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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35 梅花开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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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梅花开了。

萧倦下朝路过, 叫停了龙辇,走进了梅林。

今年的雪还没有落,梅花已经绽放。萧倦观赏片刻,折了一枝下来, 梅花清香幽淡, 怯玉伮还睡着,睡梦中闻到这香气没准就会醒来。

一枝的香气不够, 萧倦又攀折几枝, 捏在手心回了寝宫。

一旁的案几上,昨天的戒尺仍然从窄到宽排列着, 萧倦让人弄了个炭火盆,等怯玉伮醒了, 就让怯玉伮亲手把这些戒尺全烧了。

等到戒尺烧成灰,怯玉伮就会回到从前那模样, 乖乖的, 才不会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昏厥不醒来。

是他忘了, 怯玉伮不是寻常那般康健的孩子, 受不得惩罚。

萧倦将梅枝放到怯玉伮枕边, 看着他脸颊红红的,让人把窗子开得更大些。

萧倦抚上林笑却的额头, 没有发烧了, 怎么还是不醒来。眼睛都肿了, 是不是醒来太难受想再睡一会儿。

还是那长命锁没用, 既然要长命百岁,一把锁怎么够。萧倦让人再去打造九十九把长命锁,太重了不会全戴上去, 也得打出来好好收着。

张束劝陛下躺上去休息,萧倦昨晚没睡一直守着,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憩。

萧倦没有躺上去,让张束再端了盏浓茶过来。他一口饮了,口中苦涩,想试试到底是怯玉伮的药更苦,还是这浓茶苦不堪言。

张束连忙跪了下去,说陛下万金之躯,怎可无疾饮药,不如让老奴试。

萧倦没听他絮絮叨叨,打发另一个小太监端药过来。张束都要老泪纵横了,萧倦仍是喝了下去。

只能说这药的味道非常复杂,不但苦,还腥,不知什么药材混出这等难闻味道。

萧倦漱了口,想到怯玉伮一直在喝这些,没脾气也喝得有脾气了。难怪最近老走神,肯定是被药苦的。

药喝多了,还会变成眼泪落下来,淅淅沥沥落个没完。冬天刚至,春还远着,怯玉伮的眼眸就提前下雨了。

萧倦守在林笑却身旁,叫人把准备好的玩具拿来。

陶鸟、骨哨、木鱼、泥人、布娃娃、香包、九连环……还有拨浪鼓。

萧倦拿起拨浪鼓,轻轻摇了下,咚咚两声,他赶紧停了。太吵了,怯玉伮会做噩梦。

萧倦问:“孩子就玩这些……有没有其他的。”

张束心道,小孩子是玩这些,可世子爷都十九了,不是孩子了。

但他不会说出口,只是赶紧说会去搜集其他的来。除了宫廷里精致的玩具,民间的也有让人去搜集。

泥人、陶鸟等就来自民间,不名贵,贵在一个玩心天然。

萧倦戳了下泥人,又弹开香包,道:“春宫图也收集些来。怯玉伮害怕娶妻,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他明白了,等他知道有很多花样,就不会害怕。等到尝试过了,就觉得没什么了。越是害怕一样东西,就越是会在意,越是在意,越是要达成。

达成那刻,放下便更轻易。而不是一直惦记着、害怕着、惶惶不可终日。

当初虽取名一个“怯”字,只是为了符合钦天监所言:小名微贱才好养活。怯,害怕;玉,脆弱;伮,能力不大。一个怯弱而无能的人,上天留着也就留着了,早早地催他投胎作甚。

但取名如此,并不是真的就希望他一直害怕,哭得停不下来。

丽妃样貌娇艳,顺柔听话,又不是路边的野狗谢知池,不会咬怯玉伮。只是叫怯玉伮看看怀孕的哥儿驱散怯怕而已,怎么就哭得停不下来。

萧倦沉思着,忽有人报,太子求见。

张束看萧倦神情,萧倦甩了下袖子,坐在椅榻上,允了。

太子萧扶凃进殿来,衣冠齐整地行了礼,先是与萧倦说了些公事,萧倦听着这不大不小的事,耐着性子指点一番。

萧扶凃神情尊敬、仰慕,一一地听着。此番过后,他就该告退了,但萧扶凃开口道:“父皇,儿臣听闻怯玉伮最近老是叨扰父皇,竟扰得父皇不得安寝。怯玉伮性子顽皮,爱玩闹,说话做事也没个轻重,还望父皇准儿臣将他带回去,让他多读读诗书,静静心,锻炼下性子。也好过老是小孩脾气,在父皇面前失了身为臣子的规矩。”

萧倦听萧扶凃说完,道:“你是句句说他,句句护他。怎么,朕还会杀了他不成。”

萧扶凃跪了下来,连忙道:“儿臣绝无此意,望父皇明鉴。”

“太子,”萧倦道,“朕为君父,你为臣子。朕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要你教做事。退下吧。”

“父皇!”

萧倦摆了摆手,张束连忙上前劝太子殿下先离去。

萧扶凃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结结实实磕了头行了大礼,才站起来转身离去。

萧倦望着儿子的背影,感慨道:“他是真的长大了,可惜,朕却没老。”

随后,萧倦叫来人,让最近看着些太子,看看他私下都在做些什么。还有其他的好儿子们,一并看看除了身体长壮了,心是不是也野了。

萧倦回到床榻前,掀开床帘,看着怯玉伮,心情转好。

他把怯玉伮抱起来,抱到怀里轻声哄着:“还是朕的怯玉伮最好,再怎么宠,也不敢妄想不该妄想的位置。”

萧倦得到过先皇毫无遮掩毫无保留的亲情,再看自己的儿子们,无论他们装得有多好,面上神情多真挚,萧倦也瞧不出几分真心来。只有畏惧、渴望、奉迎……

萧倦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是无尽欲望的餍足,往往他还没开口,先皇就百倍千倍地给了他。

久而久之他倦了,也习惯了别人如此的付出。先皇驾崩后,没人这样哄着他,他反倒以为那些都不算个“人”了。

怯玉伮是个例外,怯玉伮不乖,不听话,还摆脸色,可他是孩子,孩子需要教养,成长需要等待。萧倦可以等。

敏妃宫里。

大公主挥退了下人们,与母妃说些悄悄话。

自大公主回来后,敏妃的处境好多了。往常敏妃心如死灰,这宫里便跟冷宫似的。拜高踩低的奴才们以为敏妃儿女都被逐出了京,没了前路,不免就有些懈怠。

大公主回来后,整顿了一些母妃宫中的人,最近下人们听话多了。

敏妃躺在榻上道:“你父皇这三年来,未召本宫一次,本宫是彻底失了宠。

“不像丽妃那好模样的,又怀上了。”

萧暮雨宽慰道:“母妃,您有我和矩儿,都已长大成人。丽妃娘娘有再多的孩子,都还嗷嗷待哺呢。”

敏妃道:“暮雨,母妃知道你胆子大,当年矩儿那事,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矩儿绝不敢私交大臣。

“矩儿是个好孩子,什么都听你这个长姐的。明明你俩先后出生,大了一炷香时间而已。”

萧暮雨没有否认,问:“母妃是怪了儿臣?”

当年他年纪轻,空有一番野心,能力却还如闺阁娇儿,说话做事想当然,得了这三年教训,不冤。

敏妃抬手,抚上萧暮雨覆眼的薄纱,低声道:“你是我的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我就算怪所有人……”

敏妃声音更低:“哪怕是怪陛下,也不会怪你。”

“暮雨,”敏妃抚着萧暮雨的眼眶,“你废了这双眼,才从幸陵回到烨京。我只恨,我没有本事,不能将你和矩儿都带回来。矩儿在苦地煎熬,也不知到底如何了。母妃这心,日日夜夜如蚁啃食,心都要空了,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母妃也跟了去。黄泉地府,咱们一家人,好过母妃孤孤单单的,在这深宫红墙里,老死一生。”

萧暮雨垂着眸,道:“母妃不会死,我不会,矩儿也不会。母妃你放心,矩儿会回到烨京的。不止是回到烨京。一切才刚刚开始,这路,还远着呢。”

倏地,有婢女敲门,说是二公主前来拜访。

萧暮雨收敛了神情,敏妃亦是嘴角微微扬起,一派温柔模样。

二公主娘亲难产病逝,生下二公主就撒手人寰。二公主被分给一个嫔妃养育,谁知那嫔妃后来也病逝了。

宫中人皆觉得二公主不祥,克母,又只是个哥儿,没有嫔妃愿意接手养育。

皇后准备接到自己宫中,被皇帝驳回了。

从此,七八岁的二公主就跟着奶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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