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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逼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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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简这样想着,自然而然又想到陈夫人对外的形象,对外界来说,陈夫人神秘得过分了,低调得过分了,一应宴饮聚会从不参与也就算了,听说连好些后宫中人,都未能得见陈夫人真容,这么一想,她这深居简出的生活背后似乎也不那么简单了。

她不敢,

或是不能或是不想让太多人见到她的真容,

除非她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这根本说不通,祈简不信能进宫,能做到宠妃之位的人是真的淡泊名利之人,除非有因由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咱们来了赵国也有七年了,至今还未见过深受赵王宠爱的陈夫人一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祈简突然对临远和云石说了这么一句。

临远和云石面面相觑,这是有点奇怪,可陈夫人向来不就是这样吗?不止他们,听说就连宫里见过陈夫人的人也寥寥可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倒是公子,今日提及陈夫人的次数也忒多了些。

祈简后续还需要临远和云石帮他探查这些,自然不会将此事瞒着他们,于是便跟他们直言:“今日,昭宁公主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也说与你们知晓,看看,这是我母妃的画像,”说着,他将手中的羊皮卷抖开,云石和临远的目光落在上面,虽然年月已久,但画卷上面女人的绝美之姿仍然让人叹惋。

然后祈简又接着道:“公主今日进宫,陈夫人召见了她,而她昨日无意在我书房见过了这副画像,方才她跟我说,陈夫人长得和这画中人一模一样!”

什么?!临远和云石四目相对,不敢相信祈简方才所言。

公子的意思是,昭宁公主告诉他陈夫人长得和公子去世的母妃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呢?当年他们可是在看着云夫人下葬之后才来到了赵国,已经死了的人,说她现在是赵王宠妃,任谁也不敢相信啊。

“会不会是公主看错了?”

“是啊,毕竟公主只是看了看这幅画像,说不准记不了那么清楚呢。”

显然,临远和云石两人都不相信祈简所说,祈简就反问他们:“你们不是说了梁跃和我长得很像?”

临远和云石后知后觉,脸色一变,只听祈简又接着道:“我确信从未跟司空夫人有过交集,她却想要我的性命,她还偏偏跟陈夫人是表姐妹的关系,还有,陈夫人进宫的时间,还有她深居简出不见外人的性子,加上她全家离奇死亡的事情,你们难道要告诉我,这桩桩件件都是巧合吗?”

一件事可以说是巧合,两件事也凑合,但三件四件,这么些事积攒着,再用巧合来囊括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让祈简这么一说,云石和临远心中的怀疑也陡然多了几分,云石皱着眉头:“要是能见陈夫人一面就好了,可惜她这些年从不离开后宫,赵王也从不强迫她会见外人。”

临远却和祈简想到了一处,“我们可以从赵措的夫人范云宜入手!范云宜对公子的敌视定然不会是凭空而来,陈夫人我们是接触不到,但范云宜就在宫外,想办法从她身上下手该是最有效的法子了,不仅如此,范云宜为赵措生下的小儿子如今还不满一岁,非常时候可行非常之事,必要时,可以拿她儿子撬开她的嘴巴。”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真的就没品到拿一个孩子开刀,只是吓唬而已。

听临远这么说了,云石又补充道:“届时可以让公

子去试探她,

就说已经知道了陈夫人的真实身份,

看看她是个什么说法。”

祈简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几人心中都憋着股劲儿,尤其是祈简,恨不得立刻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和来龙去脉,于是当下也没耽搁,即刻就各自行动起来。

以有心算无心,第二天,范云宜就倒霉了,作为司空夫人,她最近常要去参与城中贵妇们筹办的施粥之事,入冬了,茗城城郊好些日子难过的人都会在粥棚前讨一碗热粥,这日刚好轮到范云宜主持这些,她一大早便让人驾着马车到了城郊。

别说茗城是王都所有人就都过得好了,城中落魄讨饭的人多着呢,就说城郊,繁重的赋役之下,百姓饭都吃不饱呢,加之赵国以兵势著称,全国各地的征兵役的次数极多,所以常有城中富户贵族为了得个好名声做些善事。

赵家向来便有这样的惯例,范云宜接手家事之后,这些便交托在了她手上,只是这日忙完城郊施粥之事后,回程路上,她却被一伙蒙面的歹人劫持到了附近的一间破屋子里。

城郊人烟不算稠密,房屋荒败空置的多,所以范云宜被绑着扔进去的时候,心中是极其恐惧的,生怕歹人害了她性命,刀尖抵在她腰上时,她几乎不敢高声说话,只一味向抓着她的人讨饶,说自己家中富贵,可以给他们大笔的钱财,只求他们能放她一命。

直到她看清了逆光站在她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讨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愤愤然怨毒的瞪视。

“是你?!”

祈简不顾她几乎想杀了他的目光,仔细地在她面上扫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熟悉的感觉,他敢确定,自己之前并未见过范云宜,所以,她缘何这么深恨自己?

“是我,赵夫人。”

祈简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站在范云宜面前,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似乎有些讽意,范云宜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怒,径直便骂了一句:“小杂种!”

但她的话刚说出口,腰上抵着的刀子便又紧了几分,她几乎能感觉到刀尖已经戳破了她的衣裳,动手的人稍微再使点儿力,便能刺破她的皮肉。

于是她立刻心有余悸地闭上嘴,但还是一脸愤然地看着祈简。

祈简围着她转了一圈,悠悠然道:“听说夫人的儿子还不满一岁,夫人若再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便挖了你儿子的眼睛,夫人嘴里再说出一句失礼的话,我便割了你儿子的舌头,夫人不信的话大可试试,您该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想是夫人当初的断手断脚还没看够,所以想看看亲生儿子的眼睛舌头从身上弄下来的样子。”

祈简声音清淡,甚至带着笑意,但范云宜却再也不敢轻易触怒他,她想起一年多前被扔在她寝帐内的血淋淋的断手,不敢想象自己儿子身上发生这种事的情形。

该识时务的时候,她是很懂得识时务的。

“你把我弄到这儿,究竟想做什么?”范云宜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跟祈简对话。

祈简:“我有些疑问需要夫人帮着解

答,所以才无奈用了些粗暴的手段将夫人请来这里,但请夫人放心,只要你为了解了疑答了惑,我自然会让人送夫人回去。”

范云宜声音冷冷地:“我一介深宅妇人,哪有什么能耐给公子答疑解惑?”

祈简却不管她的态度,直接凑近她道:“我的这些问题,旁人不一定知道,但夫人心里却肯定是明了的,第一个问题,我与夫人素未谋面,夫人为何执着于曲我性命?”

祈简眼神犀利地看着范云宜,里面的冷光看得范云宜浑身一缩,继而嘴硬道:“公子误会了,就像您说的,我和您素未谋面,没有理由跟您过不去,遑论说害您性命了?”

祈简就笑,然后看了眼云石,云石立刻会意在范云宜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范云宜啊的痛叫出声,赶紧捂住流血的右臂,尖锐的刺痛感让她整个人面目狰狞起来。

她又一次恶狠狠看向祁简,祈简却不紧不慢道:“我劝夫人不要跟我耍花样,也不要将我当成傻子,不然下回伤的可就不止是胳膊了。”

范云宜痛得深吸口气,额上冒出冷汗,威胁祈简道:“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赵措?他好歹还是赵国实权在握的司空,公子该不想得罪他吧。”

祈简呵呵两声:“夫人愿意告诉赵司空那就去说啊,若夫人说不明白的,我还可以帮着您跟赵司空解释,就是不知道夫人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敢不敢让赵司空知道?”

他这么一说,倒将范云宜说得闭了嘴,显而易见,范云宜不敢让赵措知道她私底下做过的事,更不敢一五一十在赵措面前告状,祈简把住了她的心理,拿捏她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范云宜有些崩溃,祈简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让她难以招架。

但让她直接承认害祈简性命,她又不敢说出缘由,祈简见状便微蹲下身子,对她道:“既夫人不愿回答我第一个问题,那夫人不妨告诉我,我母妃为何会成为王上宫中的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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