城,走水路下了船后,整个人已是病恹恹的,她不止晕船,也怕深水,整日里闷在船舱中,人都要长毛了,下了船后,叶一怕她撑不住,就寻了附近的一个镇子去歇上两日。

偏生她们下船那日,宣州城外落了雪,道路湿滑,她从扬州带来的小厮在船上感染了风寒,一直强撑着没说,赶路时又发了高烧,走岔了路,意外行进了别的车队里,那时她昏睡在马车里,醒来后就已经在一间屋子里了。

叶一花一和车夫都不见了,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走进来的男子生的彪悍,高她一头多,上下打量着她,哈哈大笑:“真是奇了,都说天降奇事,本世子的车队里竟是意外落了个美人。”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摸容温的脸,被容温给躲开了。

平江王世子趣味更浓:“别怕,小美人,我又不会吃了你,正好这趟出来我那老子没让我带女人,等你病好了好好侍奉我,少不了你的福气。”

在镇子上待了两日,宣州城的雪越下越大,平江王世子似是很着急,让人收拾行囊继续赶路去上京,他路赶得急,那日夜里就遇到了拦截之人,容温那时尚在病中,只知道拦截之人说他的车队里藏了火药和兵器,说他意图将这些东西带进上京城,好为日后的谋反做准备。

之后,容温只听到了马车外的打斗声,夜色深重,漫天飞雪,她蜷缩在马车里,心中畏惧,直到许久后,有人将她带出来,去了一处林子中,侍卫的手重,直接按住她的肩让她跪倒在了高大的男子身前。

她的身上有伤,是适才在马车里有人想要杀她,她挣扎时被划伤的,随后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想要逃跑,却又被人带来了这里,她的病尚未好,头沉沉的跪在那里。

也记不太清立在身前的男子与跪在一侧的平江王世子都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她想去上京,内心的求生欲望让她睁开疲惫的眼皮抬眸去看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

他一袭墨衣,身披鹤氅,雍容矜贵,让冻得瑟瑟发抖的她瞧着就很暖和,男子面容冷峻,一如那双陷入黑夜中的眼眸,矜贵独绝似是与世独立,可又有着上位者权势上的高傲。

容温同样也怕他。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去扯了他的衣角,求他救她。

可神情淡漠的男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恍若她只是漫天飞雪中的一片雪粒,不值一提,她说她是被人强行带到这里的,与身旁的男子没有关系,话落,平江王世子就甩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贱人,本世子还没死呢,就想勾引别的男人。”

平江王世子此话一出,那抹高大的身影转过身去,离开了。

容温垂着眼眸,只简短的与顾慕说道:“二表哥放了他,之后他要

带着我回蜀地(),我自是不愿?()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若跟着他走了——”容温顿了顿:“他自坐上马车离开,整个人情绪就很暴躁,我在他醉酒后用发间的银簪刺了他的喉咙,又寻了一平整的地方,跳了马车。”

简短几句,容温已不想再去回忆当时的恐惧与身体上的痛楚,天寒地冻的时候,她身上有伤,又生着病,跳下马车后虽是身上穿的厚,也照样疼的她许多没能动弹。

好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晕倒之前叶一和花一找到了她。

容温在心中暗叹,带着情绪的低声呢喃了句:“若非我命大,如今已是一方坟冢。”

顾慕听到了,也听出了她嗓音里的情绪,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还在怨我?”

容温摇头:“没有。”

‘没有’二字里尽是有。

事情既已过去,顾慕也并未再提那夜的事,只温和道:“除夕夜时,我便说过,欠了你的,会还。既你一直未有所求,我便允诺你——”他顿了顿,低声道:“护你一世。”

“嗯?”容温与他眼眸相视,眸光中透出疑虑。

顾慕清了清嗓子:“你日后会嫁在上京城,你的夫君自也应是朝堂中人,有我在,他定是会真心待你。”

容温轻轻‘哦’了声,不置可否。

顾慕宽慰她:“不必忧心,平江王世子之死是必然的,平江王也只敢背地里搞些手段。”顾慕的话语平和,神色从容,对于他的这些话,容温是信的。

她对顾慕应了声,掩口打了个小哈欠,她一连两日因着顾书瑶在,都没有休息好,虽然被吓了一通,可这会儿还是困的忍不住。

‘哈欠’成了无声的赶人,顾慕的目光落在她的左侧手臂处,起身道:“好生歇着,我会再命两个得力的婢女来木桂院里侍奉。”他说完,转身欲走,容温起身唤住他,走至东次间,从筐篓里将绣鹤暗纹的香囊拿过来递在顾慕面前:“二表哥的香囊我绣好了,里面装了些防蚊虫的艾草和丁香,还加了些薄荷叶。”

顾慕垂眸看着容温递在面前的香囊,从香囊之上又一点点上移,看着她莹白的手腕上戴着的那串莲花暗纹的金豆子手链,他喉结微动,从容温手中接过,赞道:“女红不错。”

容温‘嗯’了声,突然又想起件事,对顾慕道:“安公子约了我午时在春氏茶楼相见,我怕是去不成了,不知他有何事要说,我想把人邀进府中来。”容温这话有征询他意见的意思,这里毕竟是他的府上,安川行是新科探花郎,他若贸然来了中书令府,难免不会被朝中大臣有所猜测,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顾慕噙了笑意的眉眼微沉,将手中香囊揣进怀中,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既是有约,我命人去春氏茶楼把他请来就是。”顾慕直接让人来府中,还说去请来,容温对他道:“谢二表哥。”

顾慕回到书房,半个时辰后,安川行来到中书令府,并未被人引着去容温所在的木桂院,而是去了顾慕的书房,安川行一时没料到,心中虽是慌乱了瞬,却依旧不露于色,走进行礼道:“在下见过顾中书。”

顾慕垂眸处理着公务,并未看他。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安川行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虽猜不透这位权臣心中的所思所想,在这站了这么大会儿也能明白些,安川行上前一步,轻声道:“在下午后还有事,今儿就不见容姑娘了,只是在下心有疑虑,想让顾中书解惑。”

顾慕嗓音依旧平和:“安公子只管说。”

安川行低声道:“容姑娘可是我心中所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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