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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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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载川又从办案刑警那里了解了当时一些案发细节,然后准备跟信宿一起离开,天黑之前返回市局。

李春和一听二人要走,连忙盛情挽留,表示让他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再打道回府,以尽地主之谊,林载川拒绝了这种官场上假模假样的客套,带着信宿回市区。

路上,林载川开车问旁边坐在副驾驶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信宿想了想道:“赵洪才跟李登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存在某种关联的。”

“桃源村的村民对赵洪才明显心怀不满,认为他的某个行为冒犯了‘神’,如果赵洪才是因为这个原因死在了桃源村里,那么李登义的死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时隔一年,李登义又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死在隔壁的寿县村里。

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这两起杀人案之间的联系,警方还没有找到。

林载川轻声说:“还是要从李登义的案子下手调查。”

调查新案的难度要远远小于旧案重启,李登义死了不到一个星期,起码线索还能有所保留,而且他不像赵洪才那样孤家寡人,连个能作为突破口的证人都没有。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落日黄昏彻底从海平面沉下,公路上路灯亮起,林载川把信宿送回市局办公室,几乎一步没停又匆忙走了,“我去魏局那边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回来,然后我们回家。”

信宿看他脚步匆匆离开办公室,莫名感觉自己像那个独守空房的新婚女人。

他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

半晌,信宿起身走到林载川的办公桌前,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放着的红丝绒盒子。

他小心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沿着无名指慢慢推了进去,卡在指节根部,大小刚刚好,感觉不会特别紧,也不会轻易掉落下来。

信宿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很细,皮肤也很白。

一弧银色在他的指间熠熠生辉。

信宿把戴着戒指的右手伸出来,放在灯光下观看。

那明明是一款再普通不过的戒指,但是带着林载川的滤镜,看起来就变得珍贵许多。

信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跟他产生这样深、这样长久的羁绊。

未来……竟然是一个美好的词。

信宿还没全角度观赏完他的求婚戒指,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他立刻收回爪子,心里顿时一惊——林载川不是说一个小时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他眼睫颤了两下,罕见有些手忙脚乱地摘了戒指,放回红丝绒盒子里,拉开抽屉匆匆忙忙把盒子放回去,然后低头把脑袋藏在电脑后面,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紧接着两道敲门响起,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章斐的声音传过来,“林队,我们——咦?不在吗?刚刚看到他回来了啊……”

听到是她,信宿无声松

一口气,从电脑后面冒出一个脑袋,神情平静道,“林队去开会了。”

“哦,小信宿在呀,那等他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吧,也没什么急事,”章斐道,“这不是昨天去医院,李登义的老婆身体不好没提供什么线索嘛,我明天下午想再去一趟,毕竟这是本案唯一证人了。”

“好。”信宿点头,“等队长回来我跟他说一下。”

章斐对他摆摆手,“没别的事了,那我先下班啦,拜!”

信宿看她离开,等了几秒,又拉开抽屉,把盒子调正摆回原来的位置,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林载川被上级领导叫去开会,果然一个多小时才回来,信宿都迷糊睡了一觉,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有一件衣服盖在他的肩膀上,他睁开一点眼皮,小声说:“你回来啦。”

那人对他道:“嗯,回家了。”

信宿本来一到晚上就困,回家坚持着洗完澡,直接躺到了床上。

林载川把他扶起来坐好,用吹风机吹干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明天跟我去见一见李登义的妻子吧。”

“李登义遇害快一个星期了,她应该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这件事。”

信宿枕着他的手臂,话音含含糊糊道:“嗯,章斐姐姐刚刚来还说起这件事了。”

“李登义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半夜出门,可能只有枕边人知道了。”

关了灯,林载川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嗯。睡吧,辛苦了。”

这两天跟他在霞阳分区东奔西走,基本上是信宿以前一个月的体力劳动。

信宿一听这话,扑腾着翻身到他怀里,刚想顺道撒个娇卖个乖,就听到林载川又低声道,“身体素质太差了,以后要加强锻炼。”

信宿:“………”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林载川:“月份市局会组织所有在职警察的体能考核,每年的月和九月都会有,去年你入职晚,秋季考核已经过去了。”

“今年春季具体考核时间还没定下来,但最多还有一个月了。”

这无异于恐怖片的BGM骤然在脑海中响起,信宿一下睡意全无,完全不想再回忆当年考公安的时候体能测试的痛苦,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已经在酸疼了,他抬起身面色凝重问:“……考不过的话会被辞退吗?”

林载川:“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是考核成绩不及格的警察,局里会定期组织补考,强制要求参加体能培训,直到成绩合格为止。”

信宿:“………”

信宿一脸痛不欲生生无可恋,喃喃道:“我还以为一张通行证就能用到下岗退休了,怎么一年还要更新两次,想辞职了。”

林载川眼里浮起隐约笑意,“所以现在每天跑步还来得及。”

信宿去年体测的时候,就是在不及格的边缘险伶伶擦边过去的,那会儿他还特意请了健身教练,半年时间过去……他的身体可能已经退化到骨质疏松的阶段了。

信宿把脸埋进被

子里,声音闷闷传出来,“不管了,让我再睡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林载川跟信宿一起去了霞阳人民医院。

李登义的妻子名叫赵佳慧,现在在住院部13楼的病房住院,信宿看着眼前一层一层台阶,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楼梯。

赵佳慧今年四十出头,结了婚以后整个家就靠李登义养着,可能因为没怎么下地的缘故,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干惯了粗活的农村女人,反而看着非常憔悴瘦弱。

从住院以后,她的妹妹在病房里照顾,林载川推门走进去的时候,病房里的两个人一起抬起头,向病房门口看去。

林载川把警官证递过去,声音平缓温和:“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今天来是想了解你的丈夫遇害一案的细节。方便跟我们聊聊吗?”

赵佳慧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一眼。

两天的缓冲时间,赵佳慧的情况看起来比章斐上次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起码勉强配合了林载川的询问调查,她靠墙坐起来,轻声回答:“好。”

调整好录音录像设备,林载川开始正式询问,“13号案发当天晚上,李登义一个人在夜晚出门,他跟你说出去做什么了吗?”

赵佳慧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登义白天一直在城里打工,有时候半夜更来回来,我睡的又比较早,经常见不到他回来,中间凌晨两点醒了说不定能看到他……登义为了养家每天早出晚归的,我一天也见不着他几面。”

林载川道:“据你所知,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走的比较近,尤其是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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