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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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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没有太傅小姐硬气,只都

冷着脸告辞。今天是沈夫人,那要是下次,他们也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两口子呢?

一场赏花宴,前头看别人,自是热闹好笑的,但涉及到自身,那就是晦气了!

众人都散了,国公府亦随之离去。

临走前,沈云西平声道:“今日的赏花宴,多谢表姑的招待了。”

福昌长公主已然身心俱疲,大腿上的痛意刺挠着脑上的神经,听完沈云西这句话,终是两眼一翻,晕栽过去了。

.之后长公主府是个什么发展,沈云西再不放在心上了。又了了一桩事,她松快下来,回程马车上,半趴着眯起了觉。

卫邵也在这辆马车上,他是被二夫人大夫人硬赶过来,说发生这么多事,三弟妹怕是心神憔悴不好受,叫他跟在一处,看看有没有须得开解的。

卫邵看着一上马车就呼呼大睡的人,不觉心下好笑。可见两位嫂子是想错了,她是再心大没有的了。

她轻呼着气,散落在脸颊边的一绺发丝滑落下来,发稍尖正悬在她唇息间,随着呼吸一起一落,一落一起,挑得人心也晃荡了。

卫邵捻起她那缕头发,帮她别在耳后,自己也撑在小几上,掌心托住头,半合起眼来。

马车外面的竹珍紧绷着脸,袖笼里握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乐得笑出来。小姐没骗她,真给她们看了一出好戏!叹为观止!

回到国公府,卫邵一转眼就没了影子,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沈云西睡得骨头软烂,竹珍与荷珠便叫来软轿来,而大夫人和二夫人两位则是直奔老夫人的院子,把在长公主府发生的桩桩件件逐一告知。

二夫人气得破口大骂,好脾气的大夫人都没了和颜悦色。

一家子里头亲兄弟尚有摩擦嫌隙,何况姑埋之间,但自家里是自家事,总连着筋骨名分的,吵吵闹闹的也就过了,可如今外头对付他们自家人那就不一样!

那叫踩人脸门!

卫老夫人听罢,也砰地砸了茶碗,拄着长杖沉下脸:"去叫你们公公来。"

女婢去请时,安国公在秦兰月房里逗小儿子,听到老母亲叫他,匆匆就去了。

绿芯从外间进来收了茶碗,绞了热帕子给秦兰月擦身子,笑说:"夫人,大夫人她们刚从长公主府回来了,三夫人一下马车就叫了轿子,

大夫人二夫人急三火四地去找了老夫人。看来公主府的事闹得不小!”

秦兰月臀昏欲睡地眼睁开来,绿芯只短短的两句话,她却可以想见,沈云西在长公主府定是大受苦楚。

福昌长公主,那可是个不得了的狠心人,将皇室的冷血无情体现得淋漓尽致。沈云西敢和她的驸马丝来线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秦兰月心坎儿上堵了许久的恶气消散大半,坐起身来吩咐绿芯:"中午没胃口,现在有食欲了,厨房有吃食没有,送些来吧。”

绿芯赶忙哎了声,“有,都在灶上煨着呢,不敢歇火的。”转头唤人传饭。

正院里,秦兰月边用汤,边和绿芯说笑,心情极好。

吴妈火急火燎地钻进来,“夫人,大夫人她们在长公主府闹出大事了!”

秦兰月笑笑:“我晓得,朝朝在长公主那儿受委屈了,你去库房取两匹好缎子,给她送去吧,就说叫她想开些,别逞气。”

吴妈搓手道:“三夫人也没很受委屈,长公主才是受了大苦哦,听说生生被狼咬穿了腿!还有褶昌驸马,痴恋我们三夫人,求而不得,天天跪在我们三夫人面前痛哭流涕呢。”

秦兰月扣紧了瓷勺,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长公主被狼咬了?驸马还痴恋沈云西?" 所有字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她为何就听不懂了?

“是啊!”吴妈觑了觑秦兰月的脸色,小声将打听来的消息—————复述了。

吴妈打探来的和她想象中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沈云西不但弄得长公主下不来台,一眨眼还把宋驸马打成为爱发疯的她的走狗了?

“咚!”秦兰月砸了碗。

吴妈踌躇地问道:“夫人,缎子、缎子还给三夫人送去吗?”

秦兰月:“……”送你爹的大头鬼,送个屁!

秦兰月又气得饭都吃不下了,沈云西当天晚上大快朵颐,吃了回涮羊肉,还奖励了自己一杯奶茶,饭后又和竹珍荷珠福花她们玩挑竹签的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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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了!这根明明就动了,少耍赖,你一边儿去,该到我了。”荷珠把竹珍挤到旁边,专心地盯着桌子。

沈云西握着一把竹签,喝完奶茶又吃了口冰糖葫芦,老神在在地说道:“反正我是第一了,你们努力争第二吧。”

竹珍感叹道:“小姐这手也太稳了,眼力也好。”看一眼就知道该挑哪一根,才不会扯动其他的。

她笑:“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帕子丢给长公主呢!”

“说到长公主,小姐给福昌驸马写的话本子是明天就上吧?”荷珠提了一嘴。

沈云西咽了咽,长睫轻乎乎上下眨了一眨,她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事态如何就和她无关。沈云西放空脑袋仰在躺椅上,小几上摆着奶茶糖葫芦小点心,舒舒服服的吃吃喝喝。

她对话本子的后续浑不在意,府外却是闹起了风波。

最先发现书铺出话本子的,还是太傅府小姐吕施,和她的那几个小姐妹。

昨天看了场大戏,作为京里的八卦吃瓜团,焉有不聚一聚的理?于是吕小姐在仙临居组了个饭局。

卫芩当仁不让的也去了。

她一到地方,便见小姐妹围在一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目小姐敲敲桌子,"没什么好说的,沈夫人在书里掩都不掩饰了,直呼宋驸马,指的不就是那谁。”

“我素日看长公主驸马还以为是个修身正己的正经人,没想到是个人模狗样的淫棍!福昌长公主再不好,对他却是处处贴心周到,他也做得出这些事来!堂堂皇家长公主,被他当傻子耍呢!”

“有辱斯文,太不斯文了!”

卫芩:"……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走过去,夺过吕施手里的书,一看封面,沈云西三个字亮堂堂地挂在上面。

卫芩又看向吕施翻开的那一页,只见上面这般写道:

“宋驸马与老父姨娘约在竹林,正是暑热时节,夜里也多热气,姨娘坐在石台上,香汗淋漓染湿了身上的茜色藕花软烟薄衫,月色下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娇躯。

驸马口干舌燥,如丢了魂儿一般,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当时夜里,翠生生的竹竿无风自动,飒飒摇曳,至天明方休……”

>这只是书中的其中一小段,卫芩随手翻了两下,竟满书都是这类的东西,明明什么都没直写,但处处都是那档子事,她红着脸,手抖地把书甩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脸红涨涨的缩到了角落里。

又有人老话重弹了:“你们先别急着骂,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呢,瞧昨儿的架势,极有可能是沈夫人故意写来埋汰人的。不过……"那位小姐拉长音儿,笑道,"不过便是假的,我也不怨沈夫人乱造,毕竟长公主府那两位全是活该!”

吕小姐:“是真还是假,走一趟就知道了。”

“去哪儿?宣恩伯府?那老父姨娘良前两年不是死了吗,死无对证啊。”

宋修文之父宣恩伯宠妾灭妻,这书里的小妾姨娘指的应是宣恩伯的心尖尖儿石氏,石氏两年前病去了,宣恩伯竟听了她去世前的胡话,在她死后以正妻立牌,把伯夫人气出好一场大病来。

“去什么伯府,要去也是去长公主府!”

吕小姐收起书册,“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言罢推门而出。

话说福昌长公主昨日被沈云西活活气量,直到早上才醒来。一起来发现驸马伏在床前,眼下青黑,似是守了一夜。

福昌长公主大为感动,有火也发不出了,忙将驸马唤醒,又叫宫人备水梳洗,传备膳食。

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没提昨日的糟心事,饭后,宋修文又亲自为长公主梳发挽妆,好一番甜言柔语,才离去休息。

长公主便叫秋雁: “你送送驸马。”又细细嘱咐,“近日天要转暖了,乍然变天,我恐驸马贪凉又坏自己身体。你记得点上炭炉子,好生守着驸马,看好府里的小蹄子,有不安分的,给我揭她的皮!”

秋雁应声退下。

宋修文一走,福昌长公主笑容就淡去了,皱着眉头吩咐亶荷处理那只母狼,并备好车架,她要进宫面见皇帝长兄。

母狼意外伤人之计败露,国公府定不会就此罢休,她必须得想法子善后!

福昌长公主整衣戴冠,才托着腿到门口,门房却来报太傅府吕小姐有要事求见。

福昌长公主尚记得吕施在花林里不给面子的疾言厉色,“不见!”

门房又说:"吕小姐说知道长公主定然不会见她,但这本书还请长公主赏眼一观。"

r />夏荷将门房呈来的蓝皮子书接过,又绢子拭干净了,才转呈给长公主。

“她又搞什么名堂!做神道婆还做到我面前来了!”福昌长公主一把扯过,书落到了手里。一见到沈云西三个字,她反射性地摸了摸受伤的大腿。

再看“多情驸马”四字书名,芙面布满寒霜。

“她昨日构陷驸马不够,居然还敢写书作贱!”福昌长公主有心想把这书丢开不看,但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沈云西的上一本话本子。

沈云西的上一本,堪称神来之笔,至今为人津津乐道。长公主犹豫良久,到底还是把书打开。

这一看,人都傻了,里头写的不是旁的,通篇写的尽是宋驸马和各色女子调情的手段,花样百出,就是禁书怕都拍马不及。

最让人元福昌在意的是“宋驸马”和公主身边的侍女。她向来疑心府里的丫头和驸马有擎扯,话本子无疑勾动了她脑内那根弦儿。

元福昌目光冰冷地看向夏荷,顿了顿,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她咬牙道:“扶我去驸马房中,悄悄的去,谁也不许惊动。”

宫人抬着软轿,一路疾行,到了地方见房门大关,元福昌心里就砰的一跳,再到廊庑下凑耳一听,男女说话声清晰地传入耳里。

福昌长公主脸色顿地一变,她砰地推开门,怒瞪向踏上搂抱在一起的男女。

好啊,话本子里居然说的是真的,她是灯下黑了,被自己的丈夫和身边的贴身侍女骗死了过去!

事实上宋修文此刻并没有和秋雁做什么,他昨天又是被诬赖成变态,又是被狼咬,为显深情还在元福昌床前呆了半宿,着实没有那个心力。两人只是睡在床上,抱在一起说话罢了。

宋修文说着说着人都要睡着了,门却突然被砸开了

又说有限有人都安睡着了,门却天然极地开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定神一瞧,来的竟是福昌长公主,乌沉沉的脸,阴暗暗的眼,要杀人一般。

宋修文被唬得慌不择路,下意识就把怀里的秋雁往地下一推,“福昌,你误会了,我方才眯着眼呢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自己爬上床来的,是她勾引我的!"

秋雁从地上爬起来,见他如此毫无男子担当,再看长公主周身气息如罗刹,当即大哭了起来:“驸马,你好没良心,我为你在长公主

面前遮掩了多少莺莺燕燕,你翻脸就不认了!”

“多少莺莺燕燕?你真的在外面胡来!”

“好啊,好得很,宋修文!”福昌长公主心态彻底崩了,合着她真就是一场笑话,“原来夫妻情坚意定,只是我一人的妄想!这句话竟该我来说的,宋修文,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你们!你!你敢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事到临头,元福昌发现自己竟哭不出来。

哭?她从来不会哭,她只会叫别人哭。她咬牙,哈哈哈地大笑出来,又倏忽一收,赤裸裸的凶光毕露:“宋修文你、找、死!你敢这么对我,你是在找死!”

元福昌从来只对外头女人亮出的獠牙,这次终于找准了对象,对准了自己男人。

宋修文骇然地看向朝他逼来的女人,挪着腿往后撤……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公主府,府外头的吕施都过了个耳朵,她眼睛唰地一亮。闹起来了。话本子果然又是真的。

沈夫人这是能掐会算,料事如神,什么都知道啊!我若能拜她为师,岂不是大造化?

沈云西可不晓得有人想做她徒弟,她正闲得在府里瞎溜达。

短短一天,话本子虽然还没传起来,但沈云西在长公主府的威名早就传遍了梁京,府里的下人们对她敬畏不已,行礼问好是从没有过的真心实意。

沈云西在下人们的问安声中穿廊而过,遇见了老六卫信,那小子活像见鬼了一样,一见到她扭头就跑,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半觉得不妥,又干笑着跑回来,撩正服裳,恭恭敬敬地作揖问好:"三嫂。”

沈云西随意地应了。

卫信见她走远,劫后余生之感油然而生,在横栏边与贴身仆从叹悔道:"与长公主驸马比起来,三嫂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看来是有顾念亲缘交情的,是我往日太不识抬举了。”

仆从:“……”公子,你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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