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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13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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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才让蠢蠢欲动的人暂停了立刻怀孕了心思。

巴尼一路跑着回来,人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叫嚷了: “妈妈,妈妈家里的刀呢?!快给我,我要快去摘芨芨草!芨芨草能卖钱!"

坐在窗户前就着月光糊盒子的女人头也不抬,她才24,但生了太多孩子的身体已经松弛显露衰老的样子: "家里就一把刀,你要是敢掌去瞎玩看我不打死你!"

芨芨草是野草,它能卖钱的消息女人是一个字也不信,她只以为是儿子调皮找借口想要玩菜刀了。

巴尼急得不行: “妈妈,是真的!真的能卖钱啊!这是我从主管那里听来的,他们正在商量定价呢!说是应该定10斤1铜币好还是12斤一铜币好呢!好几个送水工都听见了,他们也往家里赶准备出去割芨芨草呢!"

现在虽然是春初,但芨芨草已经开始生长了,扒开积雪下面就能看到茂芨草冒出的绿色新芽。

当然了,芨芨草并不是那种很短的小嫩草,它会像蜘蛛网一样紧紧地在地上向四周生长,一株芨芨草会在茎叶上长出很多的根须,紧紧地扎进土地里。

往往一根芨芨草就能覆盖很大一片的土地。

前几天还发了一个种植芨芨草的工作呢。

扫雪工人先将城市外面的积雪清理干净,然后工人们按照投影下去的魔法印记将种子洒下去。

芨芨草的种子从前不注意收集,主要是这种草的生命力和生长速度太可怕了,根本没有收集的必要。

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注意过芨芨草的种子长什么样。

幸好德鲁伊的技能对芨芨草这种无等级植物作用很明显,一个技能下去就能得到论斤称的种子。

芨芨草的种子很小,和沙子差不多,只不过是黑色,一把洒出去就能飞得很远,一片的土地上都会沾染上种子。

这样其实就可以不再管它了,但为了让芨芨草更快地生长,再洒几把细细的沙土效果会更好。

巴尼的两个哥哥前段时间就在干这样的活,按照面积,一片土地就是1个铜币,勤快一点的话一天能挣个五六铜币呢!

只不过现在清扫掉积雪的土地面积小了,大家又跑去扫雪了。

扫雪的工

作和播撒种子的活差不多,但是雪和种子的重量是不一样的,扫雪其实是铲雪,要累很多。

这种活,其实也可以等到雪化了之后再做,只是雪化的时候其实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如果没有厚衣服,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喝再多的红糖姜汤都驱赶不了寒冷。

要在雪化之前给人们提供足够多的岗位,民众手里有钱了,才能买得起厚衣服。

春天并不是一下就暖和的,更不是一下子就能暖和到不用衣服就能熬过去的。

初春的温度依然会在零下几度、几度徘徊,然后逐渐地升温到十几度,这依旧是寒冷的,只有到了二十五六度的春末夏初,才不需要衣服的保温。

因此,给欣荣领地定下发展目标的第一步就是在1月结束前让所有人都穿上衣服!

欣荣领地柯尔特城周围的魔力浓度虽然不高,但也低不到哪里去,芨芨草会在几天内就迅速地发

芽长大,大概第五天的时候就能采摘第一批了。

种子洒得很密,只要不把所有抽条的茎叶都给抢走,芨芨草会在温度回暖到5度左右飞速地生长。

当然,现在才抽出嫩芽的芨芨草养殖田里的芨芨草是不允许采摘枝条的。

但是外面那些已经在积雪下面偷偷生长的纯野生芨芨草就没有人管了,随意采摘!巴尼打的就是去野外摘芨芨草的打算。

不过她的母亲一脸怀疑,半信半疑地看着巴尼。

巴尼急死了: “芨芨草真的有用,之前大哥他们清理积雪的时候,铲出来的芨芨草不也是被统一收走了吗?他们那些管事老爷什么都知道,肯定是收起来准备卖钱了!"

"妈妈,真的,快让我去吧!再不去就要被人摘光了!"

巴尼说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而且穷人什么苦没吃过?芨芨草不值钱,收集过来顶多是占地方,但他们这个破家除了空间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总归是亏不了的,只是付出一点劳动力罢了,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最不怕付出劳动的。

“那你叫上你爸爸和两个哥哥,都去,多割一点回来!”

割芨芨草这种事情,穷人就没有哪个是陌生的,家里一年四季都要用,谁家的孩子没去割过芨芨草啊!

他们的手

心全是厚厚的茧子,容易被划伤的部位也早就被划破痊愈重复很多次了,这点小伤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于是,赶在第二月升起魔力会变得躁动魔兽攻城概率变高前,巴尼父子四人扛回来了几十斤的芨芨草。

生长在积雪下面的茂芨草十分顽强,因为是要在寒冷中生存,它们的叶片很小,尖刺更多,茎和根更加粗壮。

巴尼将一大捆芨芨草扛回来丢在院子的角落时,密密细细的尖刺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了道道伤痕,但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脸的无所谓。

"妈妈,我好饿啊!有吃的没有?可以烤一点土豆吃吗?"他说着,舔了舔唇,一脸的渴望。

两个月前的他是不敢这么提要求的,冬天的食物来源很少,连用野草汤填饱肚子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珍惜的土豆了。

像他这种只能挣自己的口粮没办法往家拿钱的小童工还要指望着父母和哥姐帮忙挣税款,敢提这种要求是一定会挨揍的,父母揍完哥姐揍。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嘛!

他当送水工的工资比以前哥哥姐姐的工资加起来还高,一天三餐还有工作餐,也不需要吃家里的粮食。

工作餐可比之前当童工的“工资”好太多了!

顿顿大米饭面条馒头不说,两个用荤油炒出来的素菜是标配,偶尔还有蒸蛋,甚至有时候还能吃到带肉的饺子!那可是肉啊!虽然白菜猪肉饺子大部分都是白菜,但肉也是能清楚吃到的!

那饺子的滋味,别提多好吃了!

巴尼每天都要推着装满两大桶姜汤的小推车跑几十趟路,每天几万步肯定是有的,但这么高强度的劳动,还让巴尼长肉了,骨头都快看不见了呢!必须要上手或者吸气才能摸出来看出来!

巴尼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希望自己能永远地将这份工作做下去。

姐姐和母亲在家糊盒子不算是正式工,没有工作餐,很一天十一二个铜币的收入也够她们买一些其他的东西吃。

土豆是舍不得吃的,但是黑面包是能买的。

黑面包说是面包,其实就是麦糠之类做成的死面,蒸熟了就能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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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家家的条件好了,黑面包就显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了,拿馒头去和宽裕一点的人家换,能换三个呢!

巴尼的母亲就买了十二个黑面包放在家里,土豆也是买了的,冬天没有野草野菜,一点土豆都不吃的话,牙齿会出血,以前没条件大家都是熬着忍着,但现在有条件了,土豆价格也便宜了下来,3铜币就能买一斤,丑不拉几的小土豆甚至用2铜币就能买回来了!

不管是长得好看还是丑陋,最后土豆都是要进入肚子的,谁还在乎那个啊!

自然是要买丑土豆了!家里可是买了整整十斤的土豆啊!往年这个时候是土豆价格最贵的时候,15铜币都不一定能买到呢!但现在买10斤只要20铜币,四舍五入就是赚到130铜币,那可是130铜币!

不过虽然买了十斤丑土豆,但母亲和姐姐也不舍得吃,或者说只有她们不舍得吃。

家里的男人是有工作餐的,工作餐也是钱,只是隐形的钱,算起来是要比她们在家糊盒子的收入高很多的。

她们没有工作餐,还要花钱吃饭,已经觉得自己是家里的拖累了,母女两人都是烧一锅水,掰—个黑面包煮成糊糊分着吃,大概吃个水饱就差不多了。

黑面包是死面,沉甸甸的,因此母女两人一天吃一个半的黑面包就足够了。这样也是三铜币呢。

母亲怀孕没办法出门工作,姐姐要照顾母亲和家里,也只能待在家里,其实想要出去工作也是有办法的,但工作岗位有限,女人会“自愿”选择待在家里。

像巴尼的送水工工作就是姐姐沉默地放弃竞争的结果。

送水工是按照片区给的名额,他们家的孩子多,也分到了一个。

大哥二哥已经有工作了,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经是大半个壮劳力,很有力气,自然是好找工作的。母亲肚子的弟弟或妹妹都没有出生,自然是没有竞争的可能。姐姐是女孩,于是工作岗位就自动地被家人默认分给了巴尼。

姐姐没有说话,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但要说开心,好像也没有。只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所以她也就觉得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妈妈,我想吃烤土豆!"巴尼再一次说着,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大儿子和二儿子也看着母亲。

“工作餐还喂不饱你们吗?!一个个的都是

大嘴巴,你们的胃是什么做的啊!”母亲骂骂咧咧,但还是扶着腰起来去拿土豆了。

她将四个小小的丑土豆交给女儿,让她做烤。

勤劳沉默的大女儿接过四个土豆,小土豆丑归丑,但因为个头小,所以很容易就能烤熟,只需要一下子就好。

她将最大的拿给父亲,第二大的拿给大哥,然后是二哥和弟弟。

"好香啊!"

家里最大的三个男人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弟弟则是在抱怨: "为什么我的这么小啊!我今天也割了很多的芨芨草啊!"

姐姐沉默地坐回了窗子前,今天晚上是个难得没有下雪和乌云的好天气,第二月猩红的月光看起来有些恐怖,但也能带来光线。

可以让母女两人继续糊纸盒子。

父亲干砌墙工、两个哥哥铲雪播种轮流干、姐姐和母亲一起糊纸盒子,巴尼送水,一家六口都有活干,手里渐渐地有了钱,存款在以过去不敢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增加着。

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但是……

但是..…

女孩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月光下母亲的脸显露出一种不正常的圆润,这不是因为怀孕长胖了,而是因为怀孕身体浮肿起来了。

有的时候,她会很害怕,莫名的害怕。

她不知道这样的害怕从哪里来,因为家里除了她没人会害怕。

只有她,她是个异类。

异类不被允许存在,因此她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异样,和常人一样小心而普通地活着。吃完土豆,家里的男人很快就在疲惫中沉沉地陷入了梦乡。姐姐则和母亲一起将最后的一点纸盒子糊完。

"妈妈,我扶你起来吧。"

母亲这次的孕期反应很大,秋收之后怀上的孩子,到现在肚子却鼓得像个大水缸,大概率是有两个甚至三四个孩子在薄薄的这层肚皮里。

乌云飘了过来,将月光削弱得只能勉强看见一点东西的轮廓,好在他们家穷,没什么家具,因此没有障碍地就能回到床上。

黑暗同时掩去了母亲那夸张的大肚子,女孩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母亲

在怀弟弟的时候,她还很小,记不得什么,但是在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已经十一岁了。

十一岁的女孩,再过两三年就能嫁人了。

很多事情她已经隐隐约约地懂了很多。

只是她为什么惧怕——这个原因还不清楚。虽然不清楚,但是她很害怕。

害怕母亲浮肿的双脚,害怕鼓起来像是有怪物随时破开肚子爬出来的大肚子,害怕……

很多很多东西。

生在这个的家庭里,她大概是害怕母亲的吧,害怕成为母亲,害怕成为像母亲一样的母亲。弟弟、哥哥和爸爸不能说坏,他们对她很好,母亲对她也很好。

在一家人没有工作还是吃救济粮的时候,父亲和哥哥看她吃不饱还会分她一些食物。和那些被抛弃被赶出去的女孩相比,他的父亲甚至留下了她身上这件漂亮的衣服。

粉红的衣服,一看就属于一个可爱美丽天真烂漫的女孩,她将它捐了出来,来到了自己的手里。有家庭情况比较好又比较受宠的女孩看到了想要多出一袋甜滋滋的红薯跟她交换。

她的父亲拒绝了,并将这件好看的皮肤披在她的身上,温暖的大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按了一下,温暖得让她想哭。

但即便如此,她有时候依旧会陷入茫然。

但也只是偶尔的茫然,这种茫然是连她自己也抓不住的稍纵即逝的什么东西。

睡前抱着这点茫然在疲惫中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接着很快的,新的一天醒来,她又成为了最普通的女孩,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两个哥哥要早起去扫雪,父亲为了多干点活也飞快地去上工了,女孩喊来弟弟尼克,两人将几大箱的纸盒子都送到负责人那里,然后扛回新的拆料。

只是刚要走出门的时候,一个穿着整齐职业冬装的女性匆匆走来: “我们这里需要100个女工,这个是招聘要求,你们按照这个找吧。”她给了一张纸,说完就匆匆地离开了。

女孩的目光紧紧地跟着那个漂亮女人,鬼使神差地,她忽然放下担着的众多纸片走到负责人面前: “您、您好,我叫珍妮,我、我能应聘这个女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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