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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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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给郑成明捐骨髓的事,说实话,我不想让你捐,”江岚茵语气沉重, "首先,他这个人就是个大坏蛋,其次,捐骨髓对身体伤害太大了,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个处处为难你的人渣冒险。"

季听肆放下筷子,双手环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密不可分:

“无论外界怎么抹黑指责我,那是我的生活,其他人无权干涉,郑成明更不该用‘生我之恩’进行道德绑架,我还以为你会跟我的立场不同。"

"怎么会!"江岚茵激动地蹭了蹭他,对他的心疼不加掩饰, "那种坏批,如果心软同情他,等他病好,也别指望他来感谢我们,说不定,他会跟之前一样,时不时出现在你身边,威胁你的生命安全。"

季听肆偏过头亲吻她的额头, "姩姩,你真好。"

"既然知道我好,那从今往后,不要再把苦楚闷在心里好么?"江岚茵用指尖点着他的胸膛,“阿肆,你真的决定退出季家了?”

“虽然手续还没办,但多半已经确定,”季听肆的语气风轻云淡,好像在叙述一件普通又不值得一提的

事, "没了这个靠山,我可以往别的方向发展,只是辛苦许多,或者努力很多年才见成果。"

江岚茵淡淡“嗯”声,挑出熟透了的桃子,剥皮的动作不见停顿。

"姩姩,"季听肆显得很紧张, "你可以等我慢慢好起来吗?"

"这有何不可,我们的人生并非一帆风顺,工作面临升迁降职,事业进入低谷,或者偶尔几次小病小灾,都很正常,”江岚茵拿水果刀将桃肉一块块切下来,抽出两根牙签,选一块果肉多汁递到他嘴边, “尝尝甜不甜。”

季听肆张口吞下,慢慢咀嚼。

"如果资金周转不开的话,"江岚茵掏出藏在病号服里边的项链, "你把这个拿去抵钱。"

季听肆深锁眉头,极不情愿,捏着吊坠塞回衣服里:"它是我们感情的见证,卖我也不能卖它。"

江岚茵: "买得起这条项链,就表示我家阿肆有本事,遇到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你说我的话对吗?"

“嗯……等稳定了再告诉你。”

季听肆故作神秘,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当然也要等一切安稳,将成果双手奉上才能安心,他向来是沉得住气的人,拉开两人距离,转移话题:

"你大伯父和大伯母来了,就住在隔着一条街的酒店。"

"啊?”咬着一块糖糕,油乎乎的脸上挂着惊愕, "你跟他们说这次错在你了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季听肆抽出张纸帮她擦嘴, ”我家姩姩真聪明,一猜就中。"

"他们真的为难你了?"

"还好,大伯母对我很友善,大伯父全程板着脸,”季听肆幸灾乐祸道: “应该是看我有足够的诚意,他舍不得骂。"

江岚茵白他一眼, "傻得不轻,错的本来就是郑成明,跟你有什么关系。"

“若你不是我的软肋,他又怎会挟持你,”季听肆红着眼眶,垂眼,视线落在手腕的纱布上,虽然不再渗血,但那种疼,他恨不得自己一个人承受, "姩姩,我跟你保证,以后绝

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江岚茵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故意用油嘴亲他,却很意外地被他躲掉。她怒了!

"以后我养你,你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要听我发落,来吧,先让我亲亲。"季听肆用虎口卡着她的下颚,轻松制敌, ”我怎么发现你大病一场,性格变得开放了?"

"有吗?"

"特别明显,"或许想到了曾经,季听肆意犹未尽道: “现在的你,才像我刚认识时候的你。”

堵在心里的瘀血吐出来,身边还有了最重要,也是最牢靠的爱人后,江岚茵想在有生之年里,倾注所有的深爱,只给这一个人。

收拾完手上的饭盒,江岚茵抽出纸巾帮他擦嘴,两人在劫后余生的温馨氛围中度过第一个早晨。

龙樾别院里,季啸天临时召开家庭会议,针对季听肆退出清和集团,以及日后由谁负责做简单的讨论。

第一个撇清关系的是老大季梵:

“你们别看我啊,我除了对鉴画卖画感兴趣,家族生意从未涉足,让一窍不通的人来掌管家业,爸爸又不笨。"

季啸天饮完白茶,点头附和: "大梵说得没错,画商与集团发展不能混为一谈,他不适合。"

坐在沙发角落的季琛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娓娓道来:

"这几年我负责生产部的工作,虽然熟记于心,但跟四弟比起来相差甚远,至于接手集团,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不敢夸下海口独揽大权。"

姿态随意半躺在沙发上的季沥撇撇嘴,沾沾自喜:"既然如此,这个重任只好落在我身上了,爸……"

“你?”季啸天清楚这个儿子几斤几两重,让他花钱可以,赚钱?开什么玩笑!"你叔叔家的儿子刚毕业回国,读的还是阿肆先前的学校,我打算聘请他来做CEO。"

“什么?”季沥急得跳起来,他苦心经营算计才得到的集团财产,两三句话与其失之交臂,让他怎么咽下去这口气, "爸爸,您让那个面黄肌肉营养不全的季淮舟占这么大的便宜,您脑子没问题吧?"

季啸天懒得回答:“看来看去,只有淮舟最合适。

"您这么大的儿子在面前站着,哪有把自己家钱送到别人口袋里的,您活大半辈子,老年痴呆症提前了?"

"放肆!”季啸天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振聋发聩,却压不住这个想要翻天的儿子, "即使今天没有淮舟,按照辈分和顺序的流程走势,你大哥不想接手,那也该传到他儿子手上,你老老实实在集团挂名,拿点零花钱就行了。"

季沥被惹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边吐露:"我大哥的儿子?爸爸,您这辈子就别做梦了,他呀,不会生!"

此话一出,在客厅正襟危坐的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变了脸色。

守在季梵身边的任霏更是第一个被惹怒:"身为弟弟胡说八道,为了争夺家产肆意诋毁,昨天绑架的事还不能让你长个教训吗?"

“我胡说?"季沥冷哼道: “那份身体检查报告,就在大哥的保险柜里锁着,你不信可以问他。"

初次听闻这则噩耗,季啸天吓得脸色煞白,一时没缓过劲儿。

季沥当着大家的面追问,显然是因为方才争夺集团CEO的位置红了眼。"大哥,你站出来给个说法呗。"

季啸天头晕目眩,抖着手问: "大梵,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错,”季梵站起身,郑重其事朝主座的人鞠躬,秘密藏在心底终于到了吐露的这天,竟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白纸黑字的检查报告上写着,我的确因为死精症导致不孕不育,霏霏,前段时间我们闹离婚,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放你自由,如今木已成舟,我觉得自己不该自私,用婚姻和爱情束缚你。"

"不是,我没想过。"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关系闹得几乎破裂也经历了,突然知道季梵不孕的消息,任霏除了难以置信,并未生出离婚的念头。

他们没有意外怀孕,也没有考虑过生孩子这件大事,前两天去医院检查身体,看到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任霏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孩子的渴望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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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家庭氛围陷入一片死寂。

季梵道声抱歉, "总之,跟季家有关的分配财产一事,你们不必把我考虑在内,至于我跟霏霏的婚姻关系,希望爸爸不要插手。"

而后,他带着还在惊惶不安中的妻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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