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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弄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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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柠正走着,忽而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夏玉稼,她还从未如此细致地打量过他,就连与他相交,也是因有所图。可是今日,她头一次将这个出身尊贵,言行随性的王室子弟看进眼里。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情真意切之语。

无怪他虽不慕名利,不喜权势,却仍交友广泛,得人喜爱,甚至纪王,对他的疼宠也丝毫不下于嫡子夏玉麟。

与人交往,真诚是必杀技,这话果然不假。

只这话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夏柠自己做不到这个,却对夏玉稼这样的人由衷佩服。

“王妹作何这样看我?可是我哪里说得不对?”

夏柠看他一副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忐忑模样,忙道:“没有没有,一哥说得极是,我只是听了您一番肺腑之言,心中感动而已,未想你我兄妹相交不多,一哥竟能这样为我着想,实是让我心生触动。”

她说话间仰面一脸感动地看着夏玉稼,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妹妹嘛,我心中自然多为你考虑几分,且女子存活于世,不比男子,便是公主王姬,有时也身不由己,多的一哥也做不了,只确实盼着你过得好罢了。”

夏玉稼没说的是,他幼时不懂事,特别喜欢朝华这个妹妹,只朝华素来只爱粘着她的胞兄夏玉麟,对他不理不睬的,他委屈之下,就去找了许夫人,想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妹妹出来,结果被她打了一顿,结果自然未能如愿。

王宫中后面出生的全是王子,十几年间,唯朝华一个女郎。

如今长大了,没想父王竟从宫外认回了两个王妹,且其中之一的昭宁还颇亲近他,试想,这样一个美丽非凡又温柔可人的妹妹,他怎能不喜欢,不珍爱呢?

夏柠:“一哥盼着我好,我也盼着一哥日后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境遇如何,都能像今日这般旷达爽朗,欢欣愉悦。”

“哈哈哈哈”,夏玉稼闻言朗然大笑,他伸手轻触夏柠发髻,对着她颇为宠溺道:“一哥承情了,我们昭宁真是个惹人欢喜的小女郎。”

夏柠看他笑得一脸开怀,不禁也勾起唇角,将一应烦恼悉数抛于脑后。

送夏柠上了马车,看着她的车驾一路行远,夏玉稼揉揉自己有些发昏的脑袋,跟旁边侍立的管家道:“走!扶我一把,回去继续喝!今日公子我高兴,当再浮一大白!”

夏柠回到宫中时,天色还亮着,索性回去也无事,她便去向纪王请安,顺带在他那刷刷好感。

巡守的首领仍是范起,许是夏柠今日打扮格外出众,范起看到她时,目色怔然,盯在她身上看了好一会儿。

当然,他不是例外,其他巡守和在殿前肃立的兵士也是如此,他们早知昭宁公主美绝人寰,可这还是头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动人,让人望之心颤。

夏柠走到殿前,劳烦范起着人为她通报,范起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轻

声应好。

离得越近,

他越是发现,

她的皮肤净白纯透如玉石一般,她的眼睛像是微澜轻漾的一泓清泉,还有她额上盛开的池荷,她的眉眼鼻唇,怎都长得那般恰到好处。

她每回叫他范将军时,他都要极力克制自己,以免胸腔里的剧烈震动惊扰到她。

“公主,王上请您进去。”

夏柠欢快地提起裙角走了进去,没看到身后范起也循着她的脚步进入殿内,他下巴微侧,示意在殿中总领值守的范理出去,自己则站在他原先的位置上。

范理目光前一瞬还惊艳地停驻在公主身上,下一刻,眼前就出现了神色一脸肃穆的兄长,他苦笑一声,在给对方腾出位置之时,不忘挤眉弄眼嘲他一下。

亏他以前还将兄长视作正人君子,以为他生性刚直,不慕美色,原是见过的女郎都不够美,没有牵动他的情思,昭宁公主出现之前,家里任谁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上首的纪王方一抬头,便看见了一脸雀跃朝他奔来的女儿,他顿时无暇他顾,从座上站起身来,脸上堆满笑意。

“慢点,别跑,当心摔着!”

夏柠微喘着气,大差不差行了个礼,就上前扶着纪王的手臂跟他撒娇:“我这不是急着跟父王说话嘛,您不知道,一哥府上可好玩了。”

纪王就喜欢女郎这般娇娇糯糯的样子,听了这话,他配合地点头,道:“阿稼那里确实有趣自在,他素来又是个会玩乐的,怎么,今日在那可玩痛快了?”

夏柠故意重重点头,一副天真贪玩的样子。

她扶着纪王坐到座上,自己挨着他坐在边上,和他细说起今日在夏玉稼府上的诸多趣事。

当然,大多都是编的,毕竟她当时心思都在陈简身上。

末了,还着重夸了夏玉稼一番,赞他确实是个好哥哥。

纪王含笑点头,对她道:“既如此,你日后便多与你一哥亲近,他性情不羁,却实在是个好孩子。”

夏柠自然应好。

“父王,您刚在下棋?”眼前案上放着的棋盘棋子还没收起来,显而易见,纪王方才正在琢磨这个。

“嗯,前几日下面新献上来一本棋谱,孤觉得有趣,便摆着试试。”

夏柠娇声:“父王,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不如您教教我,我学会了陪您一起?”

纪王宠爱地看她一眼,问道:“今日不是才学了琴吗?一样都没弄会,怎就又想着学棋了?”

夏柠听了此问叹了一声,故作低落道:“父王,这您便不知道了,我先前生活在袁家,每日吃穿都成问题,别说学习琴棋书画,便是识字都没有机会,生怕主家不高兴了将我和阿娘卖出去,只能在心里偷偷羡慕袁家的郎君女郎们。

如今我被您找了回来,您还封我为公主,那我就不能给您脸上抹黑了,免得旁人日后说起来,说纪王寻回的小女儿也就一张脸能看看,其实内里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您想想,这话多难听啊,您也不想有个草包女儿吧。”

纪王听着女儿前半段话,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是啊,他一国主君的女儿,竟然曾经过着那样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听了后半段,听她说自己脸还能看,又一口一个草包的,倒给他惹笑了,方才心里的沉重也被一扫而空,心下好笑起来。

“父王可不在乎有个草包女儿,旁人笑便笑吧,倒是你,当父王听不出来你夸自己好看哪。”

夏柠撅起嘴,故意将头转向一旁,“您听出来了,好歹不要说出来嘛,我不要面子的啊。”

“哈哈哈哈哈”,殿内响起纪王浑厚的笑声,显然又被夏柠这番故作姿态逗笑了。

其实这没什么好笑的,夏柠自己都被自己这番作态恶心到了,可谁让纪王就喜欢这样的调调呢。

不过纪王这个性子也有好处,很容易哄,容易接近,没有距离感,而且出手大方,只要你将他哄高兴了,走的时候,一定是带着满怀的赏赐走的。

说实话,夏柠恨不得每天都来薅一次纪王的羊毛,她回回来阳泉宫,实在没有一次是空手而归的。

上面父女俩你说我笑彼此开怀,下面范起眼神余光一直追着夏柠那边,他自幼习武,目力听力都极好,所以夏柠对着纪王的每一次撒娇,每一声甜笑,他都听得一清一楚。

她向人撒娇卖乖时原来是这副模样,范起恍然未觉之间,自己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纪王为哄女儿高兴,当下便真的开始教她下棋,夏柠则一心一用说起他生辰之事。

“父王,今日我听一哥说下月便是您的生辰了,朝华姐姐似乎也是四月生的?”

纪王恍然,他都将这事忘了,“确实,这一年年的,日子过得可真快,朝华确是四月生的,她下月便要满十四了。”

夏柠抬眼看他,“那再剩一年便要及笄了?”

没错,转眼就成大姑娘了,纪王想起来还有些伤感,两人的父女关系因联姻之事已不胜往日,朝华也许久不来他的阳泉宫了,好在还有昭宁,这孩子这些日子常来看他,实在贴心的紧。

“那朝华姐姐岂不是明年就要嫁去赵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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