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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宰相(9.11更新(二合一有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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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君怔怔地望着红娘,脸上留下两行浊泪。

“红娘……这陈鱼,是你给我的报应是么?”

“我错了,我做错了。”

他浑身颤抖起来,似是想起了年少时候的往事。

红娘却用一句话打断了他求情的念头:“报应?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不要叫我红娘,我不再是你的红娘了,谢如君。”

“你可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句做错了,便想得到我的原谅么?”

“谢如君,你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当红娘轻描淡写地提起她做花魁的日子时,谢如君已经彻底僵硬了身躯。

没人知道谢如君是不是真的后悔了,也没人在乎。

谢如君永远地离开了上京。

从此以后,人们提到谢如君,想起的不再是“那个仪表堂堂的吏部尚书”,而是藏污纳垢的贪污犯、罪人。

谢如君虽然走了,红娘时日却也不多了。

虽然因为身体缘故,红娘只能成天躺在病榻上,可她人生中从来没有一段时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她总是拉着虞渔的手,让虞渔给她讲讲这六年来她在上京的种种经历,虞渔每次有空,便会和红娘一段一段地说着这些往事,直到红娘因为过度疲惫而睡着。

“我是三元及第的状元,在赵庆冉为我们这群金榜题名的考生办得迎新宴会上,我认识了赵忖,赵忖是赵庆冉的儿子,你知道吧,赵庆冉就是前丞相。

后来赵忖对我有些意思,想把我拉入赵庆冉的派系里面去。我当时不想那么快加入阵营,便拒绝了赵忖的暗示。

皇帝封我的官叫翰林院修撰,是个六品职位。

我在翰林院里做事的时候,名声很好,因为我谦逊、有礼貌、做事效率也快,不管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官员,都爱和我打交道。本身翰林院的人就只管修书和起草案,在朝廷左右两派的斗争中,表面上是中立,实际上是两派人都看不上翰林院,所以翰林院的人各个都想升官加薪往外跑。

于是我便把翰林院的人聚集了起来,首先我把翰林院的老大收买了,手段是给他的儿子补习,你老是告诉我,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我常常跟老大提起——手里有权力才能把内心所有的政治愿望付诸现实,不然就只能写书编书,我又时不时地夸他正直、识渊博、为人胸怀宽广且还有政治头脑,这样的人才呆在翰林院和一堆书作伴,是在是太屈才。

他逐渐被我说动了,便真的开始准备组织起翰林院的士们聚集起来说要‘大干一场’,而我便是他的游说代表,有时候是私下里找翰林院的官员,有时候则是在开会的时候跟他们讲主张。

慢慢的,翰林院闲散的士们真的拧成了一股绳,想要大干一场。

翰林院老大曾经是当朝皇帝的老师,地位不低,就是没有实权。一次皇帝找他进宫答疑解惑,他顺势便把我带上了。

皇帝其实很年轻,比我大十岁,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二十八岁。

且皇帝很听劝,也挺虚心的。

在他问完我老师话的时候,就和我闲聊了几句。

他问的问题正是如何兴办天下的教育。

恰好我是三元及第的进士,这近百年来,都没人能超越我的考试成绩,所以他理所当然也问了问我的想法。

关于兴办教育的事,我见解很多,对皇帝说得头头是道,就连我的老大也听蒙了。

说到末尾,我便趁机和皇帝提起,我们翰林院的士,都是人才,所以比起把教育的重任放到别的机构肩上,不如交给我们翰林院,且我们翰林院的工作太少,只能整天与花鸟虫鱼为伴,未免太耗费人才。

起初皇帝对我将信将疑,后来我给他看我起草的各级教育机构的示意图,皇帝看得眼睛都睁大了,当即决定让我去负责这事儿。然后我就从六品官,一跃成为了四品官。

这教育的事儿落到我们翰林院,太和礼部都有意见。

但是老大时不时带我见见皇帝,让我向皇帝灌输分级分科教育的思想,把皇帝弄得五迷三道,完全信任了我。太和礼部有意见也没办法,毕竟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皇帝爱听我弹琴,这都是红娘你教得好。

不过这教育的事儿还真的被我们翰林院办得很好。

按照我的草案,我们首先在上京设置大大小小的幼儿园、小、中校。

这些校平民和权贵都可以上,没过多久便得到了上京人民的认可。

再然后,我们翰林院又肩负起了培养老师的任务。

没错,就是培养老师。

谁让我们老大曾经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就连太的老大看到他也得低半个脑袋。

在我的组织下,这种培训很快就专门化,系统化了。

我还带领我们院的士,编订了老师专用的技能习书。

渐渐的,我们翰林院手里也有了实权,在皇帝面前也有了人气。

左右两派便想拉拢我们。

这苗头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们便开了个紧急会议。

我在会议上给他们讲:靠别人不算是好汉,要要干出成绩,我们得自己干!

我原话不是这样的,但基本内涵不差。

总之那次会议之后,左右两派都没能拉拢我们。

因为我在会议上提过一嘴:不管是□□还是□□,皇帝允许他们存在,是因为他们不影响国家社稷,可是他们也没对社稷做出什么好事儿,我们翰林院在教育上已经做了很多好事儿了,所以再进一步,在民生上做考虑,为了老百姓谋福利而自成一派,这样一来既稳固了皇帝的江山社稷,且又为皇帝挣了美名,你说皇帝是会听□□□□,还是会听我们派。

我把他们弄得热血沸腾。

本身士便有几分血性,加上我巧舌如簧。

那两年的时间,在我的指派和指点下,很多的翰林院京官向皇帝请名自愿去地方谋求政绩。

若是水患,我便教他们疏通河道。

若是干旱,我便教他们引流灌溉。

若是土匪,我便教他们招安练兵。

总之……接下来的两年,我们翰林院的官员在全国各地做出了响当当的政绩,皇帝龙颜大悦,升官加薪一条龙分配到整个翰林院大大小小的官员头上。看得其他部门的官员眼红不已。

而一部分人去地方谋政绩,我便带着另一部分人留在上京谋权利。

任何没有权利的机构,都只能是一盘散沙,所以翰林院要崛起,便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于是后来翰林院便改成了——异才部,别名——民部。和其他六部平起平坐。

所谓的异才部,便是因为里头的人在我的培养下,各个都“身怀绝技”,别的部门能干的我们都能干,别的部门不能干的,我们还是能干。比如太和礼部都搞教育,可我们搞的是教育体系,比如工部负责兴修水利,我们却会抗旱救灾、未雨绸缪……而别名之所以叫民部,是因为我们的宗旨是——为天下人民服务。

在我的努力下,异才部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后来至于地方百姓一旦听说有异才部的官员来就任,他们就会奔走相告,欢呼雀跃。因为异才部的官员名号便相当于百姓父母官,去到哪里,哪里的人民生活便会好起来。

渐渐的,左右两派的势力在我们的对比下,显得不堪一击。

到第三年的时候,我作为异才部的尚书,在朝堂当中的地位便已经可以和谢如君平起平坐了。

但那之前我忙于政绩,并未对谢如君有所动作,所以第三年,我才开始对谢如君下手。

谢如君并不好对付,首先,他作为吏部尚书,后面站着的还有他当过刑部尚书的岳父,下头依附他们的官员一大堆,其次,他们身后还有权贵撑腰,譬如那权倾朝野的十三王爷。十三王爷和当今的皇上是兄弟,他们曾经为了皇位明争暗斗了很久,当今皇帝虽然坐上了皇位,但是碍于十三王爷的兵权和作为邻国长公主的母妃,皇帝不能动他,甚至有时候还要受制于他。

于是我便设计了一次和十三王爷的碰面。

在一家茶馆里,我很老套地无视了他身旁的侍卫,坐到了他对面,并且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做了自我介绍。

他并不很看得上我,毕竟在他看来,我不过是当今皇帝一条忠心的走狗。茶馆里有人说书,他听得入神,我注意到他似乎同皇帝一样,都是音痴,当快板或者二胡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便听得入神。

于是我便问他喜不喜欢听琴。

这便又用到了红娘你交给我的东西。

我随便找了把琴,弹了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他便对我展露了兴趣。

我知道红娘你交给我的东西总是有用的,所以我在不久后,又向他展示了我的琵琶技。

我们就这样秘密“交往” 了大半年的时间,这一段时间,红娘你交给我的很多东西我都派上了用场。对十三王爷,我尽心尽力地让他喜欢上我,且我们很少谈政治上的事,仿佛只是普通的朋友。

十三王爷年轻俊美,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是作为朋友,却还算好。

契机是那日我们相约去梨园玩。我背着琴过去,意在给我们的游玩增加几分‘情趣’,可惜那日的风有些大,我把琴摆在树下面,回来的时候衣衫被吹得乱七八糟,梨花纷纷扰扰落了我满身,而十三王爷将琴放在膝盖上,自顾自地弹起琴来,他看我朝他走来,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便半开玩笑地说道:‘陈鱼,若是你会跳舞,跳得我满意,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看了看漫天飞舞的梨花,又看了看弹着琴微笑看我的十三王爷,心想,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我跳了舞,跟着他的琴声变换脚步,甚至如同多年前练舞时那样,将腰折到了不可思议的弧度。他的琴声渐渐停了,我跳的差不多了,便回头看他,却发现他呆呆地坐在梨花树下,盯着我出神。

我却没有客气,我和他做了那么久的朋友,就是为了等这么一个机会。

‘王爷,你说答应我一个要求,还作数么?’

他点点头,于是我说:‘那我要你以后放弃支持谢如君,改支持我。’

‘一支舞不够,你还会别的么?’他又问我。

于是我给他唱了支曲子,也是红娘你教我的。

唱完之后,我问他行不行。

他问我:‘你的声音怎么如此像女人。’

我面不改色地编了个借口,逼他回答我的问题。

他最后说:‘可以,支持你和支持谢如君,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区别。’

见我很开心的样子,他有些不解地问我:‘你就那么想为皇帝做贡献么?’

我说:‘这叫政绩。还有我讨厌谢如君。’

他没问原因,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出神。

没了十三王爷的撑腰,谢如君的局势便急转直下了。

至于赵庆冉那一派,在赵庆冉去世之后,便自然而然土崩瓦解了。

后来赵忖当了刑部尚书,他和我素来关系好。

我派人找到了谢如君贪污的证据,在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把证据交给了他,他知道我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部下开始调查谢如君,又把调查的结果秘密上书给了皇帝。

再后来,以我的政绩,加上十三王爷和赵忖的支持,我便顺理成章地当了丞相。

谢如君最后落马,便是我的手笔。”

红娘听着停着,睡着了。

这一次睡着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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