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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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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族人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说此事乃误会一场,贺将军确实知情,却并未纵容。

彼时贺将军得知有人利用他的权势敛财时,第一时间将那人开除祖籍,并送去官府。如今县衙大牢中还关着那人,此事县令可作证。

至此,构陷贺柏舟造反的四桩罪名,其中三桩得以澄清。

然而这最后一桩,便是三年前贪墨军饷的事。

贺柏舟率军攻打匈奴这三年,朝廷陆陆续续拨了十几回军饷,数额超百万之多。

弹劾的数据显示贺柏舟贪墨了数十万两,然而褚广浚查出来,实乃数据造假,真正贪墨的银两只有五万,

且这五万两并非贺柏舟贪墨。

先不说贺柏舟打了二十年的仗朝堂恩赏无数,区区五万不值当他看在眼中。就说这些军饷,是朝廷发给贺家军的口粮,而贺家军是贺柏舟的命脉,他断不会自毁命脉去贪墨这点钱财。

但贪墨军饷之事确实在他的军营里发生过,且此事还被贺柏舟隐瞒了下来。

到底为何?

原来贪墨军饷的乃贺柏舟下属的遗孤,这名下属在战场上为救贺柏舟丢失性命,留下唯一的儿子托付贺柏舟照看。

因着这层恩义在,此人在军中为所欲为,日子久了便也滋长了贪墨军饷的胆子。

是以,事发之后,贺柏舟当即将他打了一百军棍。却看在故去的下属面上,将此事隐瞒并未上奏朝廷,而被贪墨的五万两他自己补全了。如此说来,倒显得贺柏舟有情有义不忘旧恩。

这四桩证据逐一揭开后,朝野上下短暂地沉寂了下。

随即,轰地开始沸腾起来。

原来镇国将军并没造反,而是被内阁知政姚升平蓄意构陷。

一时间,众人将怒意泼在了姚升平的身上,要求圣上立即斩首奸臣姚升平,并为镇国将军正名。乾清殿,明惠帝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

姚升平如死狗般匍匐在地。

他深知这一局明惠帝输了,作为挡在明面上的自己必然要成为平息百姓怒火的弃子。

姚升平心如死灰: “皇上,臣为皇上鞠躬尽瘁,请皇上念臣多年尽忠的份

上,还请饶恕臣妻儿老母吧。"

明惠帝闭了闭眼,挥手让人将他拖出去。

短短几天,他像是老了数十岁,形容垂朽,眼窝深陷。

太监总管张德芹小心翼翼观查他神色,然后问: “皇上,天晚了,今日可要翻牌子?”明惠帝无论在前朝遇到多大的事,也不断临幸宫妃的事。生男嗣,在他看来更为重要。却不想,今日明惠帝摇头: “不必了。”话落,他又猛地起身,将桌上的笔墨奏章掀翻。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殿内所有人跪下来,个个大气不敢出。只听得明惠帝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好!容世子好本事!"

莳华馆,这会儿已经是半夜子时,馆内顶层的雅间却灯火通明。

孟子维一口酒下腹,哈哈大笑: “我好久没这么畅快喝酒了,这一仗我们嬴得真漂亮。”容辞坐在烛光中,神态闲适。

那张如玉一样俊美的面庞,分明温润无害,却透着股执掌生死的凌厉。

他缓缓转动手中的酒杯,显然也十分愉悦。

另一头,尹绍歆斜靠在椅子上。他着了身便袍,这十多年在官场历练,越发地沉稳内敛。只单单这么坐着,便有了权臣的气势。

“来来来,”孟子维倒了杯酒向他们高举: “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此时喝酒尚早。”容辞说: “事情还没结束。”

"怎么还没结束?”孟子维说: "贺柏舟罪名洗清,也已经从牢里出来,他受了这么大冤屈,想必接下来皇上还得大加封赏以作补偿。"

“想到明惠帝呕血封赏的模样,我心里就痛快啊。”他说。

容辞道: “贺柏舟虽救出来了,但朝堂的事还未结束,这么大一桩案子,皇上只折了一个姚升平实在过于便宜了。"

尹绍歆点头,他放下酒杯: "一切已经在部署中,此前由着他们弹劾我们的人,现在也该我们出手了。"

这一仗,他们要的不止是姚升平倒台,还得除去明惠帝在朝中的势力。这才是容辞一箭双雕的谋划。容辞淡淡颔首: “这事就交给你了。”

孟子维听两人谈朝堂阴谋,他不懂,摆手道: “什么早不早的,反正我今日高兴,你们不喝,我自

己喝。"

说着,他率先饮尽一杯酒。眼下时辰不早,谈完事,尹绍歆欲回去看妻儿,便起身告辞。尹绍歆一走,容辞也想离去。

孟子维拉着他: “唉,你又无家无室的,回去这么早做什么?咱们难得坐在一处喝酒,再喝两杯。”

容辞见他分明有些醉了,懒得跟他喝。

“我有事。”他说。

"大半夜的你还能有什么事?”孟子维说: “不过说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一桩事……"

他嘿嘿笑了两声: “我跟别人不熟,而且不好请教谁。你养你那小媳妇儿这么久了,想来是有些经验的,我向你请教请教?"

容辞掀眼觑他: “请教什么?”

"那个……"孟子维挠头: “我喜欢个姑娘,跟她也相识快半年了,只是……"

他坐回去,些许苦恼道: “我想娶她,只是不敢贸然上门求亲,总得知道她愿不愿嫁我吧?如若不然,我堂堂昱光阁阁主上门求娶被拒,多没面子啊。"

容辞道: “你到底想请教什么?”

"也简单。”孟子维说: “我就想问问,怎么才能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默了默,容辞开口: "这事我没法帮你。"

"为何?”孟子维说: “你跟你那小媳妇儿相处了十多年,小姑娘的心思你该了解啊。"

容辞觉得无趣,起身要走,这时有人端酒进来。

“阁主想要了解女人心思何必舍近求远?咱们莳华馆有的是玲珑通透的姑娘,问问她们不就知道了?"

进来之人正是莳华馆的老鸨,也是孟子维的属下。

孟子维此人平时没什么架子,下属们也爱跟他说玩笑。适才在门口听得他苦恼之事,老鸨倒觉得好笑。

“哦?”孟子维眼睛一亮: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快快,叫芙蓉和玉兰过来,我请教请教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容辞原本起身要走的,听见这话,他不动声色又坐下来。没多久,芙蓉和玉兰过来了。

两人打着哈欠进门

: “阁主,深夜喊我们来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个问题请教,若是你们答得出来,我重重有赏。”芙蓉和玉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阁主请说。”

“是这样,”孟子维咳了两下,说: “我喜欢个姑娘,认识快半年了,但不知那姑娘是否对我有意。”芙蓉一听,娇笑道: “没想到我们阁主也会有这么一天。”孟子维仍了串南海琥珀给她: “答出来,这个就是你的了。”

芙蓉看了看成色,欢喜地收进袖中,说: “这有何难,若是一个女子喜欢男子,她举止神态是掩饰不住的,你认真观察便是。”“能否具体点?”

“或者……”芙蓉说: “阁主可试探一二,比如你对她做亲密之举,若是她不排斥,说明喜欢阁主。若是排斥,那就是不喜欢

咯。

“亲、亲密?”孟子维咽了咽喉咙,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是大家闺秀,这如何亲密?”“大家闺秀怎么了?私底下没人瞧见的时候,牵个手什么的不算过分吧?”孟子维认真问: “这管用?”“阁主不妨试试。”芙蓉笑道。“那你呢?”孟子维问玉兰。

玉兰道: “芙蓉说得没错,喜不喜欢,试探就知。我们莳华馆的姑娘可是最在行这个,客人是否愿意留下,想不想花钱,说不说真话,一试便知。"

“不过……”她说:“除了举止亲密的试探,也可送礼。”

“送什么礼?”

“我的傻阁主哟,女人家最喜欢什么?还有什么物件最能代表爱慕的?若是她收下了,就说明对你有意,若是不收,那真就……”她同情地摇头叹息。

孟子维一听,点头: “懂了,这法子好。一旁的容辞慢条斯理饮酒,眸子微垂,若有所思。少顷,一杯酒喝尽,他再次起身。孟子维问: “这就回去歇息了?”

“嗯。”容辞点头,抬脚出门。

夜幕森森,容辞下楼往莳华馆后门走,然而才上马车,就见侍卫匆匆赶来。“世子爷,出事了。”

容辞阔眼不紧不慢靠向车壁,揉了揉额:“何事?”

“阿黎姑娘脚踝受伤了,夜里疼得厉害,凝霜正派人去请大夫。”闻言,容辞睁眼,吩咐道: “去别院,速速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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