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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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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江安静了片刻

() ,他轻声问姬洵,

“我扶你稳坐江山,你不要求死,好不好?”

姬洵歪头,不解地问,“何须你来求我。”

萧崇江咽了一下嗓子,他的眉头拧在一起,看着姬洵,“那谁做错了,你向他讨回来,芳岁,你不能任由他们害了你,你再害你自己。”

姬洵:“我做不好皇帝,我也不想做。”

萧崇江道:“有我在,你只需要在金雪城整日开心些,便能做好这个皇帝。”

姬洵想也不想,他完全不想再经历一遍模拟人生重启的那种荒谬感,推辞了一下,“我亦不是明君。”

“我萧崇江不认明君,我只认芳岁帝姬洵。”

姬洵仿佛是油盐不进,起码萧崇江啃不下他浑身的任何一丝丝情,“说得很好听,可是朕好听的话听多了,你换一句话来讲。”

“芳岁……有些时候我真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你。”萧崇江埋首在姬洵肩膀,他身躯颤抖,死死地掐着姬洵的肩头。“你稳两天,别折腾你这身体了,行不行?”

姬洵扶着萧崇江的脸,抬起头,威武霸气的萧将军哭着被他抬下巴,泪落了一滴在姬洵的手背上。

姬洵温柔地抚摸他,“这么可怜呀。”

萧崇江一把捂住他的嘴,阴狠地对他发凶,就像这么多天的委屈都藏在这些话里,“你又要说什么哄骗我的话?陛下,现在可不是你能骗我的时候。”

“不骗你,”姬洵似笑非笑道,“我是心疼你。”

“我一个字也不会信。”萧崇江这么说,可他的脸色却好看了一些,“你将常无恩藏去哪儿了?”

姬洵心底大概清楚常无恩在哪。

可他偏偏要看着萧崇江,很无辜地开口,“常无恩?我不清楚,不是说了么,逃去西郊了。”

“他和贞国那个少年使臣一起消失了,”萧崇江目不转睛地盯着姬洵的脸,“陛下不知,他难道还能是被凭空掳走的不成?”

“那便不清楚了,朕又不是万事皆知。”

姬洵起身,萧崇江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姬洵也不在意,他去桌上捻起一粒葵花籽,刚想喂进嘴里,萧崇江给他拦住了,

“火气重,不许吃。”

哼。

不吃就不吃。

姬洵将那一把葵花籽扔了回去。

每日的膳食萧崇江不放心走开,命杨谋去盯着御膳房给姬洵做精挑细选的菜谱。

姬洵吃不下太多,又挑嘴,每一餐的量都要讲究小而精致。

既要看起来赏心悦目,又要吃起来能让陛下不皱眉头。

今日端上来的几碟小菜,一块缀着半颗山楂的小糕点,一盘清炒山茸,一盘胡萝卜切成了小块,估计是用高汤吊过,看着极软地堆叠在一起,另有一碗莲藕汤。

姬洵:“……”

姬洵:“朕看你很闲。”

“随你怎么说。”

姬洵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萧崇江。”

萧崇江向他走过来。

萧崇江逼近了他。

萧崇江抱起了芳岁帝姬洵!

他把人放到了软榻上,一个人冷着脸转身去收拾姬洵弄乱的葵花籽,把桌案清理干净,又转回来想再把姬洵抱过去。

姬洵被腻歪坏了,立刻抬手按在萧崇江的肩膀上,有点头疼,“你这粘人的根儿是打哪留下来的,收敛一点。”

姬洵盯着瞧了一会儿,“萧崇江,贞国皇子的命能不能换来两座城池。”

萧崇江身形微顿,他转过身,“要看陛下问的是哪一位皇子。”

姬洵看着萧崇江眼底冒出来的光,“白催客这个名字我不熟悉,但是贞国皇子阿赤戈,我听说过。”

“他好像是,今年的岁数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在国内很有些名声。”

“陛下知道白催客是谁,常无恩的身份想来也瞒不住你,陛下却还是敢将他留在身边?”萧崇江,“也对,你只怕是忧心常无恩不对你下手。”

“可惜他再也没资格在御前侍奉了。”

“姬洵,从前这宫里宫外你养了多少宠臣,我不和你计较,”萧崇江扣紧姬洵的下颌,拇指抵扣着薄软丹唇,轻揉碾压。“但你,日后再有旁人,我便将那些人的头尽数割下来,悬在你床梁之上……”

萧崇江不讲话了。

姬洵殷红湿润的舌尖舔他的拇指,眸子微微盈光,“……萧将军,朕叫你说得心都慌了,总该赔礼吧?”

萧崇江受了蛊惑,低头欲吻,闪身一躲,姬洵手里是一把金剪。

“找死的东西见多了,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朕头一回见呢。”

姬洵微笑,凑近了萧崇江。

萧崇江这颗心为他而动,难免失神。

“我喜欢你的。”姬洵微微含笑。

“芳岁……”

剪刀锋利的口子一寸又一寸逼近萧崇江的胸膛。

姬洵满目痴迷地低声笑了,“尤其喜欢你现在这副模样。”

萧崇江丝毫不退,他硬扛着血迹外溢,将姬洵掐住脖颈摁在了床榻上。

“陛下,杀了我,你也别想如意去寻死。”

姬洵顺着萧崇江压制的力道,躺在床榻间,黑发像是蛛网散落在床榻间,他望着萧崇江的眼神似是有些怜悯,嗓音温柔地宣判,

“你喜欢我,那你也活不了,萧崇江。”

*

萧崇江被姬洵找了个由头支开了,属实是萧将军粘人起来没有头,姬洵快要烦死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隐身了多日,连姬洵都以为他走了的常无恩,居然出现在了养心殿,并且是孤身一人。

“陛下,奴才想带您走。”

“常无恩,”姬洵伏在书案上,他手中拿着一支细毫笔,没有用心去作画,只是在宣纸上粗浅地勾勒出一个人影,“你是一个人来了,还是带了你的兄弟?”

“我与他并非是

兄弟,”常无恩看向姬洵:“陛下,奴才是常无恩。”

常氏是贞国的探子,而且常父是贞国前太子的一名小心腹,贞国政变时他将常无恩抱走,一路逃到堇国,遇到了一名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小文官,常弘与之结拜为兄弟,却在半夜里将人扼死,自己冒名顶替了常史官的位置,娶了名寻常人家的女子,来京中做了官。

常无恩直到入宫被姬洵救下来,有人暗中同他碰头,给他送药,他才知道他的身份。

刚开始他害怕姬洵看出来,有些放不开。

可后来,接触他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自称是他兄弟的白催客,劝他回贞国执政。

目前是皇帝的第二个儿子执政,可此人性格过于暴戾,周边部族苦不堪言,白催客自称不会醉心于权势,期望常无恩能回去主持大局。

常无恩清楚,他们想要他回去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常无恩在贞国没有根基,哪怕他有朝一日爬上高位,也必然是受他们掣肘。

可常无恩也有自己的打算,若他当真有一日回到贞国,他要以血灌注在王位上,然后捧着贞国的玉玺,献给他的陛下。

但在这之前,常无恩想带姬洵离开,他想和姬洵两个人,生活在山野间,以天地为寝居。

“怎么好委屈你一个皇子,来做朕的奴才。”

“我愿意做陛下一辈子的奴才,”常无恩膝行到姬洵身边,他伸出手,鲜少有这般唐突地将手放到了姬洵的脖颈上,常无恩抚摸那道伤疤,“奴才想带您走。”

姬洵看着常无恩头顶,全然陷入黑色荆棘包裹缠绕的标识细条,他有意道,“若朕不愿意呢。”

“奴才只能,请陛下愿意。”常无恩站起身,他佝偻着腰靠近姬洵,视线不敢看向姬洵的眼眸,只是低着头,“您留在这里会陷入他们的纷争,永远得不到一时半刻的安宁。”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以下犯上,朕不随你走,你就要强行掳人了?”

姬洵懒懒地靠在那里,他没有躲避的意思,“朕给你指明的那条地道,你不光是进去了,你还好好摸索了一番吧?”

“朕和你走,没关系,”姬洵手指敲在案上,他慢慢地敲着节拍,“但是有一件事,萧崇江一定会在金雪城内戒严,你想好怎么避开他的兵和他搜寻的步伐了吗?”

常无恩:“奴才会以命护住陛下。”

“你在城内有人接应,”姬洵抬起手,他点了一下手指,“不会是从前和碰过头的接引人,风险太大,常氏余下的旧友也未必肯帮扶你,那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说是没关系,不喜欢,”姬洵笑起来,“私底下却在偷偷合谋,要将一国的皇帝带走,该说你们胆子大,还是不知死活好?”

“人呢?”白催客按着手掌中的娇凤,他两指摸过鸟雀头顶的细羽毛,“该不会皇兄失手了,没带出来吧。”

白催客说话的时候轻笑了一下,听他的声音会觉得这个人亲和友善,加上一些稚气未脱的少年

音色,应当是极好相处。()

白催客盯着他那狗搂着背,沉默寡言的‘皇兄’,在对方转过身时目露冷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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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真没将人带出来,那他这位皇兄的本事,也不必回国后再试探了,成不了事情的废物,在贞国定然活不下去。

常无恩没有掀开布帘给白催客看,他一声不吭坐回原先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子,抬手一抽,皮鞭甩出一声凌空的抽响,马儿嘶鸣一声踏上青石路。

出发了。

白催客愣住了,没想过常无恩居然敢把他扔下,他压着心底的怒火追了上去,翻身一跃跳到了马车上。

常无恩一句话不说就走,一定是……

白催客单手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他以为会昏迷不醒的那位月下美人,正斜靠在马车上,手里捧着一本市井杂记,许是看得困乏了,在白催客的紧迫盯视下,他居然还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倒是躲在这里落个清静。”白催客语气不自觉地有些着恼,但他注意到姬洵没有似那天一样对他的话做出回应,这怎么行?

白催客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出来的时候怎么样?皇兄没让你伤到哪里吧?”

边说着,白催客边在姬洵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喜欢看杂记?”白催客的手掌摁在袖子里,他掐住金链子的锁扣,轻轻一掰,娇凤如同细细小木棍一样的腿便得到了自由。

小家伙早急不可耐了,二话不说振翅起飞,嗖地一下飞到了姬洵的肩膀,照例先是理了理羽毛,又用尖尖小嘴去蹭姬洵的脸。

姬洵自然早就注意到了白催客,也听到了他的每一句话,但是姬洵懒得搭理,因为这人已经没有用处了。

姬洵看似在读杂记,实际上他是在脑海里找系统盘了一遍原文。

挑着贞国出场的部分,姬洵简单过目了一遍。

按理说贞国正式出场要在堇国内乱国祸之时,如今不只是提前了太多,甚至他眼前的这位白催客,如果他在贞国的名字叫做阿赤戈,是大族女的麟儿。

那姬洵眼前看到的,便是贞国未来的新王。

他咬死了现在坐在王位上的阿克巴尔,他的长兄,登基后一直蛰伏,直到堇国内乱,他的精兵倾巢而出。

见久等也没有回答,白催客伸手,他像是要将那只不知羞耻的娇凤捉回来,那只手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却陡然一转,猛掐住了姬洵的下颌。

少年人冷下了眼神,嘴上却扬起一抹笑,“怎么,对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没有足够清楚的认知吗?芳岁帝。”

姬洵叹了口气,甚至懒得开口。

果然,下一个瞬间,一把杀气十足的长刀嗖地一下穿过布帘,刺入白催客面前的马车厢壁。

距离他的眼睛只有毫厘。

马车外,常无恩的声音传进来,他的声音里满是警告:

“对我的主子,你的手脚放干净了,阿赤戈。”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白天午休了精修看看,大概率会增添一部分,我先睡一觉补补,这周加班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真的累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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