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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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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会演出完美结束。

后台灯火声色相伴,即便是琐碎的收场的工作,少年人总是活力四射,各处夸张的交谈打闹嗡嗡错杂。

“都别瞎闹,别一不小心把设备碰坏了,老段得扒你们一层皮。”林意眠看不过眼。

老段是这次活动负责老师,他们专业辅导员,为人不苟言笑,大眼一瞪,光站那儿就让人发憷。

“哪儿能啊学姐,再说碰坏不是还有我们宋会长在吗!”

“哈哈哈哈得了,要真是少爷碰坏的,老段估计还会乐呵呵地夸一句干得漂亮。不信你往那看看!”

“……”

闹哄哄的,一群人笑作一团。

逢夏抬眼,视线本能地看过去。

傍晚初至,橘色云海弥漫,教学楼高低横亘天幕。

老段和几位国际权威的音乐教授围成圈,似乎正说到兴头上,时而抚宋疏迟的肩夸赞,逢夏惊奇发现,原来老段还能拥有笑出鱼尾纹的表情来。

而正中心,那段矜冷的白衬衫笔直挺立,从容、游刃有余。

他低敛着眉眼,眼尾稍勾,笑意清浅儒雅。

似乎不管面对的是多大的赞誉,他都是如此从容温和。

逢夏兀自看着,耳畔仿若能听见男人淡而温润的尾音,思绪不自觉漂浮入过往,是刚才舞台上的一曲。

令人心旌摇曳的小提琴曲。

她像是独自进入上帝遗落在人间的船只漂浮。

眼前风吹海浪,萤光驻足于男人矜贵不染尘埃的白衬衫,那双温柔又多情的眼低敛,他拉动琴弦——

声音就有了形状。

“……”

“狐狸!逢夏——”林意眠碰她手臂。

逢夏回神,慢声问:“什么?”

“你想什么呢?喊半天没听到。”林意眠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看,笑着,“是吧?以前就跟你说过宋少爷很惊艳。”

逢夏点头:“音乐造诣很高。”

“我跟你谈的是音乐吗。”林意眠好笑道,“算了,等下去M2办庆功宴,顾泽西花钱,据说少爷也去,能请到他一次顾泽西不知道要吹多久。狐

狸,你去不去?”

“不去。”

她今天太累了。

后台还都是人,各色眼神打量而来,顾泽西的朋友向来爱起哄调侃。

“呦,顾少的局系花都不去啊?”

“连我们宋少爷都来。阿泽,你行不行啊?你该不是连女朋友都搞不定吧?”

逢夏刚想开口,男人的的手揽过她的肩,有些用力,如同所有物的姿态,连声音一同强势地横叉进来。

“夏夏怎么会不去,跟你们开玩笑的。”

逢夏脸色慢慢冷下来,随即,顾泽西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知道他们就是爱热闹,你露个脸我就立刻送你回来,行吗?”

逢夏想退开,她觉得这个姿势很别捏。

“我不想……”

“去,夏夏说会去。”

顾泽西已然打断她的话,像是在怕她要在多说些什么,逢夏肩膀上的力道束缚加重,拉扯地给人带着出门。

“你们聊,我先带夏夏去买瓶水。”

一路带到礼堂外的树底,那群狐朋狗友意味不明的哄笑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身后。

“我保证,晚上你不用喝酒,就是露个脸,我就把你送回来。”顾泽西说。

逢夏感觉肩膀大概率是红了,一阵阵的刺痛,她揉了揉肩。

“只是露个脸,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也是想让你一起放松放松,再说,都已经答应了。夏夏,你就当给我个面子。”

“……”

逢夏垂眼。

到底是为了让她放松,还是要他说的面子。

“夏夏,”顾泽西重新拉住她的手腕,半哄着,“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拍摄的事情生气?”

“我是因为去给你买药,去的太急忘了告诉你,回来之后你已经去准备交流会了。”

“药呢?”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顾泽西一愣:“……嗯?”

逢夏直白地看向他:“你去买药,药呢?”

少女红裙胜火,日落的余晖映在她浓密如飞翎的眼睫上。

她的瞳色特别浅,透如琉璃珠的焦糖棕色,水光潋滟,好像装着万般柔情蜜意。

就这么直勾勾地

盯着人看。

她弯了弯眼,字句清晰。

“顾泽西。”

“你身上的香水,又是哪儿来的?”

……

“香水味?呵,远离男人,不然就会不幸。”林意眠哐得一声把酒杯砸在桌面上,“我就说他怎么拍完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呢。”

夜场躁动的声音刺穿心脏,而林意眠的声音能与夜场的鼓点同频振动。

逢夏被她逗笑了,“轻点,哥。”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去顾泽西那个酒局,回后台的时候林意眠知道他们的事儿,直接拒了顾泽西的面子,自己组局办庆功宴。

“我还轻点?我没找他吵架都算不错的了。”林意眠口齿不清,“狐狸来,接着喝。”

“就是啊,狐狸我们都站你这边,有事儿你吱声。”边上的同学大咧咧地敬酒。

酒桌氛围如此,一声百应。

“狐狸永远的神,我们交流会的人可都在这儿撑场面了。”

逢夏和他们碰杯,轻笑着:“那我可得好好敬大家了。”

灼热的威士忌烧喉,逢夏听见边上的人低声议论。

“找半天了,没看到少爷,他没来。”

“那太正常,宋疏迟这种大佛,能有几个人能请得动?再说,他不也就是那群顾泽西那群二世祖里的佼佼者。”

那人激动反驳:“别瞎几把乱讲!少爷和他们除了性别,从头到尾就没有一样的。”

“上回去他们的局,酒上头狗男人几斤几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几个二世祖就对女孩穿的JK说荤话,穿的真骚之类的,各种恶心。当时全场可没一个人敢出声,一个都没有。你知道人少爷说什么吗?”

“什么?”

逢夏不自觉地晃动着酒杯,心思似乎和冰块相撞的声音相同,在黑夜里轻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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