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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相拥(上帝说:相信科学。 放在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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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人虽然嘴巴里跑火车但是基本不在性命攸关的大事上开玩笑,苟安扯住贺津行的衣袖,转头无声地望着他。

贺津行的手机电筒这会儿还丝毫没有心地直直照着夜朗的脸。

他蹲在那,微微偏过头,与她对视。

在半明亮的手机灯光环境中,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有点儿模糊:"什么,又想吻我?"

“那你快点,趁着这家伙还算清醒,能的见。”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上一秒还绝望的想上吊自己先走一步,这会儿突然就有个人在旁边插科打诨……

大起大落得苟安脑壳子发疼,她都想不到什么好词去骂人,只是无语地推了贺津行一把。

男人小山似的稳健身躯被推得晃了下,他嗤笑了粉扑-儿文=~學)下,把手机从夜朗脸上挪开,不急不慢地关掉灯光:"压着你的那块石头有点大,挪开不保证会不会二次坍塌,你怎么想?"

夜朗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过程:"你们先走。"苟安:“什么!不——”

贺津行“嗯”了声:"英雄所见略同。"苟安的抗议被轻而易举地无视。

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贺津行还是好心的用了十五秒跟她解释了一番,现在夜朗伤势未明,有点低烧,但好在神智清醒也没有精神过于亢奋之类的表现,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

唯一麻烦的是,他的腿被压在废墟下面,里面太暗人也钻不进去,具体伤势并不清楚,现在的出血量压到动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后续伤口被巨石压迫反而起到了阻断止血的效果。

在毫无专业知识和救援工具的情况下冒然移动他,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血会像喷泉一样冒出来。"

贺津行听上去并不是很介意到这个盛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还有80电量的手机留给了夜朗,提醒他只能用来打电话,不要妄图想从里面搞到什么商业机密。

夜朗理都懒得理他,收下手机,因为他的不善废话,顺势连道谢都直接免了。苟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妥协,乖乖先跟着撤离。

驾驶舱挤不进去,她只能跟着周雨彤一块儿蹲在挖斗里。

挖斗里的味道很复杂,黄黄白白黑黑的泥沾了她们一身,她们就像是从泥巴里打滚的落水狗。好在周雨彤怀疑是牛粪的那一坨东西不过是淤泥。

到了市区手机有了信号,苟安打开手机,立刻给打了几十通未接来电的父母回了电话,说着“我没事”的时候,她的两只脚还泡在挖掘机挖斗的泥巴水里。

苟聿问她在哪,苟安回头了一眼驾驶舱里的男人,沉默了下,说:"贺津行的车里。"

挂了电话,了微信,一堆亲朋好的问候飞快恢复后,惊讶地发现还有个夹在其中弱弱的一条-

姐,你在哪,平安给我回电话。

苟旬这辈子也没老老实实叫过几次“姐”,天灾当头,他的良心倒是睡醒了一点。

苟安和周雨彤被人用挖掘机送到了医院,此时暴风雨已经逐渐停歇,天空只是淅沥沥地下着中雨,相比起之前已经太过温柔。

到了地方,不易外地发现医院果然早就水泄不通,奔跑的护士和医护人员忙得两脚不沾地,走廊上横着竖着到处都是这场台风的受害人员

像苟安这样虽然头破血流但好歹包扎了一下且能自己站着的,根本排不上急诊号。

贺津行通知了徐慧来接周雨彤,徐慧赶到医院,旁边还跟着陈近理。

陈教授的脸色也很不好,如果不是苟安实在太累,她会告诉周雨彤,那天他死了鱼儿子的表情和现在望着你时大差不离,以后别再说自己比不上一条鱼。

周雨彤的目光平静地从她的小舅舅脸上扫过,面对徐慧时才重红了眼——徐慧对贺津行千恩万谢,转身确认周雨彤一点屁事没有后,反手给了她一个结实的大嘴巴子。

被揍得脸通红,周雨彤愣了愣,但是不妨碍她下一秒“哇”地哭出声抱着徐慧的脖子喊"妈妈”,她哭的比身后某位需要在脑门上输液的三岁小孩更加凄惨。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苟安听身边的人闲聊,说是台风规模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市区全部停电,大部分地区停水,所有人都从家中离开,集中在了政府通知的临时避难所。

这个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果然现实魔幻。

旁边的阿姨还在絮絮叨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电,苟安缩在贺津行的怀里,一只手勾着他的颈背,有点儿昏昏欲睡。

医院的暖气开的很足,哪怕现在一身狼狈,但冰冷的血液好像也开始解冻,在流淌着。

贺津行在这个时候总是很有人道主义,并没有搞七搞的试图让脑袋被砖头开瓢但没太严重的未婚妻抢在断手断脚的人前面…

粗略检查后,便抱着她坐到一边,耐心排队。

此时低头观察她的脸色,便感觉到像是花猫似的人凑了上来,温热的气息交换,他们缩在角落里低调且小心翼翼地再次交换了个并不深入的亲吻。

对于晋山码头的救援工作在贺津行这边的报备中第一时间展开。

老旧、腐朽的棚屋区是本次台风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楼房倒塌,树木拔地而起,道路受损……

伤亡暂时尚未统计。

夜朗是贺津行亲眼着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没别的意思,也不是圣母光芒万丈或者是感激之心,主要是他想确认夜朗的腿是否完好——他并不想某日面对自己的女人的泪眼朦胧,哽咽着对他说:可是他为了救我失去了一条腿。

……光想想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好在夜朗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

确实要坐相当一段时间的轮椅,以后行走可能会有一点跛,但他的脸那么好,现在还很有钱,跛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夜朗把手机还给贺津行。

手机已经没电了,贺津行也不随手踹进兜里,想了想,还是屈尊降贵地从唇角里挤出一声:"谢谢。"

夜朗还是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甚至拧开了自己的头。

贺津行他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忍不住嘲讽两句——夜朗他们这栋楼并不是坍塌得最严重的,要不是他在这提醒救援人员这里确实埋了个还没断气的,也不知道挖多久才能轮到他……

嘲讽的话刚讲了一半,注意到夜朗那双鹰眸似的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某处。

他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就见在救援人员的簇拥下,一个裹着毛毯的瘦弱身影从某栋楼里走了出来。

那人姣好的脸蛋煞白,像是极尽恐慌,头发有点儿凌乱,脚下磕磕绊绊。斋普区这次受灾严重,然而陆晚上去好像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贺津行无声挑眉,视线从陆晚身上挪开,放到了她身后的建筑上——

陆晚这栋楼就在夜朗搬入这栋楼后面一排,这栋楼前后左右都有不同程度的坍塌或者干脆已经成为一堆废墟

唯独她那一栋屹立不倒,就掉了几块墙皮。

倒不是盼着人倒霉,只是这样突兀的情况让人不在意都很难。

在贺津行困惑时,夜朗的头已经转了回来。

"你上去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就像你能开着挖掘机千里迢迢过来也没被风吹跑,前脚迈出门的瞬间风也小了雨也歇了。"夜朗平静地说,"女主角罢了。"

"?"

贺津行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是供血不足,脑子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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