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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师尊年过四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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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华听罢,竟轻轻笑了一声。

他笑得太轻,脸上没有泛起任何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听了高兴,还是听了不高兴。

牧白额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姿态无比端正地立在马车旁,微微垂着头,看起来是一副温良听训的乖巧模样。

实际上两只爪子,一直搓啊搓的,内心极度不服气。方才经过一番打斗,略长的额发垂了下来,半掩着少年朗疏的眉眼,即便站在龙姿凤章的林素秋,丰神俊朗的江玉言,以及俊逸非凡的江玉书中间,也不遑多让。

甚至更显得神仪明秀。

场上的气氛极为古怪,好在江玉言特别能察言观色,当即走上前一步,拱手恭声道:“师叔,弟子有事禀告。”

奚华这才把目光从牧白身上收了回来,再不收回来,小白的头只怕要直接埋到地上去了。他对小白这种既规矩,又乖顺的样子,还算满意。

但小白的站姿,还有待约束。

私底下小白要是这么站他面前,会被皮带抽背的。

不过不急,慢慢来,来日方长,若是操之过急,就以牧白的小胆儿,只怕又要吓得眼泪汪汪。到时候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倒也罢了。

奚华最烦小孩子扯着嗓子,鬼哭狼猿,哭得如丧考妣,惹人生厌。小白要是胆敢在他面前,这样嗷嗷大哭,他能把小白的牙齿,都生生砸下来。

“回师叔,弟子方才在牧师弟的手上,意外发现了一副图案,有些像尸冥府失传多年的阴尸符,但不敢确定,还请师叔亲自过目。”

江玉言的语调不急不缓,说话声音无比清晰,落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比他弟弟咋咋呼呼的大嗓门,稳重多了。

说完之后,他就抬眸,对牧白使了个眼色。

但牧白正垂首胡思乱想,暗地里一刻不停地咒骂奚华这个狗比,方才在马车里,做得他好痛的。

虽然他不是什么温香暖玉,但好歹年纪尚小,又没多少那方面的经验,奚华年纪一大把,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竟也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他对这种切开黑的师尊,整个无语住了。也就幸好这里是修真界,要是放在牧白生活过的地方,他准要告奚华强迫未成年,判他个十年八年,让他铁窗泪。

不过现在嘛,瞎,男欢女爱之事,你

情我愿,有什么可矫情的?就是疼。

嘶嘶嘶。

牧白光是站着,就忍不住偷偷地倒抽冷气。怎么能这么疼?

做的时候,明明没这么疼的,现在却疼得昏天黑地,他两眼一抹黑,差点没疼得一头摔倒在地。

但为了男人那点可笑的面子,他还是使劲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清醒清醒。要是因为被 做 狠了,而晕倒在地,那简直太丢人了。

牧白可丢不起这个面子,一定会被奚华拿捏着,笑话很久很久的。

“牧师弟。”江玉言见他没有反应,微微蹙了蹙眉,从旁轻声提醒,“师叔要看你掌心的图案。"

牧白这才如梦初醒,赶紧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往前蹭了几步,衣料摩|擦到身上被顺尊反复操捏出的青紫指痕,说不出的难受。

好像洒了辣椒面一样,火辣辣地烧。

尤其他冒了不少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此刻冰冰凉地黏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过。

在奚华深邃的,带着浓烈审视意味的目光注视下,牧白提心吊胆地凑了过去,一边暗骂奚华老不死的东西,一边把右手伸了出去。

奚华的眉头,瞬间微微蹙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呵”。就是这么一声呵,唬得牧白-下把手缩了回来。

围观的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

林素秋忍不住出言提醒:"牧白,不许在师尊面前放肆。"顿了顿,他抿了抿唇,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厉一些,有点大师兄的威严,“更不许措娇!”

牧白简直冤枉死了!比窦娥姐姐还要冤枉!

首先,他没有放肆,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其次,他也没有撒娇!他一个大男人,撒什么娇!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作撒娇!

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明白,他心里有多么苦闷,更不会知道,他此前在马车里,又经历了什么!

“我……我只是想把衣袖撩起来,好让师尊看个清楚。”

牧白脑子还算灵光,借口找得也很漂亮。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把衣袖往上撩了撩。

结果,他失算了。眼睛蓦然睁大了些,又嗖的一下,把衣袖扯下来了。

该死的!手腕上有伤!

/>青青紫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捆│绑了许久,才留下的伤痕!

他的脸,也唰得一下就红透了。左手死死捂住右手腕,生怕被别人瞧了去,那他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又怎么了?”江玉书道,“你怎么事儿那么多?把手伸过去,给师叔看一眼,不就完事儿了?"

顿了顿,他往牧白身旁凑了凑,神情古怪地道,“你该不会有什么秘密,不好让我们看见吧?”

“才没有!别胡说!我这是怕冷!”牧白赶紧反驳,把身上的狐毛大氅,又裹紧了些,生怕会露出任何破绽,故作镇定地又道,“太冷了,我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罪!”

说着,他还吸了吸鼻子,眼尾红通通的样子,看起来蛮可怜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哭出来。

实际上,他心里却骂翻了天,恨不得一顿咔咔乱杀。柔弱是装的,想哭也是装的。

但凡统子现在告诉他,不用攻略奚华了,直接能回家,牧白能蹦起来,跟奚华赤手空拳,大战三百回合。

当然,牧白吸了吸鼻子,又想,前提是,他能打得过奚华。

江玉书见他如此,顿时就不好意思了,正要开口安慰一二,忽觉周身一阵霜寒,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一抬眼,就撞上了师叔深邃寒冷的双眸,到嘴的话,一咕噜全吞回去了。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就跟丧家之犬一样,赶紧往他哥身后一跳,躲在后面根本不敢再开口了。

奚华这才收回目光,右手曲着两指,冲着牧白勾了勾,语气不容置喙:"伸过来。"要是别人做这个动作,必定轻浮,但奚华作出这个动作,却分外有压迫感。

牧白实在受不住这种威压,赶紧把右手伸了过去,在衣袖的遮掩下,堪堪藏住了腕上的绑痕。奚华的手凉得要命,不知是有意无意,修长的二指,轻轻摩掌过牧白的掌心。

一种宛如过电般的酥麻感,瞬间冲上了大脑皮层。在这种紧张又诡异的气氛中,他居然可耻到颅内|高|潮了……

如果他有罪的话,请让老天爷很很惩罚他,而不是让奚华在人前,钝刀割肉一样,慢慢地凌迟他。

牧白差点当场尖叫出声,幸好他很及时地很狠一指大腿,才忍了下来。奚华抬眸冷漠地留了他一

眼,脸上很快就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松开了牧白的狗爪子,定定地审视着他,很快就敛眸,正色道:"确实是尸冥府消失多年的阴尸符,看来,前后两次行尸大军,当真是冲你而来的。”

顿了顿,奚华的语气就更沉了,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怎么,牧家还跟尸冥府有勾结?"

此话一出,除了牧白之外,在场其他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要知道,当年尸冥府不仅在修真界恶名昭彰,就连在冥界,也声名狼藉。

尸冥府由冥王统辖,座下有两位水火小冥君,又有四大长老,因为宗门从上至下,都修的是纵尸之术,所以,便以远古四大尸祖的名号,命名四大长老。

分别是,旱,赢勾,后卿还有将臣。

再往下,还有一众实力强悍的门徒。

这个尸冥府非常恶,不仅在冥界为非作歹,还把恶爪伸到了其余五界,尤其是人界和修真界,受害颇深。

门中弟子都习一种诡异的秘术,靠与尸体双修,来提升实力,但因为尸体死后太久,容易残败,容貌丑陋。一些弟子便会先挑选一些模样俊美的少男少女,带回宗门,先杀再用。

手段极其残忍,据说修炼的场面也格外惊悚,简直骇人听闻。

如此邪恶的宗门,自然臭名远扬,但凡与尸冥府牵扯上的家族,或者门派,无一例外,靠得都不是正经修炼途径。

必定行的是伤天害理,草管人命之事。

而阴尸符,也是尸冥府门徒的象征,一般是要经受某种仪式,才能在手心处,留下印记。

不管是牧家,还是牧白,若当真和尸冥府有瓜葛,那么,打断牧白的双腿,废了他的灵力,逐他出师门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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