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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五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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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戎根本不在于辜擎一的死活。只不过辜擎一倘若被带走,温蛮醒来一定会问的。祂今天做得已经很不好了,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再做不到。

阿戈斯的话很不友好,罗莱蕾暴躁地甩动鱼尾,表明自己也绝不好惹。

紧张气氛一触而发。

这时,辜擎一竟然有清醒的迹象。

在被罗莱蕾摄取、吸食了血液后,他本应该失血过多深陷昏迷,但当罗莱蕾拔出那些钻破他血肉的血管和经梢时,辜擎一受的那些伤却奇迹般得好了——起码从外表上是这样。

地上蔓延的黑暗瞬间收敛,罗莱蕾翘了翘嘴角,挑衅地朝岸边游近了一些距离。

辜擎一的眼镜碎了,他只能看到模糊的世界,而众多粗糙的色块中,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向他游来的罗莱蕾。

他手撑地面,踉跄地坐起来、站起来,最后又扑倒在了岸边,手掌蹭过粗剌的草丛,掌心多了几l道暗红。湖边的异种忍耐地咽了咽口水。

一身狼狈的研究员忘记了任何注意事项与危险,他朝水里的罗莱蕾伸手。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不可置信,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

辜擎一马上想起罗莱蕾的能力,她是自己眼中的她,于是辜擎一责怪自己,他颤抖地摘下支离破碎的眼镜,只能潦草地用指腹涂抹擦拭,为的不过是尽可能能看清,确认眼前这一切只是自己愚蠢不堪的幻想。

人类做着这一系列看起来可笑的行为,罗莱蕾只是歪了歪头,无所谓地等待着。

发情期中的它会迎来许多变化,所以亟需爱人和食物。在刚才浅尝即止后,它两侧的鱼鳍蜕化成为了手臂,鱼尾也从漆黑逐渐开始向金色靠拢。可辜擎一眼中的它全不是这样——

他的珍宝,他的罗莱蕾变得面目全非,那些后背的血管瘤子从后往前蔓延,甚至爬到了它的脸上。它莹白的手臂变得僵硬、死白,掉下血肉,场面如同石膏损坏簌簌掉下来几l块,不血腥,但尤为恐怖,大型的鳍就在原本长手的位置长了出来。

难道他希望罗莱蕾长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样子的罗莱蕾又和温蛮当时描述的模样很像……他究竟为什么突然看到了这样形态的罗莱蕾……

辜擎一真的不能明白。

人类的情绪很明显,司戎甚至不用看到辜擎一的脸。他朝着水中的罗莱蕾,勾起轻蔑而嘲弄的微笑。

[人类喜欢好看的皮囊。]

他对罗莱蕾做口型。

显然,发情期的罗莱蕾因为某些特性,暂时失去了对它致命的诱惑力,甚至在它的猎物们眼中变得无比丑陋和恐怖。

罗莱蕾龇了龇牙,不甘示弱。

[那看来你的人类也只是喜欢你的皮囊?]

罗莱蕾觉得面前这个阿戈斯糟糕透了,嘴和它们本体一样又黑又大,尽讲一些恶心人的话,难怪它们在异种群中从不讨喜。

辜擎一可

看不到后面,他以为是自己的态度让罗莱蕾生气了,它变得冷漠……也许马上就会离开,在它自由了的现在……

“不!”

辜擎一整个人扑过去,上半身因此重新没在水中,他用重新的狼狈,换挽留的机会。

“罗莱蕾,不要走……!”

他呛到了水,但不管不顾,抓住了罗莱蕾后,就紧紧地抱着它,抱着他倾注了所有心血、也许还有所有情感的异种。

湖水并不算清澈,可足够辜擎一看清楚罗莱蕾的鱼尾——也真的从他原本所见到的纯白变成了黑。

它已经从“美丽的造物”中被除名,而且这样近地挨在一起,辜擎一真正切身感受到罗莱蕾的体型有多么巨大,任何一个人类在罗莱蕾面前,都是在它的掌控之下。

罗莱蕾看着这个人类男性骤然转变态度,从震惊畏惧到慌张挽留。它艳丽的脸没有丝毫动容,直到它在辜擎一的一声声乞求中听够了,满意了,它才勾起嘴角,手轻轻覆盖上辜擎一的后背,那就是它现在的“纤长轻柔的侧鳍”,罗莱蕾回应了人类同等的拥抱。

辜擎一看到的是自己被巨大的鱼鳍裹住、缠紧。比水更湿滑黏腻的触感覆盖在背后,人的生理感官对天生难以接受的事物永远保留有一种下意识的排斥反应,但辜擎一忍住了。他的视线只盯着罗莱蕾的脸,辨认它还有没有不高兴的情绪。

罗莱蕾彻底满意了。

它制造了一个更小的牢笼,现在进笼子的对象换成了人类,它看中的人类。

罗莱蕾带着辜擎一缓缓向后游,和岸上的司戎温蛮逐渐拉成了对角线。见状,司戎抱着温蛮,朝岸边靠近。

“别过来!”

辜擎一大喊。

“司先生,你带着温蛮走……”要传达清楚这些话,辜擎一耗费了不少力气,他惨白着脸,但很坚持,“不用管我……罗莱蕾现在的情况很不对,你们回去见到IAIT,让他们来找我……”

司戎觉得辜擎一太天真了,也许他能够捕获罗莱蕾一次,但是什么自信,让他觉得人类能一再地捕捉到罗莱蕾?但他没有提醒,这不是他的义务。

“好的。”

司戎当即停在了原地。

“祝你好运,辜所长。”

他微笑地说着敬告的话语,掺杂薄凉的不安好心。

司戎看着辜擎一被罗莱蕾拖入水中,怜悯地想,人类能适应水下的生活么,真可怜呐。

随后他横抱起温蛮,步伐稳当而矫健地向树林外走去。

睡吧,睡吧。

凯瑞被杀了,辜擎一被带走了,B省的IAIT炸了个大洞……一切惹人不快的事物都会被逐一解决,等到蛮蛮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烦恼。他们也就可以启程回家。

那么下一步,该找谁的麻烦呢。

……

温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多么恐怖称不上,但就像隔着一层罩子,雾里看花,被置于旁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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