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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做一张一个月只能摸一次的桌子?”岑稚这次是真好奇,她虽然不缺耐心,也绝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谢逢周答得很拽:“因为喜欢。”

岑稚看他低头,修长手指轻轻摁在河道的位置,桌面绽开墨蓝烟花,微缩倒印在他漆黑清亮的虹膜上。

“我这人没什么远大追求。”她听见谢逢周散漫干净的声音,“只想做喜欢的事,再把喜欢的事做好。”

他的确活得轻松自在,没有包袱简单热闹。不像她,总要顾忌那么多东西,行程表里的任务永远忙不完。

这人好像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不会焦虑,也没有野心。

谁说少年意气一定是永不停歇只手摘星,年轻的代名词不止有孤独一掷冒险主义,还要有随心所欲一身潇洒。

岑稚忽然有点羡慕他。

一直问个不停的人安静下来,谢逢周不由得抬起脸,在昏暗模糊的光线里,对上岑稚直棱棱望来的眼睛。

应该是为了做饭方便,她把头发挽成丸子。她脑袋本就圆圆小小的,这样的头型扎丸子头最好看,鬓角落着碎发,有种蓬松慵懒的氛围感。

谢逢周挺佩服自己。

客厅没开灯,唯一光源是那张河流桌,荧蓝光影模糊掉视野,他也能看见岑稚右眼角一颗淡褐色小雀斑。

很可爱。

可爱得玻璃缸里所有热带鱼都从疏落水草间穿梭进他心里,尾巴搅得一湖平静池水涟漪荡漾,心神不宁。

岑稚正发着呆,视线里忽然出现只手。她回过神,没躲也没动。

那只手在半空停顿几秒,最后屈起指节,拨了下她额前掉落的碎发。

岑稚一愣,跟着抬手摸了摸:“……我头发乱了?”

谢逢周没说话,把客厅大灯重新打开,明亮的光线倾涌而下。

岑稚不适地眯起眼,听见身侧那人简单又直白地答一个字:“没。”

没乱。

所以就是单纯想碰碰她。

明白这句话里边的意思,岑稚耳朵莫名有些发烫。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冷不丁嗡嗡地震动起来。

暧昧气氛瞬间消散。

祝亥颜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岑稚这才发现快九点了。

见她转身去拿包,谢逢周跟在她后边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

她的小电驴还停在院子里。

岑稚快速收拾好东西,站在玄关把鞋换回来,对谢逢周摆摆手,转身要走时,脚步一顿,又将脸扭过来,“可以和五折说声再见吗?”

谢逢周清晰地捕捉到她眼里含蓄的不舍,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挑起眉,肩膀抵着门框,转头向客厅道。

“折总,出来送人。”

叼着玩具自娱自乐的萨摩耶得到召唤,眼睛亮晶晶地摇着尾巴蹿过来。

围着谢逢周转一圈,小脑袋蹭蹭他裤腿,而后躲在他后边看向岑稚。

“我要走了。”岑稚弯腰,揉了揉狗勾那对觊觎已久的三角耳朵,软软弹弹手感特好,“下次见,五折。”

萨摩耶竖起耳朵:“汪!”

谢逢周冷眼旁观他俩互动,岑稚走之前还跟发表到此一游感言似的,说了句:“你家装修风格蛮不错。”

粉色小电驴驶出别墅庭院。

在花叶树影里消失不见。

谢逢周在原地站了会儿,用穿着灰色拖鞋的脚将门重新带上。

靠着鞋柜叹口气。

看上他的家。

看上他的狗。

看上他的桌子。

就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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