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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失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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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鸣看了他三秒后扬了扬嘴角:“我前夫。”

说完他也不管病床上的人如何震惊又愤怒,低头拿出手机开始编辑微博。

燕云根本顾不上喝汤,脑海中已经滑过了无数个剧本——林凤鸣有前夫?他是二婚?

他几乎不可避免地把自己代入到了这个剧本中,一方面他嫉妒林凤鸣那个没影的前夫,另一方面却又升起了一股扭曲的,宛如胜利者一样的窃喜。

林凤鸣完全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话能让燕云产生这么多离谱的幻想,他带着笑意编辑好微博,把录音附上,随手写到:“某人失忆七天,第一天留念。”

发完也没等着看网友什么反应,他便关了手机,一抬头却看见燕云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足了思想建设:“你前夫……有我帅吗?”

这话实在是太熟悉了,之前燕云压着他玩角色扮演时说过不止一次,未曾想今天居然应验了。

林凤鸣心下好笑至极,面上则道:“把汤先喝了。”

燕云蹙眉看向手中的汤,鸽子汤确实是大补,纵然林凤鸣已经极力撇去油沫了,此刻上面还是飘着一层油光。

燕云思索了良久,鼓起勇气耍流氓道:“喝了有什么好处?能亲你一口吗?”

林凤鸣挑了挑眉:“想亲哪?”

未曾想他鼓起的勇气此刻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燕云当场红了脸,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那些画面,半晌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点,他故作镇定地挑了一处目前他能想到的最香艳的地方:“锁骨。”

“我还以为能有多大出息。”林凤鸣却嗤笑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抬起左手,缓缓解开领口的扣子,捏着布料往下一扯,大片的白腻瞬间暴露在面前人的视线中,“想亲这里?”

色厉内荏的燕云瞬间就破了功,骤然红了脸,纯情得像个毛头小子,低头疯狂地咳嗽。

林凤鸣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着他咳嗽完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囫囵吞枣般喝光了整罐鸽子汤,连肉都吃的一点不剩。

但燕云吃完却一点味也没尝出来,因为他的大脑全被另一件事所占据了。

这和他记忆中的林凤鸣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在他现有的记忆中,上高中时的林凤鸣对他除了冷嘲就是热讽,两人每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以至于他第一次做梦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林凤鸣时,那个梦甚至都是关于吵架的,吵到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搂着人的腰一把将对方按在了墙上,低头死死地亲了上去,世界顿时安

静了下来。

自那个梦之后,事情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每次在学校和林凤鸣吵了架,他被气得咬牙切齿时,当天晚上一定会做一个香艳又离谱的梦。

梦中白天那个高傲毒舌又矜贵的大美人被他欺负得一边哭一边骂他,嘴中骂的还都是白天的台词:“你、你脑子有病……唔……就去治……”

然而随着梦境渐深,美人被他折腾软了腰身,再硬的态度也化了,只能噙着泪咬着手背小声求饶:“错、错了……真的错了……哥哥……”

燕云当时就会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冲上脑门,他肆意在梦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勾着嘴角露出了虎牙,厮磨着身下人的嘴唇道:“还敢不敢骂了?嗯?”

“不敢了……”那人攀着他的肩膀呜咽道,“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

然而梦毕竟是梦,无论燕云第二天早上起来多神清气爽,一到学校总能被林凤鸣再次气得牙痒痒。

对方冷傲不屑的样子和他幻想中的旖旎□□似乎完全没有沾边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越能滋生人心底最幽暗的欲念,发展到最后,那些梦境的内容已经变得让燕云自己都有些不敢正视了。

他开始不满足于单纯的床笫厮磨,卧室演变成了幽暗的囚牢。

这一切都只是燕云在梦中才敢正视的欲念,一旦从深夜醒来,他面对当时的那个林凤鸣时,这些念头甚至不敢有破土的机会。

可如今……燕云将干干净净的碗放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露着锁骨却毫无羞赧之意的美人,他甚至无比自然地递过来了一张纸,仿佛解开扣子勾丨引男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燕云拿过纸愤愤地擦了一下嘴,一时间又是心痒又是忍不住嫉妒,把那团纸扔进垃圾桶里,他一把搂过林凤鸣的腰,刚想用力,那人便轻声道:“慢点,小心你的伤。”

说着他竟然主动凑上来,轻轻扯了扯衣襟,布料顺着锁骨往下,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圆润的肩头。

那股熟悉的清香近乎要把燕云给裹住了,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那些阴暗的、难堪的欲念在心底上涌。

背后伤口的疼痛在此刻不值一提,然而正当燕云控制不住打算吻下去时,对方肩头上的一个淡淡齿痕却让他警铃大作,当即醋意横生地怒道:“谁咬的?”

林凤鸣一顿,垂眸看了三秒才想起来:“应该是你两天前咬的……也可能是三天,当时我意识有点模糊,记不太清了。”

燕云呼吸一滞,陡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立刻又酸又凶地抬头:“你就让他随便咬?!”

林凤鸣闻言一愣,后知后觉地从对方的话中品出了一些异样,他眯了眯眼,像是为了证实一样勾唇道:“我忘了你记不起来……那几天你咬的似乎不止这里……腿根也有,你想看吗?”

燕云闻言怒火中烧,嫉妒和难言的幻想同时充斥着大脑,他突然无比气自己回忆不起来,那种无力感让他忍不住低头恶狠狠地咬在林凤鸣的肩头,新的鲜

艳的齿痕严丝合缝地盖在了那个快要消退的吻痕上。

他以为自己是在报复,

林凤鸣却被咬得忍不住一颤,

硬是要咬着下唇才能控制住那股透骨的战栗。

但他还是抬起左手,虚虚地环在燕云肩膀上,堪称纵容地任由对方动作,衬衣都滑到了臂弯中。

燕云环着林凤鸣的腰像幼狼一样舔吻着那道齿痕,他突然有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的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你前夫也这样咬过你吗?”

林凤鸣一怔,故意勾了勾嘴角:“如果我说咬过呢?”

燕云呼吸蓦然加速,明显变得热了几分,但他最终却故作轻松道:“咬过又如何,他敢像我一样为你去死吗?”

林凤鸣心下一震,那些蚀骨的情绪骤然卷土重来,故意装出来的游刃有余在此刻破碎了。

看着燕云明明很在乎,却还要让自己故作镇定的样子,他心下又酸又麻又愧疚。

燕云又不是自己愿意想不起来的,明明是为了他受的伤,自己却因为一点小情绪就故意骗对方。

林凤鸣抿了抿唇,忍不住抬起左手环住了燕云的脖子,语气都软了几分:“没有别人……”

燕云正故作轻松,想展示自己的不在乎,闻言不由得一怔:“什么?”

“我骗你的……”林凤鸣抬头柔软又顺从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

燕云蓦然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了一样,回过神后露着怀中人的腰低头狠狠地亲了上去。

林凤鸣顾忌着他的伤,只敢小心翼翼地回应,他想稍微引导一下对方的动作,奈何燕云宛如一条疯狗,在他唇舌间毫无技巧地攻占。

“唔……”林凤鸣眼角都红了,距离那蚀骨缠绵的三天才过去没多久,食髓知味的身体瞬间就有了回应,他忍不住在心底想到:七天后燕云如果想起了一切,他会拿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身体一颤,像是恐惧又像是期待。

门外恰在此刻传来了敲门声,两人一愣,随即同时慌乱地分开。

林凤鸣擦了擦殷红的嘴角,抬手不自在地拉上衣襟,遮上那道齿痕。

这个动作暧昧得简直让人发狂,燕云喉结滚动,好不容易才硬生生从他身上撕下目光:“请进。”

医生尽职尽责地做了术后检查,而后一边称赞燕云的恢复能力一边相当含蓄道:“虽然恢复得不错,但也要注意在恢复初期尽量不要让患者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两人闻言尴尬得几乎要把头低到床上了,林凤鸣小声道:“知道了,谢谢您。”

医生离开后,林凤鸣谨遵医嘱,恨不得把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再没了刚刚恨不得直接坐在他怀里的样子,一时间正经得吓人,把燕云急得牙痒痒。

林凤鸣宛如看不懂他眼神中的意思一样,低头收拾完汤罐,缓缓拧住了不锈钢盖子。

从方才那种蛊人的状态中抽离,林凤鸣又恢复了燕云一开始见到

的样子,清冷中却又透着说不明的柔软。

然而没等他多看,收拾好汤罐的林凤鸣轻轻转过身,抬眸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紧张到连睫毛都在颤抖。

燕云也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道:“宁宁……”

“……你先别说话。”林凤鸣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燕云心下一动,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

“你之前问过我三个问题,我当时没有回答……”说到这里林凤鸣情不自禁地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当时难堪又难耐的情形,以至于他甚至产生了此刻自己身上依旧不着片缕的错觉,喉结忍不住滚动才压下那股心悸,“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燕云蹙眉:“但我现在暂时想不起来那些事。”

“……没关系。”林凤鸣抿了抿唇,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大腿内侧挤压在一起,齿痕摩擦着布料让他不禁战栗,“你现在先记住,等到你回忆起来时……一切就都明白了。”

林凤鸣耍了个心眼,如果当燕云想起一起时自己再告诉他,面对那个极有可能彻底疯狂的人,他不敢想自己这些回答是怎么说出来的。

可能每说出一句,都要经历难以言喻的后果。

更有可能他会被人惩罚到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来,进而再因为无法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而迎来新一轮的惩罚,直至那人满意。

想到这里,林凤鸣垂眸咬了咬下唇,他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到,如果趁着燕云失忆时告诉他,等他慢慢接受了再恢复记忆……或许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稍微好过一点。

“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瞒着我?”

林凤鸣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再一次在浴池中解开扣子,当着眼前人的面缓缓脱下了自己的衬衣一样,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因为我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你的方式帮助我实现我的目的,哪怕这会对你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燕云蹙了蹙眉,虽然想不起他到底问了什么,但是面对林凤鸣的回答他还是下意识道:“你想干什么跟我说就好,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林凤鸣闻言抿了抿唇,抬眸神情复杂地看向他,看得燕云心下一愣,那一眼中含着愧疚、歉意、一丝丝恐惧,以及……期待。

在期待些什么?燕云有些不明所以。

“第二个问题……”

——“在你眼里,你瞒着我的这件事足以让我比现在更生气,是吗?”

这次脱掉的是被温水沾湿的裤子,那种当着面跪起身,将黏腻沉重的布料往下扯,却因为大腿略显丰腴而卡主的羞耻,林凤鸣几乎不愿回想第二次。

“是的……”林凤鸣轻轻攥紧了左手回复道,“你应该会……前所未有的生气。”

燕云虽然完全听不懂,但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似乎那段记忆尚且没回来,但当时那种焦躁又牙痒的感觉已经回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林凤鸣忍不住一顿,耳根不受控制地泛了红。

——“你联系乐冬,咨询的是商法、民法……还是刑法?”

仿佛再次扯下了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颤抖着跪在池水中,想要下沉用池水遮住自己的身体却被人牢牢地按住,只能羞耻地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是……刑法。”林凤鸣轻声道,“我向他咨询了一些关于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相关的事情。”

燕云一愣,通过林凤鸣的话他自以为拼凑出了真相,并且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发生在他被捅之后。

对方心急如焚地询问律师关于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相关的内容,中间可能发生了一些误会,让林凤鸣误以为他会生气。

“对于当时我没有勇气坦白,孤注一掷地不告诉你……对不起。”林凤鸣压着心底的羞耻道,“无论你恢复记忆后有多生气……我都愿意接受。”

“我知道了。”燕云信誓旦旦道,“虽然我暂时还没完全想起来……但我向你保证,不会生你气的。”

林凤鸣再次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簌簌地颤抖着:“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此刻的语气仿佛在服软又仿佛在撒娇,燕云一时间有点口干舌燥,却搞不清楚自己在口干舌燥些什么。

“到了那天别那么凶……”林凤鸣抬眸看着他小声道,“我会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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