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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往。

朝术费了老大劲讨好太子,这才也上了近身伺候之列。

对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一粒一粒地滚动着,那一颗颗纹理清晰的古色菩提在手中打磨得玉润光滑,还有一丝釉质的光。

“为何一定要去,在东宫待着不好么。”

那道轻飘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强烈,却俨然是难以忽视的地步。

朝术不敢抬起头来妄加探察太子的面部表情,只能使得自己的神情更加忠诚,不过不需要他多装模作样,对太子的别样心思就已经让他脸上满是热忱的衷心。

他陈词恳切地说:“因为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时时刻刻都想要侍奉在殿下身边。”

太子常笑,尽管笑容里有各种朝术无法懂得的意味,但朝术知道,太子没有装出那副温和到极致的模样,便是满意的。

他终于踏上了能跟太子的车辇一同前去皇家猎场的道路。

临行前石公公又对着朝术耳提面命、细细叮嘱了一番。

朝术都有耐心地听着,他不会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事情会不会按他所期望的发展那就不一定了。

落叶飘飘荡荡,秋风可比春风凛冽得多,不会给叶子眷恋告别的机会,几乎是“刷”地一下,漫天的黄叶就成片地落了下来,仿佛一层金黄色的地毯,经宫里人迅速一扫,地面便又干净了。

只是在夜晚时,总会有成堆成堆的叶子落满在地面,得早早地起来给它扫干净,不让主子瞧见了。

这段时日的洒扫甚是辛苦。

朝术搓了搓早晨起来接触空气被冻冷的双手,轻轻合拢后又呵了一口气。

今日就得出发了,他得早做准备。

说起来,后宫里的女人为了这次能够跟皇帝一起出行,使出了浑身解数,让他们这些无关人士好好看了不少大戏。

单是层出不穷的陷害计谋,以及争宠献媚的手段,都叫人看得目不暇接、拍案叫绝。

朝术全是听得别人的转述,其实宫中最忌的便是听这些八卦又不干正事——隔墙有耳,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岂能妄论主子的事。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堵住的就是别人的嘴了。

这深墙高院中的小宫娥们年幼,平日里又缺乏打发乐趣的事儿,就只能选择在这上边找找乐子。

朝术偶尔都会竖着耳朵听一听。

说起来,为了彰显兄友弟恭,太子这一回也是和众皇子一同前往猎场。

来东宫有不少时日,他还没见过那些人过来拜访过素有仁义疼爱弟弟们之名的太子。

他们也就只会在宴会或者其他时候相遇,但朝术那时候得留在东宫,近身伺候太子殿下的不是他,所以一直都不得相见。

其中最要注意的,还是四皇子——现任皇后生的嫡子。

朝术心里考量着,转眼间就到了车辇边。由四匹棕红色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车身外表瞧着简朴素雅,其实内里大有文章。

在殿下未到时,他不敢妄自上那马车,只隔空遥遥望了一眼。

雕刻镂空的青白色绉纱掀开,里面的布置若隐若现,华丽可见一斑。

约摸着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子还不曾来,朝术赶紧将自己整理好的小包袱放在后面属于下人的行李堆中,便打着呵欠靠在车轴旁边拽磕打睡。

昨日因着精神过于亢奋,他睡得也晚,眼下还有一片明显的青黑。

今日又起了一个大早,能勉强维持清醒都算得上是他有能耐了。

不知不觉间,他阖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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