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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图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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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 弘晏有幸见到了太子的川剧变脸。

他那丰神俊秀、气度雍容、朝野内外赞誉有加的阿玛,一张脸慢慢没了笑意,生生忍住变僵的趋势, 把那‘宝刀未老’接了过来。

如今太子万分肯定, 弘晏造匾这事, 汗阿玛知道了。至于知道多少, 他也不用问,谁叫简亲王得了‘雄姿英发’,和宝刀未老还挺衬。

可他老吗??

孤如今风华正茂, 英俊过人,比老大年轻了太多太多!

太子简直不敢相信,皇上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元宝的大锅, 为何要扣在他的身上。思来想去唯有迁怒二字,胤礽顿时委屈了,他再也不是汗阿玛最爱的崽,皇上怎能有了孙子忘了儿呢。

想起书房空白雅致的挂墙, 太子心痛万分,颤着嗓音问:“皇上还说了些什么?”

“汗玛法赐下牌匾,还说、还说要看您的觉悟。”闻言,弘晏愧疚地抹抹眼睛,“阿玛,都是我拖累了您。不过不用怕, 儿子已在御前认罪, 说欺君与您毫无关系, 皇上明察秋毫, 还对我笑了呢。”

太子:“……”

太子打了个哆嗦, 实在无法预料那副场景。他幽幽望了儿子一眼,终是按捺住手拿鸡毛掸子的念头,半晌开口:“何柱儿,让人好好挂上,挂在正中央,挂好了随孤去乾清宫请罪。”

出门前,他仿佛不经意地问:“皇上没提起过老四?”

弘晏暗松一口气,想了想小声说:“您可以请四叔前来观赏,效果也没什么区别。”

太子额间冒出一根青筋,并没有被安慰到。

这儿子,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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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太子一掀衣袍跪了下去,表情沉重,诚恳万分地请罪。

皇上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而后慈和一笑,叫了起,“朕的题字如何?可有进步?”

“……风骨遒劲,笔力深厚,是儿臣达不到的境界。”太子一连被祖孙两人噎到,心道汗阿玛不会是和元宝学的吧,怎么越来越喜欢讽刺于他?

闻言,皇上伸手点点他,这小子的脸皮也锻炼出来了。

“保成啊,”他也没有严惩的意思,毕竟一个‘宝刀未老’就够了。接着语重心长道:“元宝主意大,催债当得首功,可做阿玛的也得规劝,不能让他胡闹不是。”

皇上不轻不重敲打了几句,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吃白饭不可取。

弘晏冲锋陷阵,知己在一旁加油威慑,连后加入的叔叔也开始发光发热,亲爹怎好在一旁看热闹?全天下人都看着!

一旁的李德全两眼放空,太子恍恍惚惚,汗阿玛的怨念原来是这个。

说教那么久,皇上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儿子,不吝夸奖道:“除了乱用题字,这事办得好。办差勤勉,友爱兄弟,未有徇私之举,衡臣当值的时候,还同朕含蓄提起,说储君如此,当是朝臣之幸。”

人人都知太子厚待外家赫舍里氏,此回催债却一视同仁,得了朝野无数称赞。还有皇长孙殿下,小小年纪显露人前,生生打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脸;震惊之下,他们皆说长孙承父之志,有父之风,连带着毓庆宫收获了一大堆好感。

皇上知道这些,含笑瞧着,更没有打压的意思。

如今这话一出,算得上极重的肯定,太子自小到大,头一回受到皇父全方位的褒扬,还说他是‘朝臣之幸’!

心跳渐渐加速,太子忘却了委屈,激动与热意一股脑上涌,眼眶微微红了。元宝真是孤的福星,他深吸一口气,就要跪拜下去——

皇上冷不丁道:“十万两没了以后,太子妃给了多少私房?”

太子的满腔动容呛在胸膛,顿时变得不上不下:“……”

皇上一笑,亲昵地说:“身为储君以身作则,切勿胡乱花费,勤俭节约才是正理。存钱作元宝娶亲用,岂不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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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延禧宫中。

若要探望良贵人,八阿哥须向惠妃请安,得了首肯才行。惠妃待他一向亲厚,衣食方面经常招人过问,惹得大阿哥时不时醋上一醋,说额娘从来偏心八弟,自个就是山上的草,破篓里捡来的。

每每这时,延禧宫总是欢声笑语,惠妃笑得前仰后合,直说胤禔是讨债的。八阿哥也跟着笑,一边露出愧疚的神色,望着母子俩一片和乐,插不进外人。

胤禩两岁时候,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在惠额娘面前讨巧卖乖,跟屁虫似的追着大哥走,饿了渴了也不哭闹,生怕额娘会心疼。

渐渐的,八阿哥养成一副谦逊气度,与其余皇子截然不同。因着一副好脾气,读书时候得了九阿哥与十阿哥的亲近,还有宜妃偶尔的照拂,如此一来,惠妃对他更为上心,紧接着严惩了奴大欺主的奶嬷嬷。

直到今岁,胤禩年仅十七同哥哥一道封爵,同大阿哥一道办事,朝臣也开始正视这位出身不高,显山不露水的贝勒爷,良贵人卫氏那儿,惠妃不拘他的探望,还提了偏殿的份例。

今儿却有不同。八阿哥直直跪在殿前,惠妃凝望他许久,叹了口气:“你啊你,怎的学起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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