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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老师的遗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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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平稳以后,南和苏和梁隅回到思园。

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开始重建家园。

修葺房屋的工作都交给了梁隅。

梁隅是学建筑出身,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春末天气热起来,他穿着个背心长裤工作了一段时间,换上了宽松的短裤,晌午特别热的时候,他甚至会光着膀子。

他以前都不敢在他跟前这么穿。

封闭的大门将他们俩隔绝在这里。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表面上看起来和从前并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各睡各的房间,也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但有些微妙的变化,只有他们俩才知道。

因为时局的缘故,京州百姓的生活还没有恢复,他们俩都没有再出去工作,因此几乎一天到晚都在一块。梁隅忙着砌墙补瓦,南和苏偶尔会帮把手,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画室里画画。

画室的窗户开着,从里头就能看到远处的梁隅。他光着膀子,露着瘦削但精壮的脊背。南和苏换了一张新画纸,开始画梁隅。

和他第一次画梁隅完全不同的感觉,每一笔似乎都画在他的心坎上。

南和苏感受到自己和这个春天一起热起来的情,欲。

似乎经历了战乱,他更加爱慕年轻男性的身体,清瘦而高挺,极有力量。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陌生。

他一直都是追求灵魂之爱的人,当初和老教授在一起,他们几乎算是柏拉图似的爱人,老教授喜欢他年轻的身体,但有心无力,但他也不觉得自己的爱情有什么缺失。

他敬慕孙思变的思想和学识,一个男人灵魂的富足,可以弥补他身体上的苍老和枯萎。他对精神和灵魂契合上的追求远胜过年轻男人的生理,欲,望。

但他对梁隅是有生理,欲,望的。

他总是怀念在那一晚上梁隅紧紧抱着他的感觉,他骨头都被勒得很痛,却在那种快要窒息的疼痛里,被那一种男性的力量勒得变形,开了一道缝隙。

天气逐渐热起来,他们渐渐都习惯了没电的日子,一到入夜,他们围着烛光吃晚饭,晚上的他们是最静默的,好像话都在白天说完了。但梁隅吃完饭也不会走,会在躺椅上躺一会,幽幽地晃。

每当这个时候,南和苏的心都是热的,跟着躺椅轻微的吱呀声,一下一下晃。

梁隅起身,拿了烟去外头抽。

梁隅并没有太大的烟瘾,但每日饭后都会抽一根,抽烟的时候大概怕他不喜欢烟味,会去外头抽,他也不会走远,就在门口。

抽烟的梁隅像是蛰伏的野兽,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是它的呼吸。

对于梁隅来说,南和苏并不仅仅是他爱的人,也是他曾经最崇仰的师母,他的欲,望是带着珍重的,像他在逃亡的时候亲南和苏,南和苏别过脸,他就不敢再继续下去。

仿佛谁都不敢迈出这一步,又都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南和苏又联

系到了他在欧洲的朋友,最晚这个秋天,他就会启程前往欧洲去了。()

梁隅把思园修葺好,也是希望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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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的已经不是思园,是他们的未来。

春天过去,夏天来临,天更加炎热,南和苏穿长衫都常会解开领口,露出他白皙修长的脖子。梁隅身上的躁动愈来愈明显,常常会看着南和苏发呆,眼神都腻在他身上。

南和苏总觉得热。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初夏,一个很闷热的晚上。

梁隅实在睡不着,憋的难受,就去了浴室洗冷水澡。

结果到了浴室,看到了南和苏洗澡留下的衣服。

是贴身穿的衣服,搭在木架子上。

因为他们一直都是共用一个浴室的缘故,他们彼此都很注意,洗完澡都会清理一下浴室,贴身穿的衣服更不可能留下来。

梁隅往身上浇着凉水,外头虫鸣幽幽,白月光也像是带着热度的倾洒下来,他总是不可控制地扭过头,去看那架子上的衣服。

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南和苏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香气,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香水。

他是完全不用香水的男人。

一勺一勺的凉水浇下去,他却翘起来了。

南和苏要休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了拿衣服出来。

他拎着煤油灯来到浴室门口,听见里头哗哗啦啦的水声,就站住了。

灯光透过门缝穿进去,里头的水声就停下来了。

光在门口晃了一下,又消失不见了。

梁隅本来能忍住的,南和苏这么一晃,又悄然退去,他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南和苏回到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浮气躁的很。

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他再次往浴室去。

里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他抿着嘴唇推开门,看到梁隅手里拿着他的衣服。

月光投在他的身体上,半边是黑胧胧的,像个鬼魅一般,他却在那样的阴影里,再次看到他骇人的欲,望。

南和苏合上门,在暗淡的走廊里发了会呆,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随即他就听见房门被人拉开了,他往自己的房间走。老旧的木板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随即他就听见梁隅出来了,在追着他走。

他走的更快,回到自己房间,要把房门合上,一只手却按住了房门,用力推开。

卧室的光照亮了梁隅水湿的身躯,比从前都要黝黑一些,是这些天做活时晒的,也更高大,精壮,黑夜里,像一只优美健硕的豹子,露着发红的眼,看他。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梁隅的余光瞥见了房间里老教授的遗像。

这遗像之前是挂在正堂的,逃亡的时候南和苏把这张照片收起来了,回来以后就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他松开了手。

南和苏便将房门扣上了,靠在门后,他的手指都蜷

() 缩起来,却被适才那怒张的一幕冲击到,他昏昏沉沉,轻轻打开了房门去看。

梁隅却并没有走,打开的房门像是一种默许,一个回答,于是他瞬间就推门而入,把他压到了墙上亲过来。

嘴唇接触的刹那,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闷哼,是触电一样的,让人浑身发抖的感觉,细密的电流从他们的嘴唇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南和苏一下就站不住了。

梁隅像是饿极了一样毫无章法地热烈地亲他,嘴唇磕碰,牙齿磕碰,然后梁隅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南和苏浑身发抖,像无助的美丽的羔羊,不敢抬头。

梁隅从放有恩师遗像的房间里出来,抱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两人的体重叠加在一起,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更重,每一声都踩在他们的心上。外头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响起了一声惊雷,南和苏抱紧了他的脖子,闪电照亮了梁隅绷紧的眉眼,露出的上臂肌肉结实,修长,衬得南和苏愈发清瘦,单薄。

他将南和苏抱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闷热了许久,一场暴雨就这样突然袭击了思园。

养了一整个春天的花草都在接受暴雨的洗礼,雷声掩盖住了南和苏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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