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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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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奇怪轻轻的笑声传出。

“燕……燕子……”他重复着这句。

知珞:“……”

他又在笑什么。

*

虽然鹤松宁很快收敛,但还是非常忐忑。

刚刚他控制不住笑了,应该没有冒犯燕师弟知师妹吧?……有吗?冒犯了吗?没有冒犯吗?

以前他是一个想笑就笑的人,可是被醉人湾的阵修方礼嘉说了一通,自信心破碎一地,还哭了半宿……想想就有点不好意思。

知珞继续问:“涂师姐还有多久出来。”

欸?就翻篇了吗?

鹤松宁诧异道,不论是好的坏的话他都听过,只有知师妹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模样。

燕风遥平静地移开目光,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只是弄不懂他在笑什么,也懒得去弄懂而已。

鹤松宁回答了她,心情一阵放松。

果然,知师妹都能和宋师弟那样外表冷峻的人交友,想必性格一定是极好的。

鹤松宁单方面加了友情好感度,知珞毫无所觉,先行离开。

燕风遥将一切收进眼底,收敛神色。

*

过了两日,十二月宗虽然来了岛主,但表面上一直风平浪静。

知珞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仆人好像出了一点毛病。

他貌似一直低眉低眸,不肯看她。

为她梳头时,也异常克制,尽量不会碰到她。

也不主动讲话,哑巴一样,沉默地做好一切事情就待在一旁。

有时候知珞觉得他要说话了,可到头来又没有,她盯着他,他又低着头。

实在奇怪

他以往都会主动讲很多东西,絮絮叨叨的,一下子没有了,知珞还觉得耳朵空空的。

她问他是不是想要说什么,他却笑了笑说没有。

很烦人,攻略目标的一丝一毫的改变都应该引起警惕重视,知珞不擅长看人,所以非常迟钝,只是燕风遥一时间失去了分寸,改变太多让知珞察觉。

周石瑾笑道:“大概是听习惯了,像我,一日不喝酒就不舒坦。”

习惯?

知珞想了想。

如果这就是习惯的话,那就按照想要的做就好了。

她没有过多的在意,在她眼底,凭借本能和“想不想”这两点做事就行,不需要想太多。

王绫还待在宗门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知珞练完剑,坐在石桌旁看书,深夜幽静,石桌在小溪旁的空地上,只有皎皎月辉倾洒,字迹不甚清晰,知珞离书的距离比以前看书的姿势更近了些。

燕风遥坐在她另一侧的石凳上。

少年修长的指搭在白瓷茶杯上,如同冷玉,十分漂亮。

那指腹微抬又落下,轻轻点着杯面。

燕风遥垂眸望着草地,转头瞥向知珞,他盯视茶杯,复又抬眸看向她。

他去取灯放在桌面,她却还是那个距离,似乎懒得改。

燕风遥道:“还是离远一点看较好,以免错过书上其他的话。”

他还找了个理由。

知珞噢了一声,把书放远了一点继续看。

半晌,看完最后一页,她像是反应过来,终于想起什么,抬起头。

深夜冷意重,他的发尾睫羽都沾染上些许寒气,可少年本人却偏偏显出温暖来,体温高,呼出的轻微气都化作白雾消散在唇畔。

知珞看着他,直白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燕风遥一愣,继而笑道:“修仙者基本不会生病。”

“那你这两天怎么不说话。”

燕风遥顿了顿,“……有吗。我与以前一样。”

“不一样,”知珞认真道,“你要正确认识你自己,要自己调整。”

“………”

燕风遥笑了笑:“我知道了。”

沉默下来。

少年视线一会儿落到远处树林里,一会儿又盯着茶杯,总是刻意地躲避知珞,不看她,只是余光里每次都有她。

他意识到最近自己的诡异反应,总想着压制那股情不自禁,以至于全身心都放在她身上。

只有拥有靠近的想法,才能去除掉这个念头,他反而变成时刻注意着少女,时刻注视着自我。

她以为他在改变远离,实则是在意识无比清醒地靠近。

知珞双手捧着脸,手肘抵在桌面,她突然出声:“好了吗。”

燕风遥被打断思绪,停滞了下:“……什么?”

“我问调整好了吗。”知珞诚恳道。

“……”

总共也就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燕风遥沉默的时候,知珞再次催促:“要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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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朝他,指腹微微陷进柔软的脸肉,显得整个人像云团一般,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少年握着茶杯的手收紧一瞬,他看向茶杯里的倒影,半晌轻轻应了一声。

灵力在收紧胡乱跳动的心脏,他的身体因此紧绷,发出生命的预警。

“是近几日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他忽而转移话题,问道。

话虽然少了,态度在知珞看来微妙地拉远了一点,但他作为仆人要做的事情一样不少,一样不落,每样都做的极好。

知珞唔了一声,仔细想了想,诚实地摇头:“没有,不过我不喜欢你改变太多太快,那样会让我觉得无法掌控。”

“而且,”知珞说,“耳朵有点寂寞。”

燕风遥蓦地抬眸。

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眼睛如水般澄澈,她只是说出最真实的感受罢了。

她只是那么直白地说出口罢了。

她不喜欢仆人失控、不喜欢耳朵变得寂寞,仅此而已。

他思绪纷乱也得如往常一样,好好做她的仆人。

月色朦胧,桌上烛火摇曳,知珞已然将注意力放在杯中甜水上,一口一口地喝。

燕风遥听见自己的声音缓慢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面上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还顺势为她添了一杯水,内里那股熟悉的骤然禁锢住心脏的剧烈疼痛,弥漫胸腔。

疼痛理应让人清醒。

他的确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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