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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家又点进了“k1052”,默了一下,道:“晕,这车……是从大庆到齐齐哈尔的,但前面还有几十个站!竟然是从乌鲁木齐始发的!现在呢?怎么确定凶手的上车地点?”

影后道:“好坏啊这节目组!”

这回商隐故意没说什么话,只看着对面的苏圣心。苏圣心没注意,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因为扭着脖子,一侧的筋崩出来,见无人想发言,便说:“应该就是上一两站,肇东或者哈尔滨。”

“为什么?”国际大导不大赞同,“不太可能刚上火车就抛尸了吧?这样离家也太近了!很容易被盯上的。”作为大导,他的智商自然也是相当高的。

“我倒赞同圣心。就是肇东或者哈尔滨。”商隐却是慢条斯理地力挺了下自己老婆,“看时刻表。再下一站,就距离大庆四个小时了。这趟列车夜里1点停靠大庆,晚上12点停靠肇东,11点停靠哈尔滨。而再上一站,是晚上9点多。这个时候人还没睡,他不大可能带着几个抛尸袋子坐在车上并且一直静静等到夜里两点。他会担心很多东西,比如袋子破损、血迹渗出、味道发散……他必然是10点钟熄灯以后才上火车的,而且想要速战速决。”

“嗯……”国际大导显然是被说服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那调出来旅客名单吧,肇东或者哈尔滨的。以及这两点附近的失踪者。”

屏幕上面出现名单。而后,一只放大镜在“肇东”和“哈尔滨”的地图上晃来晃去,搜索良久,最终屏幕显示出来新的文字、新的线索:

【经过与失踪者的血液比对,死者身份被确定了:女,22岁,xx大学大四学生。不过在经过了详细走访后,发现死者生活作息十分规律、社会关系十分单纯,无法确定任何嫌疑人。】

又断了——

“嗯……”苏圣心望着屏幕,用一支笔搔搔下巴,两片嘴唇微微开合,小声儿地念叨,“无法确定任何嫌疑人……”

几秒钟后商隐收回目光,竟与苏圣心同时说:“检查一下那堆垃圾吧。”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四道目光自然而然缠在一起。

讶异、好奇。探究、确认。

几秒钟后目光拉开,钢琴家点击“垃圾”,系统顿时散落出来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有烂菜叶、有易拉罐、有包裹残肢的旧报纸,还有……

苏圣心及商隐给了其他的人一些镜头——在一样样查找证据的过程中,其他人也分析出了不少东西,而等那些人一点点地搜寻到了一堆报纸后,苏圣心及商隐这对才明显投入更多注意,都说:“看看报纸。”

系统上的文字显示:【一份11月11日的《人民日报》,一份11月15日的《光明日报》,一份11月19日的《参考消息》,一份12月1日的《健康时报》,一份12月9日的《人民日报》,一份12月15日的《光明日报》,一份12月21号的《参考消息》。】

“我们现在收集一下别人手里相同的报纸吧。”思索片刻,苏圣心又道,“检验和比较一下别人手里11月11日的《人民日报》与我们手里这一份11月11日的《人民日报》,当然还有《光明日报》之类的。再瞧一瞧,同一台机、同一卷纸印出来的那些报纸都被发往了哪个区域。报纸都是成卷儿印的,挨在一起的报纸会被发往到同一区域去。经过检验,我们应该可以知道每份报纸出自哪卷。”

这个时候,其余几人看苏圣心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果然,点击“收集更多”,再点击“报纸”后,经过调查,“警方”很快确定了同卷报纸的发行区域。取交集后发现,可以同时得到全部这些报纸的地方就只剩下了哈尔滨的一个区——松北区。

“接下来呢?”钢琴家性格豪爽,笑,“我们已经摆烂了!全靠你们两口子带飞了!”

“这样吗,那我也要摆烂。”苏圣心挑挑唇角,望着商隐,道,“老公?靠你自己了。”

商隐觑他。苏圣心却得寸进尺,交叉十指探过颈子,调笑着一字字道:“老公?”

商隐静静挪开眼神,注视屏幕,说:“报纸应该是某单位订阅的。个人的话,不大可能买这些。联系报社,我们现在搜索一下松北区内同时订阅这四份报纸的单位。我猜同时订阅这四份报纸的单位数量不会太多,《健康时报》十分冷门。”

钢琴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商隐又转回目光,表面彬彬有礼实则难免带着一贯的威压口气,对钢琴家又说了一遍:“右上角有个‘黄页’,麻烦找找几家报社。”

钢琴家:“哦……!”

结果一共是有六家,地图上面都可以点。点进去后,还可以选择房间进行查看,也可以选择物品进行查看。

“后面那就挺简单的了。”商隐靠在皮椅上,声音沉稳,“检查检查这些单位的报夹,看有没有那几份报纸。如果凶手在此单位,那几份报纸必定是缺失的。另外还可以看看报夹形状。有的单位用一个大报价夹报纸,有的单位用两只小报价。裹尸块的报纸上面应该都有报夹压痕。如果没猜错,最后剩的是家医院,凶手具备一定的解剖知识和医学技术。”

果然,搜素之后,嫌疑人的工作单位就只剩下唯一一个了——xx医院。

通过问话、采访,“警方”很快就锁定了医院里的一个医生。案发之前,他曾经向骨科医生咨询过技术问题,还曾经动用关系开出大量处方内的安眠药;案发之后,他主动向医院报备说弄丢了几样器材……最重要的是,“警方”在他家里发现了他认识死者的证据,比如情书后面那页稿纸上有情书的书写压痕,抬头处写着“亲爱的xxx”……

“这里……”钢琴家说,“我就点击‘审讯’了?”

“试试吧。”苏圣心说,“如果审讯不出什么东西,系统应该会有提示的。”

结果竟然真相大白了。

那位医生追求死者,或者说纠缠死者,然而死者始终不允,最后,本着“得不到就除去”的想法,他杀了她。

全员“摆烂”之后,商隐竟然五分钟内就走完了全部流程。

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人,苏圣心想:无怪想嫁他的人那么多。

也不知道未来真嫁过去的是哪个人。

“你们两口子,”钢琴家与他的老婆首席舞者赞叹道,“智商好高啊!”

“苏圣心很灵的。”这时国际大导插了一句,“我们还没机会合作,但我几次听其他导演说,他想象力非常丰富,能理解故事以及角色,还能在表演中填充大量细节。”

苏圣心说:“谢谢金导。希望未来能合作一次。”

“至于他先生,”影后也笑,“生意做到这个程度,智商必然是很高的。谢谢刚才带飞了啊,下个案子也靠你们了。”

“客气。”人前商隐总有礼有度,他淡笑一下,“我们尽力。”

午餐后的第二个案子,苏圣心及商隐二人又是快速地通了全关,他们总能在众多的关键信息中抓住关键,非常清醒。

再之后是晚餐时间,节目组准备了些咖喱猪排、咖喱牛肉之类的东西,四对夫妻边吃边聊,席间讲到每一对儿的相遇以及相知过程,苏圣心及商隐二人一步一步说出剧本,偶尔深情对望几秒,偶尔相视一笑,惹得别人纷纷感叹:“小说一样啊你们!”

要回小木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苏圣心与商隐夫妻的小木屋在最里面,他们一一告别了节目其他几对嘉宾,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可到最后的一个岔路时,苏圣心站在岔路口,对着面前一左一右两条大路时,突然之间就犹豫起来了——

天色漆黑,灯光昏暗,而且早上出来之后他本来就忘记记路了,一直跟着工作人员走。

“……”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苏圣心想:算了,先去后边看看吧。

可苏圣心刚迈出两步,便觉得自己的后脖领子被什么人给勾住了!

苏圣心:“???”

商隐勾着苏圣心红色衬衫的后脖颈子,缓缓将人勾回来,才终于撒了手。

节目规定两人不能碰触彼此任何部位,也不能说话,他只能将他节目上的假老婆提溜回来。

商隐想:好一个路痴。

腾腾腾腾退回原位,苏圣心转过头,再次:“???”灯光下,他的脸颊柔和了些,表情却带着疑问。

商隐偏偏脸颊,示意“另外一边”。

“……”苏圣心用口型说了一个“谢谢”,便绕过商隐,去另一边了。

商隐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浮现了个几不可查的弧度。

一前一后洗了澡,苏圣心又一次拉开两个浴室间的帘子,隔着两道透明玻璃,伸出右手,一下一下扫拂掉了玻璃上面挡着商隐那张脸孔的水珠儿,直到可以完全看见对方。

而商隐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们再次隔着玻璃十指相叠,望着彼此。

良久之后苏圣心才退后一步摆了摆手,意为“再见”。

商隐则是温柔笑笑,下颌一扬,示意“去睡吧”。

各自进了各自的房。

按照规定,今天晚上他们也能给彼此发条短信。

商隐又是:【晚安,宝贝儿。】

而苏圣心则说:

【为什么不能接吻呢?有点痛苦。好想吻你的唇一万次,商先生。】

“吻你的唇”这四个字,商隐盯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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