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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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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爵说着把自己的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腕递到他面前,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这辈子也没几次哄人的经验,还全都栽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抚平昨天晚上带给他的伤害。

叶雪理看着面前的大手,伸手把它抱在怀里,他舍不得咬。

他一抬手,病号服宽松的袖摆落下去,露出他细瘦的腕子,雪白的皮肤上那些淤青的针眼就这么大刺刺的横在他面前。

鹤爵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小心握住他的手腕。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才走了一晚上而已,他的小家伙就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叶雪理娇气的厉害,平日里碰疼他一下都要嘟着嘴跟自己撒娇,可现在这娇气的小东西却被尖锐的针头扎了那么多次,他当时会有多痛。

鹤爵低头去亲那些淤痕,声音压抑而沉痛:“疼坏了吧。”

叶雪理也看过去,却是摇头:“我昏睡过去了,不知道,不过醒来的时候是有一点疼的。”

鹤爵把他重新揽在怀里,珍重而小心翼翼,看着头顶火红的石榴花,语气轻缓,像在诉说

一个贵重的承诺:“以后不会痛了。”

“老公。”叶雪理仰头看他,眼尾还是红的:“我把头发剪了,你会怪我吗?”

终于说到了他的头发,鹤爵笑得有些疲惫,眼睛里却都是温柔:“你跟程默那小子出去,就是为了把头发剪掉?”

叶雪理轻轻点头,咬一下嘴巴:“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还做了很多梦,我想起了,我当时留长发的原因,还有,我的妈妈……”

叶雪理声音很低,带着绵软的颤意,像是刚睡醒的猫儿:“老公,我是不是该跟过去告个别,我已经从地下室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叶家了,现在我的身边是你,我不应该再继续留恋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想把头发剪掉,我想做回一个正常人,我想,做你的叶雪理。”

不是叶家的,也不是敛敛的,是只属于鹤爵一个人的。

鹤爵听完他的话,眼睛似乎一点点在放大,他有些不可置信,低沉的声音也在颤抖:“宝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楚敛呢?”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不提这根刺就会永远留着,横在他跟叶雪理之间,时间久了,只会刺得人越来越痛。

听到“楚敛”这两个字,叶雪理乌黑的瞳仁颤了颤,鹤爵的心跟着在抖动,果然……

下一秒叶雪理却突然笑了起来,很浅的一个笑容,藏在他苍白的梨涡里,可爱醉人。

“敛敛他,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有想过会不会对不起敛敛,可是老公……”

叶雪理又抬头看他,目光笔直坚定:“当时的我却觉得,情愿对不起敛敛,也不要再看到老公因为我而难过伤心了。”

他到现在都还忘不掉,昨天晚上鹤爵在车上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沉重哀痛,却还在拼命压抑自己。

他不舍得看鹤爵那样难过。

鹤爵的呼吸都慢了一拍,他忍住想要把他揉进怀里的冲动,现在的叶雪理看起来太过苍白脆弱了,他怕弄伤了他。

叶雪理却丝毫感觉不出他现在面临的危险,说完这些话又觉得害羞起来,脑袋埋进鹤爵怀里,轻轻蹭蹭:“老公,我是不是变坏了。”

何止是变坏,简直是在极限挑战人的神经,坏的透透的。

鹤爵的心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明,他还是忍耐着把叶雪理轻轻推开,低头认真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男士外套,这衣服对他来说过于宽大了,瘦小的人在下面晃荡,里面竟然还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鹤爵有些头疼:“宝宝,你就是穿成这样出门的?”

叶雪理也低头看着自己,伸出过长的袖子晃晃:“嗯啊,这是程默的衣服,我们俩是偷偷跑出去的,躲开了那些护士姐姐还有凶凶的门卫,程默说我这样出去太扎眼了,又没有别的衣服穿,所以就把他的外套先借给我了。”

叶雪理说这些话时,似乎又回忆起了刚才大逃脱时的惊险刺激,小鼻子皱着,眼睛里还透着些兴奋。

真是胡闹

的小祖宗,鹤爵叹气,他倒是大冒险刺激了一把,却不知道有人为了找他都快急得疯魔了。

气归气,也不忍心再对他说重话,看一眼他身上的外套,沉着脸给他脱下来。

叶雪理不明就里:“老公?”

鹤爵把那件衣服先挂到旁边的树杈上,而后又抬手脱掉自己的大衣,轻轻罩在小家伙身上。

大衣很厚重,带着鹤爵的体温,叶雪理瞬间觉得暖和了很多倍,抖抖肩膀舒服的眯起眼睛:“好暖和啊。”

鹤爵被他可爱的不行,又把人抱在怀里,轻轻亲他的发顶,小东西被自己抱着,穿着他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鹤爵躁乱虚浮了一整天的心脏此刻才算是彻底安定下来,把人打横抱起来,低头在他耳边说:“宝宝,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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