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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起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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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稼和夏柠对视一眼,方才脸上的轻松适意消失不见,夏柠更是下意识将安奴往身后藏了一下,可到底是徒劳,这里总共就这么几人,藏也是藏不住的。

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信阳君,他们上午谈论过的话题人物。

“王叔安好,”两人上前一步向对方行礼。

信阳君哈哈笑了两声,随即正了正衣领朝他们走来,“原来是阿稼和昭宁啊,今天可真是巧了,竟在这里遇到你们,”说着,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移到了边上站着的其他两人身上。

这么一看,眼神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祈简正躬着身,他看不清其面容长相,但安奴就不一样了,安奴此刻正从夏柠身后悄然探出身来,小心翼翼地看他。

男童五官罕见的精致,他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黑中泛着幽蓝,鼻梁高挺,嘴巴红缨缨的,整个轮廓感很强,信阳君自诩已经见过无数的貌美男童,但眼前的这个,无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个,而且可以预见,这孩子长成后必定貌美惊人。

“这两位是?”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安奴,顺带扫过躬身的祈简,问夏柠和夏玉稼道。

这架势躲是躲不开了,夏柠索性大大方方将安奴介绍给他,“这是我阿弟安奴”,旁边夏玉稼也将祈简介绍给他,“这是陈简陈先生,如今是父王御前的琴师。”

原来这孩子叫安奴,不过,他是昭宁的弟弟?亲弟弟?信阳君回想了下曾经听过的关于昭宁的身世,她的生母除了她之外,好像确实还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跟他们夏氏王族可就没有关系了。

他王兄当初是怎么找的女人,竟然能生出昭宁和安奴这样美丽的孩子,饶是信阳君不喜女人,也不由羡慕起纪王挑选女人的眼光来。

“好孩子,长得真不错。”

他叹了一声,眼睛仍旧不肯从安奴身上移开,夏柠脸色难看,但到底顾忌着颜面,便借口要帮安奴换衣先行离开,旁边的从人帮她将安奴抱上马车,这才隔绝了信阳君那令人厌恶的视线。

安奴离开了他的视线,信阳君这才将目光转向夏玉稼和刚才介绍给他的琴师身上,这么一看,他整个人几乎呆住了,迟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昳丽绝俗的男子。

男童还未发育起来,长得美丽可爱些的确讨人喜欢,可成年的男子,还能生得这样一副丰神俊逸,貌美惊人的模样,可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跟昭宁站在一起,怕也不会有半分逊色。

“你是宫中的琴师?”信阳君走近祈简,眼神灼灼地打量着他。

祈简虽觉这位信阳君眼神有些热切得过分,但还是回他道:“不错,某正在宫中乐室任职,此番得二公子邀约出宫小住。”

这声音,这声音听得人浑身酥麻,信阳君本以为这琴师的相貌已经足够让他惊艳,但未想还是他低估了,这人的声音分明更叫人欲罢不能。

他几乎已经开始畅想,这

人用这般低沉魅惑的嗓音吟哦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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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稼陡然意识到,他这位王叔好的是男风,可不单单是只喜貌美男童,不过平日闹出来的事端多跟男童有关而已。

而云石早就在阿久那里听过有关眼前这位信阳君的传闻,他当时觉得这事腌臜,加之信阳君此人无关紧要,只是一不掌实权的王族子弟罢了,就没跟公子提过此事,如今看到信阳君盯着自家公子的眼神,云石恨不得当场将他的一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他家公子起那样的心思!

“阿简,你的药还在马车里呢,趁热赶紧过去喝了,这边我陪王叔说说话就好,”夏玉稼突然过来挡在了祈简前面,还将他往旁边推了一把,示意云石带他离开。

祈简心中诧异,他的药?来时根本就没拿药啊,遑论趁热喝药,不过他看夏玉稼脸色不好,猜测其中应该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便二话不说作出一副顺从听话的模样去车上喝药。

云石也紧跟在他身后。

信阳君本打算诱引祈简到他的府上,未想被夏玉稼插了一脚,只能眼睁睁看着祈简上了马车,而方才说要进去换衣的安奴也一直没有出来,他再看一眼面前冲他笑得一脸憨然的侄子,似笑非笑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嘲道:“这是防着我呢?”

夏玉稼装傻,“王叔这是说的什么话?侄儿孝顺您还来不及呢,不过今天啊是真不凑巧,刚才管家提醒我说府里下午有人到访,让我快些回去呢,不然今日我遇见王叔您了,肯定得陪您玩个痛快才行的。”

夏玉稼这话说得不假,方才管家确实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不过倒不是府里有事,而是夏柠跟他传话,说今日就玩到这里,其他事回去细说。

信阳君看看不远处的两辆马车,又看看自家侄儿一副假兮兮的笑脸,问他:“那你这就要打道回府了?”

夏玉稼笑着点头,“实在是不凑巧,下回我在府上设宴招待王叔,王叔还得给我个面子,让我补足礼数。”

“呵”的一声,信阳君冷笑一下,“罢了,你既想走便走吧,不过我说侄儿,你这胳膊肘子可得学着往里拐才是,对一个外人倒比对自己亲叔叔还好,多少让人伤心啊。”

说完,他在夏玉稼肩上重重捏了两下,不待他说话便带着从人走向榕树底下,走到一半路程时,还特意回过头看了夏玉稼府上的车队一眼,眼底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的好侄儿都这么防着他了,他要是不做点儿事情出来,可就白白被人防备了一把,这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不过那个叫安奴的孩子是昭宁亲弟,倒是不好下手,且王兄对昭宁甚是宠爱,若他牵扯其中难免会惹上麻烦,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反而那个叫陈简的琴师身后无所依靠,对他下手,只要避过夏玉稼多半就能成功。

其实他这几年一向偏爱貌美男童,对已经长成的男子没有多大兴致,可今日见了这个琴师,他内

() 心潜藏的那些想法便开始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车上,夏柠和小云帮安奴换上了一套夏玉稼的衣服,衣服太大显得松垮就用束带给他绑了起来,安奴乖巧地任她们动作,随着她们的指令坐下站起,等换好了衣服,夏柠将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细软的头发,脸上露出轻愁。

看来以后要多派几个人接送安奴上下学了,今天也是倒霉,谁能想到心情好好地出来踏个青赏个景,竟然会遇到信阳君这个变态,关键还把安奴暴露在了这个变态的眼皮子底下。

想起信阳君方才盯着安奴的眼神,她心里一阵恶寒,看来还是得赶紧解决此事,不然即便安奴身边跟着再多人,也总让人放心不下,千日防贼总有疏忽的一天,她可不敢用安奴去堵这个可能。

略微思忖一番,夏柠决定给安奴提个醒,他如今上学了,也懂了不少道理,也该是时候提醒他,让他自己对外界保持着警惕之心。

她将安奴从怀里拉出来一些,双手扶着他的小肩膀,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安奴,阿姐跟你说,如果以后见了刚刚那个人,一定要离他远点,尽量不要让他看到你,知道吗?

还有上下学的路上,也千万不能乱走,一定要跟在护送你的侍卫身边,王都最近丢了好多小孩子,这些孩子一旦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所以你在外面的时候一定不要离开府上侍卫的视线,好不好?”

不是她特意吓唬小孩,而是不说得严重点,她怕安奴不会记在心里。

安奴懵懵懂懂的,阿姐后面说的话他听懂了,可前面那些话他就有些迷糊了,方才那人阿姐不是叫他王叔吗?为什么说得他像个坏人一样。

“阿姐,你王叔是坏人吗?”

他直截了当发问。

夏柠一本正经地答他:“没错,那人是坏人,所以安奴要离他远点。”

安奴虽还是不甚理解,可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便冲姐姐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另一辆车上,祈简也有些莫名,一方面是因为夏玉稼突然催他到车上喝药,另一方面,他发现云石的脸色竟然罕见地不好看,一副被惹毛了的样子,可刚刚分明无事发生啊。

到底是看云石垮着的脸有些不顺眼,祈简就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拉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惹到你了。”

云石闻言抬头看他,脸上神情有些一言难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似乎有些犹豫踟蹰。

祈简:“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怎么还扭捏起来了!”

云石颇有些难以启齿,“那我说了公子可不要生气。”

祈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看着气性那么大吗?不分场合就随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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