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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延诧异:“骆校长转给我的?是为了答谢我吗?这不行,我得还回去。”

骆恺南:“你收着就行,我跟他说以后和你搭伙吃饭,他就往你卡里充了钱,省得我们每天转账了。托你的福,我的饭费不用自己掏了。”

骆校长看见自己的奇招效果显著,詹教授果真不负期望,才一天就把骆恺南收拾得乖乖去听课,大喜之下,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要求,压根没细想,等他后来意识到自家混小子又一次骗了他的私房钱后,骆恺南早就和詹子延一块儿吃遍食堂了。

这个理由可以接受,詹子延便没再问。

今早哲学系的第一节课在八点,离上课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詹子延以往都是匆匆应付,今天却没法这么做,被骆恺南盯着吃完了一个煎饼和一杯豆浆,狭小的胃撑得直打饱嗝,有失老师仪态,在办公室里来回溜达了好几圈消食,卡着点进了教室。

骆恺南跟在他后头,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看他手腕。

果然过胯了。

黑色西装裤不紧不松,熨烫得服帖挺括,看得出两条腿笔直修长。

就是太瘦了。

骆恺南垂眸,看着他西裤下、皮鞋上露出的一段裹着黑袜的脚踝。

好细,自己一只手似乎能握住他两只脚。

第8章 我才不哄他

进了教室,詹子延先领着骆恺南上台,简短介绍:“这位是骆助教,这学期和大家一起听课。”

学生们纷纷抬头,视线从这位高大助教的手臂肌肉、移到他脖子上的粗银链、再移到他桀骜不驯的脸上——

然后集体呆滞。

虽说刻板印象不对,但这位助教看起来……似乎与本专业毫不沾边。

不过人是詹教授带进来的,没人会、也没人敢提出质疑。

骆恺南领了份本堂课的纸质材料,走到教室最后排,找了个没同桌的位子坐下,抬起头,看见了一排专心听课的后脑勺,以及不少偷偷打量他的视线。

这种被当成异类的感觉,很熟悉,也很不爽。

如果不是为了詹子延这张饭票,谁要来听课。

全都是为了节省生活费而已,没别的原因。

詹子延没耽误时间,很快就开始上课了。

他的研究方向主攻外国哲学,一般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评上副教授的青年才俊,不会在教学岗上投入太多时间精力,带研究生做课题、发表期刊论文等才是正确的升职之道。

骆恺南经常听他爸聊起学校里发生的事,耳濡目染,大概了解一些。有的老师甚至一套ppt用七八年,就为了图省事儿。

但今天这节给大一新生上的西方哲学导论专必课,詹教授准备得很充分,材料结合实事,都是最新素材,完全没糊弄这群对本专业要学什么仍处于懵懵懂懂的学生。

难怪三十岁就能评上副教授,确实够敬业的。

桌上摊着课前领的阅读材料:Plato,Theaetetus,174a-177c。

骆恺南翻开一页,看了两行,立刻得出了结论:他真不是读文科的料。

以及,看书不如看老师。

——詹子延撑着讲台,衬衫长袖翻折到了小臂中间,清爽干练。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白粉笔,认真写下板书:「知识是什么?——真实的信念。」

他的字迹清隽如修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瘦长且骨骼关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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