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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虚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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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抓着围巾一脸懵逼,他人已经拐了弯走远了。

大少爷围个围巾也要讲究帅不帅,不能随便一箍。居民楼一层的窗户被擦得澄亮,他拿来当镜子照,结果就看见自己颈侧有一小块痕迹,也不知是昨晚还是今早被他哥弄出来的。

刚才赵曦目光扫过的就是这里。

盛望拎着围巾僵在原地,心脏咯噔往下一沉。

江添下楼的时候,盛望已经把围巾裹好了。深灰色的羊绒布料掩住了他的下巴,衬得脸色一片雪白。

“哪来的围巾?”江添问。

“曦哥塞给我的。”盛望的声音掩在围巾下,有点闷:“说看着我就冷。”

他们把材料送回宿舍便步行去了附近一座影城。

大片都留在春节档,最近新上的没什么可看的,两人随便挑了一部,结果运气不好过于无聊,以至于盛望进场没多久就开始心不在焉。

上午看电影的人不多,他俩本来也就是想找个地方一起呆着,所以盛望挑座位的时候找了人最少的影厅,选了没人选的最后一排。

江添对这个类型的片子实在不感冒,看到一半便勾着他的手指支着头睡着了。盛望没叫他,掏出手机把光调到最暗刷了一会儿朋友圈,结果刷到了盛明阳分享的两个视频,什么也没说,就竖了两个拇指。

看缩略图就知道,那是他和江添昨晚艺术节的表演视频。

他愣了一下连忙给盛明阳发去消息。

你再说一遍:你昨天来学校了?

养生百科:没有。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么,昨晚陈局约了饭,爸爸之前推了两次,这次实在推不开。

你再说一遍:哦,我就是突然看你分享了两个视频,还以为你跟江阿姨过来看了

养生百科:你们徐主任发的朋友圈,我特地去找他要的视频

养生百科:弥补一下没能去现场的遗憾,你江阿姨说很帅

你再说一遍:那是,你儿子什么时候不帅了

盛望松了一口气,心说虚惊一场。

结果刚松完,盛明阳就来了一句:我看小添怎么穿了你的衬衫?

盛望差点把手机扔出,他捞住手机,悄悄瞄了江添一眼,见他只是皱了一下眉便放下心来,咬着舌尖一字一句地回复道:我衬衫上溅了墨水,大合唱不方便穿,就借了他的。他双人表演嘛,服装不用那么统一。

养生百科:怪不得,我看他衣服都没扎好,只塞了半边。你江阿姨说看着就想给他把另外半边也塞进去。

盛望没忍住闷笑了一声,笑完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沉默了片刻,给他爸回道:我哥这叫酷。

养生百科:哦,我们老同志了看不习惯。跟小添说吉他弹得不错。

盛望回了个“好”便没再继续。

也许是放假的缘故,这天的微信格外热闹。没一会儿就亮了十几次。盛望原以为还是盛明阳的消息,点进去才发现有动静的是一个小群。

那是艺术节前拉的一个准备群。本来江添也在里面,昨晚艺术节一结束他就退了。盛望还没来得及。

高天扬他们闲极无聊,正在群里分享放假这天的午饭,企图相互折磨。结果小辣椒忽然蹦出来说了一句:昨晚礼堂丢东西了你们听说没?

朴实无华高天扬:啊?

大宋:辣椒同学,我很欣赏你分享八卦的精神,但是这种事艾特所有人,可能会被添哥和盛哥疯狂吐槽

这话说完,小辣椒忽然没了声音。

还是鲤鱼补了一句:江添不是已经退了?

大宋:哦对,我忘了

鲤鱼说:一会儿我也退了,我在家喝粥,净看你们斗图,太折磨人了。

他们杂七杂八聊了好一会儿,小辣椒才又出现,回了一句:手抖不小心所有人

这话一说完,盛望这里又显示自己被了。

朴实无华高天扬:……服,辣椒妹妹你是来搞笑的么?

小辣椒发了个自闭的图。

朴实无华高天扬:所以礼堂丢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次小辣椒回得很快:昨天人多,估计挺乱的,好几个学生丢东西了。据说咱们班英语课代表丢了包。

你再说一遍:齐嘉豪?

自从当初齐嘉豪坑了盛望,a班就仿佛没这个人了。大小活动他基本都不参加,好像一心扑在了学习上。换句话说,就是无形中被孤立了。

别人不再主动带他,他自己也选择远离别人。这种若有似无的孤立对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都不是无所谓的,所以他看似很拼,但成绩却在稳步下滑,于是整个人显得更加边缘化了。盛望换到b班便没见过他几次,如果不是辣椒突然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辣椒那边不知是忙还是卡,盛望发完一句消息,她又没了音。

过了好半天,她才蹦出来说:嗯。

然后她立刻补充道:据说他今天去政教处调礼堂监控了。

盛望本来都准备关屏幕了,突然看到这句话,呼吸便是一滞,血液像被人抽了一泵,胸口冰凉一片。

调监控?调哪个时间的监控?会翻到四楼吗?

可能是他僵硬得太明显,江添忽然醒了。他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下困意才在他耳边低声问:“干嘛了?”

盛望下意识按熄了屏幕。

他用力搓了搓指尖,感受到肢体末梢有了温度,才开口说:“没,就艺术节那个群,辣椒手抖点了两次艾特所有人,我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就看到他们在发火锅烧烤。”

其实调监控意味着他跟江添在四楼做的那些事很可能会被看到,提前跟江添商量一下对策可能更好。

但他本能地不想提,就像早上被赵曦看到的痕迹,包括盛明阳发的视频。

他总觉得一旦跟江添说了,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把一些现实的问题搬出来掰扯清楚。那个结果恐怕不会让他们开心。

不会看到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理智上来说四楼没有出去的路,要真有手脚不干净的学生拿了包,也只会往礼堂外面走,不会吭哧吭哧费劲上楼。

而且只要看礼堂内部的监控,就可以知道包在谁手里了,犯不着那么较真地哪哪都看,太费时间了。

肯定……不会看到的。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前几天得意忘形太飘了,所以老天决定给他几棒子压一压,只是不凑巧,这几棒子都挑在了同一天,来了个连环攻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其他倒还好,齐嘉豪调监控这件事就像一柄长剑,悬在他脑袋顶,不知什么时候会砸落下来。以至于之后好几天,他都有点魂不守舍,只要江添不在旁边,他就会肆无忌惮地、长久地发起呆来。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上午,徐小嘴趁着大课间下了楼,在b班门口把盛望叫了出去,说:“去一下政教处,主任找你。”

盛望愣了一下,看到了他身后跟着下楼的江添,脑中顿时嗡地响成一片。

他舔了一下嘴唇,干巴巴地问:“找我们两个么?”

徐小嘴点头说:“对。”

“有说什么事么?”盛望问。

“没啊。”徐小嘴摇头,“就让我带个话,没说什么事。”

怎么去的政教处,盛望已经记不清了,一路上跟江添聊了什么他也忘了,只感觉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跟江添笑着说话,一半被冻在霜里一言不发。

结果进了政教处办公室,没看见齐嘉豪,倒是看见了杨菁。徐大嘴拿着两张绒布本的精装证书,笑得像个大马猴,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好啊!好!”徐大嘴把证书展开,在两人面前晃了一圈,重重拍了拍盛望和江添的肩膀说:“英语竞赛成绩出来了,可把我嘴笑豁了,两个一等奖!国家级!我今天憋一上午了,就等着大课间给你俩还有小杨一个惊喜!怎么样!高兴吗?”

“……”

我……

盛望足足傻了十几秒,才在心里狠狠爆了一句粗。

悬了一周的剑轰然落地,砸了他一脑门金光。那个瞬间他搭住了江添的肩,嘴上说着“好大的惊喜,可吓死我了”,然后把所有重量都挂在了江添身上。

出办公室的时候,这大少爷俨然是个“尸体”,几乎是被江添拖行。

“过会儿下楼梯,你确定还要这么挂着?”江添瞥了他一眼。

盛望:“高兴得腿软。”

江添:“……”

徐大嘴拿着两张照片在前面昂首挺胸地哼着歌,领着一个拿奖拿到无动于衷的江添和一个突然高位截瘫的盛望来到荣誉墙前,郑重其事地把两人照片并列贴了上去,然后在上面横着贴了新裁的红纸条——

中学生英语综合能力竞赛

全国一等奖

江添 盛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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