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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疑似有毒 那里有一位贫瘠的君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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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阙难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喝酒聊天,如果把对方吓跑了他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可惜,尽管面前这只雌虫看起来不像是胆小的类型。

桑亚:“确定。”

游阙闻言静默一瞬,终于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那张堪称丑陋的面庞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麻子遍布也就算了,右脸还有一道红肿的伤疤,在酒吧昏暗的光影下又平添了几分渗人。

桑亚一怔。

“噗!”

斐文原本正坐在二楼看热闹,冷不丁看见游阙摘下口罩,惊得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雄虫看着端端正正,口罩一摘居然长得这么丑!!

南部的雌虫出了名爱漂亮,而且99%都是颜控,桑亚第一次和雄虫搭讪就见光死,也太惨了吧!

斐文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隔着栏杆缝隙偷看,他原以为桑亚会扭头就走,或者泼那只雄虫一脸酒,结果没想到对方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站在吧台旁边聊天。

桑亚盯着游阙的脸,眼中悄然闪过了一抹讶异:“您的脸怎么了?”

游阙搬出那个早就用烂了的借口:“受伤过敏了。”

桑亚下意识瞥了眼桌上的酒杯,不像别的雌虫那样惊慌失措,只是问道:“过敏了能喝酒吗?”

貌似是不能的,毕竟雄虫大多金贵,不比雌虫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命贱如草。

然而游阙直接端起桌上那杯浅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了,他既不评价好不好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低声说了一句话:“你胆子挺大的。”

嗓子有些哑。

隔着一片拥挤喧闹的舞池,古伊古和约翰他们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游阙了,距离吧台仅有十来米的距离。

游阙并不想让桑亚知道自己和那两个碰瓷家伙是一伙的,他抽出一张星币放在吧台上,重新戴上口罩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桑亚捡起那张钱还给他:“阁下,我说过了,您不用支付酒费。”

游阙却道:“给你的小费。”

他语罢头也不回离开了吧台,四周灯光昏暗,一眨眼的功夫背影就消失在了舞池里。

桑亚盯着手里的钱看了片刻,只好拉开抽屉放进收银区。此时斐文也终于从二楼下来了,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桑亚,刚才那只雄虫是谁?你认识吗?”

桑亚实话实说:“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他连那只雄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斐文脸色抽搐道:“不认识最好,那只雄虫长得也太丑了,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桑亚正在研究吧台上的调酒器具,试图再复刻一杯刚才的酒,他闻言抬头看向斐文,神情难掩讥讽,淡淡吐出了一句话:“如果美丽引来的只是垂涎和掠夺,倒不如一直丑陋下去。”

斐文不免想起了他的身世,静默一瞬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你当初杀了那只雄虫,先是被废除军衔,后来又关进黑石监狱,实在不划算。”

“法厄斯说的也没错,后半辈子就当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虫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在这里找只雄虫结婚应该不难,那些贵族的日子说不定都没我们舒服呢。”

南部雌虫拥有着世上最美丽的翅翼,一度被誉为虫神的恩赐,因此引来了数不清的觊觎,但他们的部族子民稀少,而且一旦失去翅翼就无法飞翔,于是成为了可遇不可求的顶级藏品。

桑亚曾在帝都第三军任职少将,虽然家族没落,但未必不能拼出一个光明前景。然而他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帝都的权贵雄虫,被对方暗中送进医院强行摘除了翅翼,事后他虽然杀了那只雄虫,同时也被关进黑石监狱判了死刑。

北部的首领法厄斯曾经欠桑亚一个人情,许诺放他自由,并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

斐文觉得桑亚没必要再沉湎过去不放,他的前半生已经因为那只雄虫毁于一旦,难道后半生也要因此支离破碎吗?

桑亚闻言缓缓收回视线,继续钻研自己的酒:“我知道。”

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小镇。

斐文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发现桑亚把一个浅棕色瓶子倒进了盎司杯,眼疾手快拦住他道:“你倒那么多稀糖浆做什么?一勺就够了!”

桑亚动作一顿,缓缓皱起了眉头:“这是稀糖浆?”

斐文无语凝噎:“你不会调酒可以问一下凯文他们,这种高级糖浆很贵的,一小勺就够了。”

语罢直接从他手里夺走,拧上了瓶盖。

桑亚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端起游阙刚才喝完的酒杯,用指尖在杯壁沾了一点残留的液体递到唇边,舌尖轻舔——

齁甜。

另外一边,游阙和古伊古他们已经闲逛到了出租楼下。夜风凛冽,他全程都静默得不像话,低头点了根烟,星火微燃,寡白的烟雾还没凝聚成型就被吹散了。

这种烟很劣质,抽起来很呛,优点就是便宜。

古伊古和约翰嘻嘻哈哈了半天,等走到游阙家楼下要分手时,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对他道:“对了游阙,我和叔叔说了你要重新拍证件照的事,下个星期二刚好他值班,你记得穿身利索点的衣服过去照相。”

游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古伊古语气戏谑道:“我刚才看你一直和那个漂亮小酒保聊天,你是不是瞧上那只雌虫了?”

游阙皱眉摇头,弹了弹烟灰,表示没有。

古伊古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目光古怪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游阙眉头拧得更紧了,沉声反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的嗓子又沙又哑,就像破锣,游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完话就立刻闭上了嘴巴。

约翰吃惊问道:“游……游阙,你你你……你的嗓子怎么……哑成这个样子了?”

游阙:“……”

那杯酒太甜,齁的。

游阙但凡当时喝慢一点,小口小口品尝,也不至于被那半杯糖浆齁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喝惯了辛辣的酒,抽惯了呛人的烟,第一次发现“甜”这种东西也令人无福消受。

那杯酒确实是他这辈子没尝过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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