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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声声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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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二出霈都,在城门前受了阻。

守门人还是先前的那个守门人,他身着布衣,背一把破铁剑,正站在城前,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洛胥说:“让开。”

守门人看见他,心有余悸:“……恕难从命。自古君主受辱,就是从者无德,我不能让您把君主掠走。”

洛胥迈出腿,懒得与他周旋。天下宗门那么多,总有人会借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挑战天海御君,与他们而言,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名。因此,洛胥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然而这个守门人确有几l分胆色,他不久前刚被洛胥碾压过,如今见洛胥没有理睬自己,居然还敢拔剑。他猛跨一步,率先出手:“得罪了!”

那把剑破得不像样,锈迹斑驳,丢在路上都没人要,可是怪得很,他一出手,剑还是那把剑,却好似明珠弹尘、流光现世。

洛胥原本没有把守门人放在眼中,但是这一剑实在漂亮,纵观百家百门,唯有北鹭山婆娑门的“拔锋”能够与之相较!

“嗡!”

剑锋停在洛胥的前方,再也无法更近一分。洛胥看那剑,又看守门人:“你叫什么?”

明濯绞着指链,头都不抬:“破他的气灵漩。”

气灵漩是借灵施咒时的无形漩涡,通常人是看不到的,这是各种咒诀施展时的关窍,以通神者的话来讲,气灵漩就类似于“门”,人用咒诀敲开门,天地众神把威能从门中借出来。

守门人听令,他剑锋凌厉,向下空刺,只听“锵”的一声,剑身微弯,竟真的刺中了洛胥的气灵漩!

可惜这一剑虽然刺中了,却伤不了洛胥半分,他的灵能深不可测,铁剑就像泥牛入海一般,险些断了。

洛胥走一步,守门人就必须退一步,剑身越来越弯,马上要到极限时,守门人忽然两指一并,喝道:“碎霆!”

他步踏水泊,提腕变式,手中破剑化作紫光凝雷,从气灵漩中刺出惊天一式!

“锵!”

剑虽然破了漩涡,却被狂风席卷,猛地脱手了。守门人踉跄退开,铁剑掉在不远处,他虎口震裂,滴滴答答淌着血。

洛胥抱着人,临出门前说:“这个剑法我没有见过,是你自创的?”

守门人面如死灰:“……不错。御君,我败了,但是……”

黑豹早已待命许久,听见洛胥的声音,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它湿漉漉的,在原地甩了甩毛,朝守门人低低吼了几l声,胁迫他让开。

洛胥没有再废话,翻身上了豹子背。守门人叫道:“君主!”

他追了几l步,可是巨灵豹岂是凡物,转眼间就已经跃出城门。外头的宗门弟子不知详情,见那黑豹又出来一次,不禁大惊:“怎么又是这位——”

洛胥换了路,直冲众弟子。众弟子怎料他会忽然掉头,在雨中狼狈躲闪,被黑豹冲得四散逃开。雨点斜斜纷落,黑豹旋风似的,真的走了。

路上,重整的天海御卫正在休息。洛胥叫了人,直奔郊外。他长了记性,凡是有桥的地方,都直接绕开。明濯让他锁了,人也没精神,好像认命了似的。

待出了霈都的范围,雨小了,洛胥问:“这么安静,是怕我杀了那个守门的小子?”

明濯用指尖顶松指环,脱不掉,也不看洛胥:“你威胁人的本事,倒是一次比一次熟练了。”

洛胥说:“见贤思齐。”

明濯声音懒懒:“成日打打杀杀的,好凶啊你。”

洛胥垂首看他:“还会恶人先告状。”

明濯道:“把我的猫还给我。”

洛胥反问:“还给你用什么换?”

明濯瞟向他,好像他是个很不讲理的人:“你懂不懂什么叫‘我、的’?所谓拾带重还,天经地义。”

洛胥手臂微拢,人也压低了:“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落到我手里的,我只懂占为己有。”

他这话说得随意,还真成了个很不讲道理的人。

明濯攥紧指链,又松开:“你要什么?”

这话怎么能这么问?讨糖似的,好像为了那只豹子,他甘愿受些委屈。可是他是个暴君啊,在殿里撑首看人的时候,仿佛大伙儿全是蝼蚁。

洛胥眼神不变,感觉胸口不痛了,只是痒。他心不在焉:“我想想。”

天海御卫速度极快,出了霈都又过山林,天很快就黑了。

指链似乎有疗愈的效果,明濯撑了一会儿,还是睡了。梦里,神宫像是走不出的迷宫,垂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他被姆妈抱在怀里,攥着一张纸人。

“娘,”他喃喃,“我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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