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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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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大师他们,与惊惶不安的他们站在了一起,不断念经安抚。

杨从义骑在马上,遥遥朝赵寰拱手,高喊道:“赵统帅,前面街头那些百姓,我已将他们赶回家去了。”

赵寰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以示知晓。

宝鸣寺的和尚,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杨从义的骑兵。加上没了百姓在前面送死,悟明的牙都快咬碎。

此时,数十辆骡马拉着板车,从人群中驶过,进了衙门。

“哪来的骡车?”

“这车里拉着何物?”

百姓们莫名其妙,悟明也怔住了。

衙门大门大打开,娘子与官吏,抬着案几出来摆好。案几上,堆放着匣子纸张,笔墨纸砚以及印章印泥。

十多张案几排开,加上几十个娘子,看上去蔚为壮观。

众人茫然,悟明更没了底。

坐在案几后的娘子们,他认得好些。任慧娘,杨蛮儿,赵玉娘等,都是识文断字的大家娘子们。

先前他听说过赵寰找了娘子们

办事,可并没有几人。

莫非,她又多找了许多来?

赵寰扬声道:“大家都知道,衙门的库房被烧了,户帖地契都化为了灰烬。没关系,反正你们家中有底,拿来衙门从立过就是。先从度牒查起。"

杨从义嗓门大,他将将赵寰的话,扯着嗓子大声复述了一次。

悟明浑身止不住哆嗦了下,宝鸣寺的众多和尚,有度牒者,不到一成!

和尚们也开始不安起来,他们中间许多人,都是犯了事,躲到了宝鸣寺去。

其中不乏好些沾有命案之人,瞧着眼下的局势,他们肯定躲不过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若干脆拼了。趁着混乱,说不定还能逃出去。

赵寰站在廊檐下,身边就只张浚等文官,以及娘子们。

那穷凶极恶的,互相嘀咕几声,立刻露出了狰狞面目。

掏出暗藏的匕首,扬手就朝前扑来,高喊道:“杀啊!不死你死,就是我活。杀了姓赵的娘们儿,跟她拼了!”

杨从义的兵丁看护着百姓,若是他们被裹挟进去,只怕会引得更加混乱,伤及无辜百姓。

杨从义一时被困在了人群中,眼睁睁看着这群亡命之徒,即将冲过案几,后面的娘子们,都吓得脸色发白。

赵寰面不改色,苗刀微扬。

埋伏着的弓箭手,箭矢离弦而出,朝着他们呼啸而去。

惨叫声四起,跑在最前的,接连倒下。

寒风继续吹着,吹散了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悟明嗷地一声,早已趴在地上,抱着头躲避。

百姓们被吓得簌簌发抖,先前赵寰没对他们动手,不是她虚张声势不敢杀人,而是她手下留情了。

赵寰无视地上的尸首,再次下令:"查度牒!"

面对着前面同门们累累的尸首,无人再敢叫嚣,一下蔫了。

赵寰道:"没度牒的,自发抱头蹲下。有度牒的,一起站到前面来。"

命令一出,很快,约莫有□□成的人蹲了下去。其他上前的人,脚踩着地上同门粘稠的血,瑟瑟发抖。

赵寰对杨从义道:“麻烦杨将军将他们带下去,先捆了,再

审。不怕他们隐瞒,各州府有案子的底,要是查出来隐瞒,罪加一等。"

杨从义领命,指挥副将上前,将他们押了下去。

赵寰再看向剩余的人,道:“你们安静些,听好了,叫到谁,谁上前。”

和尚们不解,却不敢多问。娘子们极力忽略地上的尸首与血,打开匣子拿出度牒,唱名。

悟明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地盯着娘子们手上的一堆度牒。

这些度牒都在宝鸣寺,如何到了赵寰手上?

此时,悟明脑中闪过,先前驶进衙门的骡车。

宝鸣寺的和尚,全都被他带了出来,等于成了空寺。里面的金银财宝,加上粮食,账本等等,被赵寰不费吹飞之力搬了个空!

她抓了和尚以及羊家人,调走狱卒,装作审问后,再次抓走傅少尹。

一切都是她故弄玄虚在拖延,调回仙人关杨从义的兵,布局对付他煽动百姓闹事。

而且,此话是她抛出来,引他入套。

先前她一样在拖延,先镇住他们,等拿到宝鸣寺的账本度牒再动手。

账目等事情繁多,赵寰还多找了小娘子,提前做好了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悟明喘着粗气,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娘子们有条不素,很快核实清楚了度牒。其中有几个心怀侥幸,想蒙混过关的,也很快被兵丁带走了。

对于有度牒的和尚,赵寰吩咐道:"慧能除外,其他有度牒的,前去了无大师等的寺庙修行。记住了,若是查清在寺庙外有家室产业,犯了事的,庭牒没收。了无大师他们,会按照佛门清规戒律处置。”

了无大师等人从上前,向赵寰施礼,带走了他们。

张浚准备吩咐人收拾地上尸首的时候,赵寰拦住了,道:"且等等。"

赵寰朝百姓中看去,先前那几个满口脏话的无赖,此时如鹤鹑般,恨不得将自己缩到了地里去。

“到你们了。”赵寰愉快说道,淡淡下令:“带他们过来。”

兵丁们上前,将他们揪了出来。无赖们吓得腿都软了,哭喊着道:“赵统帅,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悟明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听

命令喊的啊!”

悟明坐在地上,面若死灰一声不吭。

慧能躲在悟明肥硕的身子后面,本想辩解一句,牙关打着颤,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有那大胆的百姓,愤愤不平道:"他们平时仗着背后有贵人撑腰,到处欺负人。"

“那个李豁牙,前些时日看上了个小娘子,强行将她玷污了,扔了几贯大钱,说要纳了她。那小娘子失了清白,家中父母又怕他纠缠不休,就只能咬牙同意了。小娘子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场就投了河,死了。李斡牙还到处污蔑,说是那小娘子见他有钱,想要勾引她,他看不上,小娘子就以死相逼。真是畜生!”

其他的无赖们,所做的恶行,也被百姓们——道了出来。

张浚与赵开神色难堪,羞愧地道:“赵统帅,是我们失察,没能管好。”

赵寰没有做声,她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道:“女人清白,在自己的心里。不在别人的口中。做坏事的是李豁牙,他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是他。这句话,我并非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因为,我是从金人的浣衣院活着出来,站在了这里。我并不认为自己不清白,依然坦坦荡荡活着,他们能耐我何!"

她指着案几后的娘子们,道:“她们以后,会与男人那样,进入衙门。凭着自己的本事,当差做事。谁说女子不如男,行不行,站出来比试后再说。"

先前赵寰被污蔑,任慧娘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除了愤怒,更替自己的以后担忧。

她们出来做事,肯定会遇到与赵寰相同的遭遇。若是被污蔑,泼脏水,她们该如何做才好?

赵寰道:“泼脏水的,不外乎仗着自己脐下那三寸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罢了!”

她眼神冰冷,看着无赖们,厉声下令:"将他们带过来,打碎他们的狗牙,切了他们那点东西!"

这下,周男儿与许春信威风凛凛上前,挥舞着刀柄,将无赖们的脸打得肿成了猪头,牙齿和着血喷出。

手起刀落,极为熟练地切下无赖们那丁点臭东西。

腥臭再次席卷了四周。

周男儿胡乱抹干净了刀上的血,冲着呆住,又忍不住激动的任慧娘她们一笑,道:“赵统帅说了,别与他们争论,更别去辩驳。你吵不赢的,这些下三溢

的事情,越描越黑。只有让他们痛了,害怕了,以后才会闭嘴。”

赵寰沉声道:“光明正大比试,我欢迎至极。谁有本事,谁就上。敢造谣的,靠着污蔑照下三沾的谣言,妄想打垮对方的,就是此等下场。”

百姓中骚动起来,男人们神色各异。连打惯了仗的杨成义都看傻了眼,喃喃道:“被阉了,都断子绝孙了啊!"

悟明一点点抬起头,他终于活了几分,狠毒地盯着赵寰。

她此举一出,犯了男人们的忌讳,看她如何收场!

赵寰朗声道:“好了,接下来核实户贴地契,宝鸣寺的田产,归于衙门,全部赁给你们耕种,按照省家中壮年人口多少分。快回去吧,宝鸣寺功德箱里好多大钱,过年了,拿出散出去,大家都沾沾喜气。先到先得,发完即止。"

有钱发,有地分!

先前那几个无赖的下场,无人在意了。

百姓们很快一窝蜂离去,回家去拿地契户贴等。

悟明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赵寰对着杨从义道:"宝鸣寺的粮食,劳烦杨将军到时候带回去。过年了,多加一些,就当给大家添碗饭。”

粮草!

杨从义咧嘴笑了,吴珍说得没错,跟着赵寰,有饭吃!

张浚他们,此时方回过神,佩服又激动。

赵寰说,正好一起解决。

地契户贴田地变革,乃至寺庙的问题,她一环扣一环,真一并解决了!

只一想,就心潮澎湃。

雅州那边的马帮,互市,天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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