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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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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热……"

逢夏想把他的手拿下来,她的力道远远不及他,拉扯不出一段距离就被人带着走,他的指腹顺势捏着她泛着红的柔软耳垂。

"不热?"

宋疏迟视线扫过她,眸底映着些许了然的玩味。“夏夏想什么呢?”

“……别管。”

逢夏把他的手往课桌椅看不见的地方拉,这一拉,十指顺势紧,就在昏暗无人的课桌椅交界处肆意研磨贴合。

她抽了两下,没抽动,干脆随他去。她调笑道:“再这么显眼,等下十分钟内全校都该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

当初曝光处理消息的速度太快,他的正脸照极少极少能被人看到,就算看到了有关的消息也早都隐藏限流发都发不出来。

知道的人少。

宋疏迟厌烦闲言碎语,却不厌烦和她在一起的闲言碎语,扣紧,随意地揉捏着她的手指玩,反应淡的很。

"好。"

台上的老师在讲课,说到古典小提琴演奏的时候正点宋疏迟的名字出来做课业表率范本,欣赏和夸赞的话像不要钱地往外倒。

逢夏看了眼身边矜贵斯文的人,再明显感觉到被他拉着玩的手,心底莫名生出种难言的禁忌感。背着老师放肆交往的,禁忌感。

逢夏问: "昨晚,你……"宋疏迟回答得快, "七点回的家。"

“在照顾完你之后。”他补充。

她本来就为了昨晚喝多放酒疯让他照顾一夜而内疚,现在更是直戳心窝:"是不是没怎么睡?"

“嗯。”宋疏迟说, "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这句没事有点熬夜后的疲乏,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逢夏思索着,她虽然早八但是下午没有课, “我送你回去休息?”"然后呢?"宋疏迟问得儒雅而温和,

"夏夏晚上再回去哄闺蜜?"

……"

这个哄用的很有灵性。

逢夏确实没有这么快同居的打算,正在脑海里飞速地想着解决办法:"我住一晚陪你。"

她看过去,身边人慢慢垂下眼,眼睫微微遮挡,游曳在眼底的光便在瞬间显得冷而寂寥。他没说拒绝,也没有说答应的话,就很轻,轻到好像逢夏一不注意就会散在风里声音说:"我没事。"

愧疚,特别是他还特地抽时间来当助教之后。难言的愧疚的洞开始在她柔软的心底刨坑。

逢夏一时语塞,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听着课。

能看出来这个老师真的很喜欢宋疏迟,从公布助教到现在这个眼睛都快弯成缝隙,夸完鉴赏作品时又播放了宋疏迟首张全球音专收录曲。

是只有从他手下才能流淌出的音符旋律,纯粹而干净,耳畔进化到心灵的洗涤,演奏时声音便是最有修养的绅士,温柔礼貌,哪怕在惊悚曲目里也似裹着锋利的温柔刀。

他的曲很神奇,可能得益于本身良好的家教和修养,又会透着几分疏远的冷感。

有人爱他绅士。

有人爱他皮襄下的利刃。

这样的风格,绝无仅有。

逢夏在发布当天就听过他的专辑了,只是当时各忙各的没有什么询问的时间,台上的老师正在介绍作曲家为他作曲的内容,说是欣赏他演奏里细腻欢快的风格能与曲风贴合。

她问:

"是吗?"

宋疏迟偏头问:

“你觉得呢。”

她其实音乐天赋也仅仅只在节拍和蕴意的了解,再多也没有了,更别说是古典乐: "不知道,虽然是细腻,但是直觉感觉不是老师说的那样。"

“嗯。”他说, "作曲家的父亲是吸/毒犯,他当年写曲子是为了庆祝他父亲的死亡。"

宋疏迟说这句话时声音里甚至没有过多的起伏,或是异常的平静,看过来时,黑如曜石的眼瞳还晕着轻浅淡的笑意。

冷静,寻常。在诉说一件日日都会经历过的小事一般。

/>即便话里的深意是作曲家看中他的伤疤而赠送演奏曲。他在演奏他的伤口。

逢夏好像感觉到那杯苦到喉咙都发涩的黑咖开始起作用了,流淌经过的五脏六腑都编织郁苦,闷

闷地堵在喉咙眼,不上不下。她感觉这就是他的故事。

是喝下去早已习以为常的冰美式。

但若在某一时刻去细细回想这个味道,舌苔上每个细小的味蕾都在抗诉,身体感知记忆叫嚣着止不住地干呕。

没有谁是天生就习惯吃苦的。

逢夏看过去的时候,他垂落的眼睫便像纯白天使耷拉下来的两道羽翼,缱绻的光色也晕上莫名失落的色调。

她心底刚刨出来的洞穴开始无限扩大蔓延,快形成一道巨幅沟壑。"你……难过吗?"

四目相对。

他动作稍顿,似是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即逝,重新敛下眼睫。没说话,像是默认似的。

逢夏反握住他的手,如伞骨撑开的削瘦修长骨骼被紧紧攥在她手心里,他的手心有琴茧,略显粗粝的触感划过她的手。

那点微凉的热度,一路沿着掌纹沉入心底。

她抿着唇思索,开口决定道;"我搬过去陪你一段时间。"

闻言,他怠懒的啊了声,略带着笑。"好。"

他笑起来的声音有些浅,像缓缓滴入江河湖泊再温柔低低荡漾开涟漪,低磁,又融了四月天缱绻的气息。

沉入耳畔,无端引起潮热。

四目相对。

逢夏揉了揉泛热的耳朵,迟钝地反应过来:"宋疏迟,你又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这会没有一星半点落寞的灰色,双腿交叠,优雅斯文地倚着椅背,是游刃有余的掌权者。

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无害地问:

"夏夏在说什么?"

6。

6翻了。

逢夏有点儿咬牙切齿,但感性又随时随地在提醒她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有伤心难过的情绪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最后只能闷闷地说:

“你烦死了

宋疏迟。”

宋疏迟轻笑了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给小动物顺毛。“搬过来。”

她想反悔: “你真不觉得快?如果起了争执——”

“你和她不会起争执吗?”他问得让她语塞。逢夏半晌找不到反驳的话: "那是……"

他看她: “那是我没有她重要?”

逢夏: "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句给她留了很多反应的空间:"那是什么?"

她脑海里没反应出能解释的理由,唇瓣微张,卡壳住。

也就是这个间隙。

他修长的指节叩着桌面,轻微的动静引得桌板微震,轻缓地笑了声,像在看桌上步步抛空赌注了的小姑娘,悠悠问:

"那宝贝要和谁住?"

"你老公,还是你闺蜜?"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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