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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说以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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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整个愣住……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白涧宗注视着大屏幕,没有任何反应。他照例捏起一颗爆米花喂去,但燕折竟然半天没张口。

白涧宗偏头,看见燕折眼里有隐隐泪光。

再看看大荧幕,里面的一个女角色因为剧情设置家里所有人都死了,她接受不了正在割腕自杀。

“……”

就燕折这样三心二意地看电影,都能共情到哭?

白涧宗实在感到匪夷所思。

他冷静地缓了会儿,得出一个结论——爱哭鬼升级了。

燕折从前爱哭只限于疼了、做恶梦吓醒了……或者屁|股挨了巴掌。

认识的那四年,白涧宗打过燕折三次。

第一次是刚认识不久,燕折不吃饭就跑来找他,路上还闯了红灯差点被车撞。

那时白涧宗完全无法理解这小孩为什么要缠着自己,想教育但又无从下手,打脸不合适,打别处稍微用点力就能把瘦不拉几的燕折掀翻。

最后只能选了燕折全身上下唯一有肉的地方——屁股。

一巴掌下去,燕折的眼泪顿时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哭到停不下来。

害得二十二三岁的白涧宗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真的下手太狠。

后来燕折自己解释了下,他的屁股痛感比一般人要强。白涧宗记住了,没再动过他。

第二次挨打的原因就比较离谱了。

燕折偷钱给白涧宗送了生日礼物,是一根价格较为高昂的拐杖,一千多。

自母亲失踪,白涧宗就没再过过生日。

但他没把对生日厌恶的情绪投射给燕折,只是平静接过礼物,对燕折说下次别送了。

一千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来说应该都不算什么,可能都不够一顿饭钱。

但燕折毕竟是个未成年的私生子。

于是白涧宗问燕折平时的零用钱够不够,怕这个笨小孩省吃俭用给他买的礼物。

可燕折吞吞吐吐回答没有零用钱,白涧宗看他表情不对劲,立刻问买拐杖的钱哪来的,几番逼问下终于得到了实话。

——燕折捡了甘静收拾口袋时落在地上的一千两百块钱。

说是捡,其实这个行为和偷没有太多区别。

尽管后来燕折极力解释只是先用一下,自己有在网上找兼职,过两天就会赚到钱还给甘静,但白涧宗还是打了他一顿。

那次燕折是真被白涧宗吓到了。

“偷东西对吗?”

白涧宗冷冰冰地说,“我和你才认识多久?需要你突破道德底线也要讨我的好?”

燕折哭了大半个晚上,又疼又委屈,觉得自己送礼物并不是为了讨好白涧宗。

但后来还是想通了,难过地给白涧宗道歉。

白涧宗倒没有因为这个事厌恶燕折,燕折年纪太小,如果在来燕家之前没受到良好的教育,会做出一些错误的事也正常,需要的是及时引导。

白涧宗后来给了燕折一千两百块钱,让燕折主动去跟甘静承认错误。

毕竟燕家有管家,有下人,甚至还有监控,难保谁看到燕折这个行为捅给甘静。而燕折本就是私生子,甘静知道他偷东西的行为后恐怕只会更厌恶。

不讨女主人喜欢,燕折在这个家的日子会寸步难行。

而第三次挨屁股巴掌和第二次没隔几天。

因为燕折前面没撒谎,他真在网上找了什么兼职,对方说什么未成年没关系,十四五岁也可以,工资三百块日结。

燕折信了,想着只要去两个周末,就可以把白涧宗替他还的钱赚回来,再还给白涧宗。

结果线下和人见了面,发现对方是给KTV拉人的,专门诱骗缺钱的男孩女孩下海。

燕折不懂这些,就是看环境有些奇怪很

害怕,想走但对方不让,他跟条鱼似的滑溜得很,躲着一群打手跑进了人KTV的卫生间,反锁门哭着给白涧宗打电话。

白涧宗当时刚进入清盛不久,正需要绩效来树立威信,刚好那天又碰到一个难缠的合作对象,迫不得已去了场酒局。

对方倒是没灌酒,就是明里暗里嘲讽白涧宗瘫痪的腿,暗示他已经不可能成为白家继承人了。

恰巧燕折打来电话,两方齐下,直接把白涧宗引爆了。

白涧宗这边泼了合作方一脸酒,转头就去KTV把燕折带了出来,刚拎上车就给揍了一顿。

燕折以为白涧宗嫌自己烦人,总惹麻烦,就就抱着白涧宗的脖子哭,说对不起,说以后再也不会麻烦他了。

眼看燕折没明白自己生气的点,白涧宗又打了他几巴掌。

再后来,燕折营养起来了,个子长高很多,也有了些肉,终于和一般少年没太多区别,不再像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白涧宗就刻意避免了和他肢体接触,就算燕折干了蠢事,也只是口头教育,没再打过他屁股。

毕竟这个年纪太敏感,所有成年人都应该有和少年少女保持安全距离的自觉。

以至于后来看到燕折写着十八岁生日愿望的那张字条,快奔三的白涧宗反思了很久很久——

是不是自己没把握好相处的分寸,才在无意间诱导了心智还未成熟的燕折。

……

影厅的大荧幕上,自杀的角色被人发现,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别人全神贯注看剧情的时候,白涧宗脑子里却全是别的事情。

同样是在车上,同样是坐在他腿上搂他脖子的场景,十四五岁的燕折跟十岁没差的小孩子一样哭得不行,而二十二岁的燕折在解他皮带。

白涧宗闭了闭眼,想起鸿沢公园因燕折的预知而救下的女人,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躁意。

他绝对没有对少年时期的燕折产生过越界的想法,因此十八岁以前的燕折和现在的燕折不是一个人这件事,他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可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这世上当真有灵魂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吗?

燕折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汪汪让白涧宗想了这么多,他吸吸鼻子,说:“割腕看起来很疼。”

白涧宗收回发散的思绪:“……嗯。”

燕折看着大荧幕,说:“您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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