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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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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也愁: “我懂了,这么算下去,又是增加国家监管官吏的人数,又要扩大公务员数量。我感觉那个黄宗羲定律也完全适合政府啊。总是在不断的减少冗官-再冗官-减少-再再

再冗官。积累莫返之害。"

【正是这样的背景下,嘉靖十五年的苏州知府王仪打响了清丈土地、 “均粮”、 “征一”的第一

炮。

王仪使境内不再有官、民田之分,也不再区分水田、麦田(明初生产力不发达,麦田产量低,有特殊补贴优惠)。所有复杂的征税品种全部统一,只说多少米,多少银。

又一次的并税,又一次的统一。

又一次的,为了民众的利益出发,去和豪强搏斗。大量的官僚阶级大地主反对。

"为士大夫者,挂名仕籍,受国恩宠,尤宜表率齐民,奉公守法,输赋税以给公上。却乃瘠人肥己,效尤成风,坐享田租之利,而使无田小民,代其包赔税粮。及至官府清查,党恶怙非,妄行沮浇。”】

在场的四个士大夫:"此乃士大夫之蠢蠹也!"这话自那茹 口中脱口而出。

地主阶级,又吞并了田的杨士奇,和善于反省自己的李景隆,齐刷刷滑跪了。老朱自动忽略了李景隆。他看着杨士奇,评价道: “你到底还是选出了个周忱。只是你也革不了自己的儿子。”

【只是一府便如此。

43年以后,摄宗在全国土地清丈,把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所有合而为一,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统一为固定正税,这样惊天动地的改革之举又会遭到多大的阻拦,多强烈的反对呢?】

这算是一众坏消息中的强心剂了吧!

如今老朱越看这摄宗好大孙,越觉得其俊眉修目,姿仪不凡。他感慨道:

“哎,我那好重孙朱瞻基,没有内阁牵制,都要和户部缠斗两年;你又要打内阁,又要打户部,还要面对全体官僚阶级和士大夫,唉,你太难了!虽千万人,你独往矣!"

"咱懂你!"

朱棣侧目,觉得自己在老爹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Up知道,谈起一条鞭法,有太多可以说的东西了,比如在缺乏银两的山陕地区推动一条鞭法,水土不服,反而加重了当地民众的负担。】

不用说。

老朱朱棣令人奋笔疾书。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后代的指路明灯!

“看来,想要这个能在山陕可行

,还得把那边的银弄得多多的。”老朱说,复又在想自己那大明宝钞。

他喃喃道: "等我们有了那金山银海,以此为后盾,再发放那大明宝钞,也许,就好多了……"

【比如,大明吸收了海量的白银借以支撑以一条鞭法为核心的货币白银市场,不想欧洲的一场三十年战争造成了白银流入减少,货币通缩,引发金融危机。】

聪明的明朝人,在这段话面前,齐齐缄默了。什么……,什么…,和什么?

这一次,郁新一扫之前大脑空白的耻辱,大叫着说出自己的理解:

"就是……欧洲人打架,影响了白银的流入。没错,我们银矿贫瘠,只能仰赖外国的输入。若是银少了,那么银就贵了。大家自然要把白银藏在家里面,不愿意拿出来了。这样银就更少更贵了。"

“这样,百姓就需要付出更多的米,去得到少量的银,去支付朝廷的税政,这样他们就会活不下去,然后,他们就揭竿而起——"

“看来,仰赖外国的银,是万万不行的。"老朱吸了一口气, "银,得我们自己有!”朱棣点头,下意识道: “我们有啊?那日本布政司……”

【比如,顾炎武谈及,经过了多重税收折合,苏松地区一亩田税三斗已经是常态,可明初的民田

不过0.7-0.8斗,整整翻了四倍。

比如,一条鞭法仍然未能逃出黄宗羲定律。经过了统一折算后,摄宗人亡政息,各种苛捐杂税再次出现,百姓苦不堪言。】

"唉……"

一时之间,灵堂竟响起了高高低低的叹息。也许直面未来的痛苦,便在于此吧。总是要得知那并不想得知的悲伤结局。

"不对啊。”突然,老朱眉头一皱, “这是因为明初我分了官田、民田。只看民田自然是感觉加重了许许多多。"

朱棣道: “可是总体上肯定是增加了。”

朱元璋叹道: “这倒是。”

【又比如,无论是平米法、一条鞭法、摊丁入亩。所有的税制改革,在初期看上去都是不利于大地主的。但是只要农民安心的在土地上耕种,最后的结局都是有利于土地兼并。

这不由田亩纳税而

定(即便它会有所改善),这是由地主-佃农这种生产关系注定的。拥有更多田的地主,总是能获得更多的剩余,也就总能够更方便的兼并。】

“这就相当于利滚利吧。”朱权说, "有了本钱的人,总是能用这个本钱,赚更多的钱。""……这样的话,假如我把针对大地主的税收,提高到超过他收入剩余的时候,岂不就可以抑制这种兼并了?"朱棣此时忽然道。

"?"朱权, "感觉这好像是个数学问题……"他开始蠢蠢欲动了。数学问题,他喜欢。

但朱权即将开始计算的时候,突然想到:

这东西算出来了,当头一棒,不会就敲在自己的身上吧……?啊.…这.…

【但是,不完美不代表它不伟大。

教科书上不和我们讲平米法,只会说一条鞭。因为长期以来因徭役制对农民所形成的人身奴役关系被削弱了。

多么可贵啊,永远在地里刨食,永远像牛马一样被统治者呼来喝去的底层群众,在辛勤的劳作获得自己的生产者剩余,买下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自由,终于有了那一丝半丝的裂隙,有了那一丝半丝的不一样的可能。

他们可以去打工了,他们可以去做小本买卖了。可以。这个可以,从古到今,历经无数的税制改革,走了整整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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