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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的风格,有着很大的不同。

“作品,其实是创作者思维的投射。”Uncle Gee与他讲解道:“如果把一个画家一生中所有的作品按顺序排列,你几乎就可以了解到这位画家这一生的心路历程。”

夏稀点点头,表示认同。

当你的情绪是悲伤的时候,你的画作也往往会让人感到压抑。

当你的思想是禁锢的时候,你也永远画不出自由的风。

“你知道吴冠中吗?”Uncle Gee问道。

“当然,他在我们中国是很有名的画家。”夏稀眼里有一些敬佩之色:“世人大多知道莫奈的《睡莲》价值连城,其实吴老师的《荷花》也曾拍出了一亿港币的天价。”

“古语有云,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吴老师画的是荷花,也是他自己。”Uncle Gee在前面引路道:“旁边有他的专人展厅,他给新加坡捐了一百多幅画,正好,你可以看一下他这一生风格的演变,感受一下这位艺术家率性的一生。”

吴老师早年仍然以具象画风为主,到晚期则逐渐演变成抽象绘画,更注重形式美。

他曾说:“暮年,人间的诱惑、顾虑统统消退了,青年时代的赤。裸与狂妄倒又复苏了。吐露真诚的心声,是莫大的慰藉,我感到佛的解脱。”

夏稀跟着Uncle Gee,一幅幅认真地看完了全部的作品,那一刻,仿佛与这位艺术家的灵魂,也有了更深入的交流。

从美术馆出来的时候,夏稀心里仍然久久不能平静,大师的技术和意境都已臻化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稍微追赶上一二,什么时候也能将自己的作品,在这种殿堂级的美术馆里展览。

离开的时候,是Uncle Gee的朋友来接的他们。

对方和Uncle Gee年龄差不多,都比夏稀大了十五岁有余,但同样的风度翩翩,穿着时尚的休闲款西装,像个成熟又风趣的绅士。

他的朋友甚至还下车帮他们开车门,Uncle Gee上车的时候,他还会护着车门框的位置。

夏稀坐在后排,听着他们自由的说笑声,忽然生出点儿羡慕之情。

他打开手机,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江郁拍了张汽车后备箱里好多烟花的照片,问:你在新加坡可以放烟花吗?

夏稀的嘴角无形中上翘了一点儿,打字道:不能放[可怜][哭哭]

江郁:那明天给你远程直播。

夏稀:好呀,谢谢郁哥![乖巧][可爱]

对面半天没有回复,夏稀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脸色僵硬耳根通红的样子。

Uncle Gee无意中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地发现小孩竟然会笑。

他本来还觉得叫他Summer不太合适,夏稀清冷早熟的样子,和热烈温暖的夏天毫不沾边,这会儿却觉得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开车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也看了眼后视镜,看到夏稀低头注视手里屏幕的样子,仿佛明白点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车子送到林家的别墅门口,夏稀下车后,Uncle Gee从窗户探出头道:“Summer,年后要是没什么事,就来我的画廊画画吧。”

夏稀回望过去,只见他的笑容洒脱而包容:“试着迈出脚出去走走,如果思维受到了束缚,再好的天赋,也会被扼杀在脚下的方寸之地。”

夏稀怔在原地,一时间心口发热,没想到在陌生的国度,最懂自己的,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除夕夜里,夏稀和外公外婆还有妈妈一起吃了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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