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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女儿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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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姆诺斯岛原本的国王叫做托阿斯,是狄俄尼索斯和阿里阿德涅的儿子。

阿尔忒弥斯在提到他的时候颇有些可惜,因为现在利姆诺斯岛由他的女儿许普西皮勒统治,因为男性的身份,托阿斯已经被她无情地杀死了。

“毕竟他是狄俄尼索斯的儿子。”

他这么说,看起来确实有点苦恼。

几年之前,利姆诺斯岛并不是现在这种只有女性的局面,除了被茫茫包围外,那里的一切和地上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要更加和平。男女老少,富饶而安详地在城中生活。

直到那里的妇女因为不尊敬阿芙洛狄忒,触怒了她。

阿芙洛狄忒令她们变得恶臭,让利姆诺斯岛上的男性因此厌恶她们,和她们保持距离。

他们出海去临近的岛屿掳掠了大量的女性,并和他们带回来的女性同居,生育。

这对利姆诺斯岛原本就性格高傲的女性们而言,无疑是一种直白,赤/裸的轻视和侮辱——妻子忍受不了这样的丈夫,女儿也不会支持这样的父亲。

于是,屠杀开始了,妻子刺死丈夫,女儿揭发父亲,利姆诺斯岛被血色笼罩。

清洗过后,这片土地上只剩下女性。

她们推举原本国王的许普西皮勒作为新一任的统治者。

阿芙洛狄忒很满意这出闹剧,加上阿尔戈号的事,她没有再继续诅咒利姆诺斯岛上的那些女性了,她们身上的臭味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总有一天能重新恢复正常。

但即便如此,这座岛屿上的人也注定无法延续下去。

女性不可能独自繁衍。

而出海的办法,抵达领近岛屿的路线,掌握在那些早就被他们杀死的男性手中,她们无法效仿自己的丈夫或父亲过去的举动,从那边掠来男性,和他们结婚,使用他们,留下自己的后代。

何况她们在经历了背叛后,已经完全不信任男性,将男性们视作天敌了。

塔纳托斯不想凑热闹,只希望船员们能尽快抵达利姆诺斯人居住的地方,和她们发生冲突。

然后他会下船去支援,用箭取走许普西皮勒的性命。

——许普西皮勒同样是他此次的目标之一。

当时的阿尔忒弥斯可惜归可惜,还是建议他退求其次。

因为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德涅的父亲是弥诺斯,而弥诺斯又是欧罗巴的儿子。

之前塔纳托斯到大地上来的时候,他同样提到过欧罗巴,宙斯变作公牛,诱惑来的情/妇。

“她的母亲似乎是赫利俄斯的女儿......?”阿尔忒弥斯也不是很确定,“总之,许普西皮勒身上神的血统应该不止有四分之一。”

赫利俄斯的子女有很多。

这次阿尔戈号的出航名单中也有他的儿子。

“沙利叶,你也在想‘织物’的问题吗?”许拉斯走过来,“赫拉克勒斯说或许不是蜘蛛,而是纺锤。”

不过他想不通纺锤是如何杀人的。

“.......纺锤的使用者。”塔纳托斯默默站得离他远了一点。

赫拉克勒斯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女人?”许拉斯反应过来,

“但是他们都......”

不是他不相信赫拉克勒斯和沙利叶的猜测,

更不是质疑预言的准确性。

他只是本能觉得,自己强大的同伴们不太可能被妇女所伤,甚至是死亡——两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在他苦思冥想,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的时候,塔纳托斯已经在赫拉克勒斯身前站定。

猎人沉默地和魁梧高大的英雄对视,隐晦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提醒过。”

赫拉克勒斯无奈道,“但许拉斯本身就是独立的。”

“他跟你上的船。”青年加重了语气。

“沙利叶”和部分人的距离已经比最初上船时拉近了一些,不过,猎人依旧不喜欢被无关的问题打扰——纵使这是一种其他人对他充满好感、想要攀谈、结交的体现。

他是一匹孤狼。

英雄默不做声,没有话可以反驳他,只好略带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你要下船去看看吗?这里有我就够了。”

“现在动身,应该还能跟上他们。”

“等有危险。”

塔纳托斯拒绝了这个提议,跟其他的船员一起行动太吵了,不管对他自己,还是对“沙利叶”来说都是如此。

他们留在船上,许拉斯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过后,从船舷上爬下去,开始在沙滩不时打到岸上的浪花中摸索起什么。

最后,他捡回来一大堆各色的贝壳,并用线将其串成了项链。

他把贝壳套到赫拉克勒斯脖子上,让它们在英雄的胸前挂着,并迅速在对方侧脸上烙下一吻。

塔纳托斯推测,许拉斯本来或许不只是打算亲赫拉克勒斯一下。

在这个动作结束后,卷发青年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站直了身体。

“......”

塔纳托斯觉得自己还是下船会比较好。

就算不下船,最好也离他们稍微远一点——对赫拉克勒斯和许拉斯来说,他是打扰;对他来说,他们也同样是如此。

就在他开始寻找合适的、视野开阔又足够隐蔽的地点时,许拉斯已经从船舱里抱出了一堆木头,准备在沙滩上点燃它们。

有烟的指引,其他船员回来的时候,不至于弄错方向,在岛上迷路。

而且,刚好也能烤上一些什么。

“被吸引的也有可能是敌人。”

赫拉克勒斯制止了他,同时抬头,观察了一下太阳的位置。

距离阿尔戈号登陆,船员整装待发离开已经过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再等一会,负责报信的船员应该就能回来了。

——为了这份差事,在船靠岸之前,波瑞阿斯

的儿子们和赫尔墨斯的儿子们还特地赌上父亲的荣耀比试了一场,当然,前者的翅膀被禁止了。

他们的速度不分上下,所以,伊阿宋最终决定分别选出一人,让他们一起。

假使遭遇危险,留在船上的赫拉克勒斯、沙利叶,以及许拉斯,连同报信的卡拉伊斯和奥托吕科斯需要一同保卫阿尔戈号,等他们赶回,以免敌人将船夺走。

假使没有,他们也需要回来报信,让船上的同伴放心,并告知他们其他同伴何时会过来替换,代替他们守船。

“卡拉伊斯和奥托吕科斯应该快回来了。”

他示意许拉斯安心,“预言所说的危险,未必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危险。”

赫拉克勒斯并不担心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战斗和厮杀。

他对同伴的实力拥有自信,

何况,战斗永远都是淬炼一个人意志的最佳方式之一。

他担心的是,反而是这座岛上的居民对他们欢迎之至,无比热情。

安逸会让人变得软弱。

他们在船上已经漂泊了大半个月,正是内心最疲惫、最无聊的时候,遭遇诱惑,未必能坚定地拒绝。

有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呵护,谁会想继续回到大海上漂泊,忍受无聊、乏味,面对永远一成不变的风景,去追寻一个虚无缥缈,或许未必存在的东西呢?

就算他们未必会真的这么想,但一定会因为受到的热情和欢迎变得犹豫,拖延。

他之所以这样清楚,是因为在完成第六项、还是第七项试炼的时候,他也受到过类似的诱惑。

尽管他拒绝了。

但那并不是一件有多容易做到的事。

“......如果没有发生冲突,而是受到款待和欢迎,或许会有人想要留下来。”

他这么说。

许拉斯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又没有明白。

与此同时,利姆诺斯人居住地的城门外面,手执兵器的阿尔戈号船员们遇到了女王许普西皮勒和她的手下。

她们在这群青年戒备、冷淡的打量中主动打开了城门,以无比热情的态度向这群从外面来岛上的客人表达了欢迎。

“外来者,你们应当在海上航行了很久吧。”许普西皮勒眼中泛着异彩,眸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利姆诺斯欢迎你们。”

“请不要怀疑我们的用心,我们这里只有妇女生活,不尚武力。”

她这样解释,“这座岛上已经很久没有外来的客人了,作为招待你们的报酬,你们需要告知我们具体的来历,还有外面的一些情况。”

“要是实在担心,你们可以将武器带进来。”

她身后的女人这么说,笑容爽朗,“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作为船长的伊阿宋站出来,上前和她们攀谈。

船员队伍的最后方,卡拉伊斯和奥托吕科斯默默对视了一眼,趁着他们交谈,默默溜走了。

他们以最

快的速度返回了阿尔戈号,并告知赫拉克勒斯情况。

“我们最好戒备一点,守好阿尔戈号。”

奥托吕科斯说。

他是赫尔墨斯的儿子,对形形色色的花言巧语半点都不陌生,“她们别有用心。”

“她们的统治者说,岛上全是女人......?”

赫拉克勒斯向他确认。

“是的,应该只有女人。”卡拉伊斯点点头。

城门大开时,他特地停下来看了一眼,街道两侧全是妇女,捧着鲜花,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像迎接归来的士兵那样欢迎他们。

赫拉克勒斯的心沉了下去。

他想到预言。

那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成真了。

塔纳托斯的心情也很微妙。

在卡拉伊斯和奥托吕科斯回来报信之前,他几乎完全确定船员们会和许普西皮勒统治的妇女们打起来。

她们被男性背叛过,塔纳托斯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还要那么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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