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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赏菊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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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夫人也只得叹一口气,道:"也是,怪我不该把你丢去应付那些夫人,我也该让你跟那群姑娘家走到一起,便凭你这好脸,那些公子们瞧见了,准动心的。”

石清莲还尚未答话,便听见外头丫鬟来通传:"禀大夫人,三姑娘,二老爷回来啦。"

二哥回来了!

石清莲便站起身来往外去迎。

“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都行,偏偏挑了现在这时辰回来,人刚走,都面不上了。”石大夫人气恼的哼了一声,也没去迎,继续留下来饮茶。

石清莲迎到正门前时,正瞧见石二哥入门来。

石二哥今年不过二十四岁,正是弱冠之年,头戴玉冠,身长如林,一身竹青色长袍,上绣银色云纹,石家人生的都好,石二哥眉目端正,斯文儒雅,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

清洁。”石清叶一瞧见白清连,脸上便浮了些许栽意,他道:“二哥可是来迟了?

她二哥是个脾气绵软的老实人,空有一身文采在身,脑子里却没主意,时常是别人说什么,他便跟着做什么,性子也好,每每大夫人呵斥石清莲的时候,石

清莲便去寻石清叶,石清叶便总帮着石清莲打掩护,然后两人一道被大夫人骂。

她跟她这个二哥,在石大夫人的声声怒骂下,建立起了浓厚的兄妹情谊。

"是来迟了,大嫂嫂在发脾气呢。"石清莲压低了声音,道:"二哥可要躲远点。"

他们家大嫂嫂连大哥都不怕,脾气上来了,连大哥都会骂,只有瞧见爹的时候才会收敛几分,石清莲与石清叶平时在她面前连脑袋都不敢支棱,更何况今日石清叶还旷了大嫂嫂筹备已久的赏菊宴,大嫂嫂不骂他才怪呢。

石二哥脸上便浮现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道: "二哥今日还带了客回,可不能挨你嫂嫂的骂。”

说话间,石二哥身后便走出来了一个一身书生长袍的青年,见了石清莲便鞠躬行礼:"小生顾时明,见过姑娘。”

当时三人与石府前门处迎面而立,顾时明一抬头,正对上石清莲有片刻惊讶失神的脸。

顾时明很难形容那一刻是什么感觉,秋日的风都在此刻静住,他遍寻不得,与心中日日惦念的女子便遥遥立在不远处,一身天青色旗装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如书中所绘的洛神女一般,眉目一抬,眼底莹光一转,便将他的心都勾的停跳了两拍。

若“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有声音的话,石清莲应当能听到由他骨血弹奏,心肉擂鼓的乐歌。

自那一日石清莲来他院中,为他留下银钱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只是偶尔叫丫鬟来瞧一瞧他,与他送几封信,他苦于联络无门,却又不敢太过叨扰,他不过一贫困穷苦书生,哪有资格登瑶台揽芳华?便耐下心来科考,只希望日后能中春闱,得了身份,再想其他。

却不成想,他一转身,便瞧见了仙子落月,恰恰落于他身前,何其幸哉。这世间竟有如此巧事,他刚结识的朋友,便是他心上仙子的哥哥。

“松鹤小友,这位是我家二妹,石三姑娘,石清莲。”石清叶回过头来,与顾时明介绍他妹妹,有他这个兄长在此,并不算于理不合,且现在大奉女子都可开女户、入学堂、独自开生意,于女子身上的束缚也在渐渐减小,大门大户规矩稍多些,但也并不像是前朝时那般严苛,男女见面互通姓名也很正常。

石清莲桃花眼一弯,向他行了一个女子侧身礼,道:"清莲见过顾公子。

'

顾时明瞧见石清莲的做派,便知道石清莲并不想让石清叶知道他们曾相识过,他便也将那一场相识压在了心底,端端正正的唤了一声: "石三娘子。'

石清莲行过礼后,便看向石清叶,道:“阿兄,且快些回你院儿中吧,一会儿嫂嫂若是瞧见你了,便要拉着你讲话了。”

石清叶赶忙带着顾时明往他的院子中走,片刻不敢耽误,他现在可宴客呢。

顾时明再不舍,也得跟着石清叶走,他今日来,是与石清叶探讨书画诗词的——石清叶与他皆为龙骧书院的学生,今日石清叶去拜访完同僚后,确定那一拨乱事砸不到自己头上后,便松了一口气,又去了一趟诗社,想买两本诗词,正好瞧见了来售卖时文的顾时明,他们两人都爱好诗文,便谈论了几句,哪成想他们二人竟十分合拍,顿时互相引以为知己,石清叶直接邀了顾时明上门。

顾时明本是乘兴而来,谁知道中途瞎见了石清莲,这一颗心就飞了,与石清叶读书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他想提一提石清莲,又觉得打探娘子的私密不大好,忍了又忍,只道了一句:“方才听闻石兄道家中有宴,我可有耽搁石兄的大事?”

"哪有劳什子大事。" 石清叶一摆手,道: “只是府中今日办宴,我大嫂想为我与我小妹寻一门婚事,叫我回来相看,我未曾回来,嫂嫂心中不满罢了,我嫂嫂嘴硬心软,回头致歉便可,顾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话间,石清叶递过去一本孤本,道:“你且瞎瞧,这是我平日里写下的诗文,虽不比你的文笔,但应也能入眼。"

顾时明回过神来,斟酌着道:“石兄的小妹,现如今还没有夫家吗?”

石清叶摇头,道:“前些日子休夫归家了,哎,罢了,不提这些,我那小妹命苦,没福分罢了。"

现下女子休夫的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倒不是什么不好启齿的话,只是掺杂上了帝姬,还是能链就避,石清叶不提,顾时明便也没再问,只是心里活法起了心思。

若是他日高中,他来石府提亲———

顾时明心绪激动,又强行按下,只道:“我,我那里还有些孤本,是我夫子所赠,若有机会,可为石兄送来。”

现在,顾时明看石清叶的眼神,就像是

看到了未来的大舅哥,那双眼里满是真诚的光泽。石清叶接收到了他的眼神,只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这位顾公子真是个爱好诗学的人啊。

“我这里尚有我手抄的一些诗经,顾公子且一道拿去。”石清叶转身便去拿自己的书。

两人你推我挡,聊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顾时明才被石清叶亲自送走。

顾时明走了后,石清叶便去找大嫂请罪,被石大夫人一顿痛骂,倒是石清莲,早早地躲远了,跑去阁楼上藏着,避开了这一遭战场。

她回到阁楼上,叫来墨言沐浴更衣,在她上榻要睡的时候,墨言迟疑了一下,问道:“姑娘,今晚可要挂灯?”

石清莲上榻的动作一顿。哎呀,她都把这茬儿忘到脑后去了。

“不必挂了。”她道。

墨言便懂了。

她们家姑娘好几日不挂了,兴许是不跟那个翻窗户的人好了。

倒是贴在屋檐上的锦衣校尉流下了真挚的泪水。挂一个吧,石三姑娘,求求您了,大人发火好凶的

眼看着石清莲没有挂灯的意思,锦衣校尉只好折返回北典府司,照例汇报今日的红牌事宜。

他到北典府司的时候,沈蕴玉正在诏狱地牢里审人。

周伯良,何采,陆远山,三个人同时开审。北典府司审人有些讲究,一般分三类。

第一类,便是进来边打边审,只要开了口,就不打了,这是最不遭罪的审法。

第二类,是打到半死,再审,也是只要开了口,就不打了。

第三类,是直接打到奄奄一息,废条手脚,然后再审,审完了还打,打完了再审,周而复始,只要人没死,就一直挨打,一直在审。

第一类,审的是何采。第二类,审的是陆远山。第三类,审的是周伯良。

周伯良是块硬骨头,他被捕的时候,北典府司死伤了足有二十人,还差点被他逃了,他进北典府司诏狱时,给他刑讯的锦衣卫都下了死手,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怎么折磨人怎么来。

至于陆远山,最开始确实有咬牙硬扛的想法,但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低估了北典府司折磨人的手段,不到两个时辰,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给吐露出来了。

唯独一个何采,硬是从晚上

扛到了第二日正午时,身上的粗布衣裳都被鞭子给抽烂了,血迹将衣衫浸透,人晕死过几次,又被洒盐水弄醒,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锦衣卫便上来扒他的衣裳,要给他烙铁印,结果一脱衣服,才发觉不对。“这人是个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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