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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曹勋接到了小夫人的眼刀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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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这边拨给随行官员的官舍位于行宫一侧,都是一进院落,勋贵与高官可以分得一整座院子,官职低些的通常也都是自己来的,会与同僚合住。

离京前曹勋就帮云珠打听好了,他们即将分配到的小院,左边的邻居就是岳父一家,右边的邻居是齐国公府孙家。

这种看似不重要又与随行官员息息相关的消息,只要稍微使些银子就能从相关官员那里打探道。负责安排住宿的公公们也都是机灵人,肯定会把关系近的官员们安排在一处,所以都是正当红的李、曹两家能做邻居,云珠一点都不意外。

至于孙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元庆帝对京城仅剩的几门开国勋贵家族都还算给面子,宴请时次次不落,只有封官时才更看重真本事。

到了南苑,云珠还没来得及去左边的院子找母亲,孙玉容就从右边的院子跑过来找她了。

“你们家那位太夫人没来?”

虽然是一座小院,算上厢房耳房房间也不少,孙玉容四处瞧瞧,意外地问。

云珠笑:“她来做什么,吃气吗?”

别看曹勋喜欢做面子活,他对潘氏的态度一直都是“礼尚往来”,潘氏安安分分地做她的嫡母,曹勋客客气气地待她,潘氏上赶着找事,包括刻意针对云珠,曹勋也不会碍着孝字叫自己夫妻忍气吞声。再怎么说,云珠都是他的枕边人,他没道理去偏帮一个给不了他任何好处的继母。

这点潘氏肯定也很清楚,所以早就以“年纪大了奔波不动”为由谢绝了随驾的圣宠。

孙玉容啧了啧:“看来国舅爷很宠你啊,没让你受恶婆婆的气。她不来的话,曹绍自己跟你们夫妻住?”

她笑嘻嘻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云珠睨她一眼,解释道:“他跟翰林院的几个同僚一起住了。”

孙玉容换成同情脸:“离你们远些,他还少吃些干醋。”

云珠直接戳她的头:“少拿我开涮,听说皇上要为大皇子选妃,你有没有动心?”

孙玉容指指自己的脸:“我动心有用吗?人家大皇子能看上我?”

大皇子再是跛脚,那都是皇子龙孙,婚事一定紧跟着就要封王赐府,王妃多尊贵的身份,多少德才兼备的名门闺秀抢着要当,孙玉容自觉没有一点机会。

孙玉容猜测:“依我看啊,不是顾敏就是谢文英了。”

云珠则认为这两位都不太可能被元庆帝选上,大皇子可是要去外面就藩的,怎好与京城的首辅、大将结亲,反倒是孙玉容这种家里空有爵位没有权势的闺秀更有希望。.

曹勋白日里几乎都要陪在元庆帝身边,云珠看不到他,也不想,南苑可玩的地方太多了,云珠连跟闺秀们争奇斗艳的心思都没有,专门拉着孙玉容四处跑,今天去珍兽园去看大象、狮子、孔雀,明日挑个湖边划船捕鱼。

只是行宫还有曹皇后这位女主人,曹皇后要开什么花宴茶宴的话,云珠也得乖乖随着母亲一起去参加。

这日,曹皇后居然单独请了云珠去她那边吃午饭。

云珠到时,发现曹皇后这边还挺热闹,除了已经要选妃的大皇子因为年纪大了不在,二皇子、太子、宜安公主居然都在场。

三个孩子,只有太子是曹皇后亲生的,今年十一了,长得很像潘氏的亲外孙。

二皇子的生母淑妃是曹勋的庶妹,所以二皇子与太子一样,都是曹勋的亲外甥,但又隔了那么一层。

宜安公主的母妃这次没来行宫,又才只有九岁,自然归曹皇后照顾。

看清屋子里或站或坐的几人,云珠笑着行礼。

曹皇后柔声道:“都是自家人,今日也是家宴,小嫂不必客气。”

这声“小嫂”就带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云珠适时露出些羞窘。

曹皇后叫她坐到身边,笑着让三个孩子唤她舅母。

十三岁的二皇子喊得一板一眼,太子看眼云珠,垂着睫毛唤的,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

云珠能明白太子的想法,她既是他的舅母,也是他曾经嫌弃的伴读李显的亲姐姐,有些事不是大家不提,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就算云珠可以毫无痕迹地掩饰住对太子的不满,太子还没成长到滴水不漏的年纪。

最好相处的是宜安公主,娇憨可爱的小姑娘,放在哪都招人喜欢。

全都见过礼,说些家常话后,就要吃饭了。

太子对李显姐姐身份的抵触,没能抵得过他对云珠美貌的欣赏。

太子才十一,他的欣赏与成年男子的色或欲完全无关,纯粹是忍不住去亲近一位放在宫里也罕见的大美人。

宴席结束后,太子的“舅母”唤得已经非常亲昵了。

云珠表面和善,心里怀疑这太子长大了定是个好色的,居然能因为一张脸而忘记心中的芥蒂。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陪你们舅母说说话。”

曹皇后笑着打发了三个孩子。

而后,她屏退宫女,单独与云珠说起贴己话来:“宫墙隔着,这一年京城出了很多事,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与你谈心。云珠可还记得,先前我是最乐于撮合你与绍哥儿的?”

云珠面露惶恐,看眼窗外,低声道:“娘娘厚爱,云珠心领了,只是我现在已经嫁了大国舅,还请娘娘忘了从前的事吧。”

曹皇后捧住她白皙的小手,叹道:“是啊,再说那些也没用了,万幸你还是嫁进了我们曹家,你我依然成了一家人。云珠,母亲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老人家身上常见的固执,甚至会做些糊涂事,但我是明事理的,绝不会偏帮母亲,以后你若在母亲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能劝的则劝,无法劝的也会尽量补偿你。”

云珠:“娘娘言重了,母亲并不曾给我委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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