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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56章 对视定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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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澄观察着他的反应, 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黎星川:“。”

他看了一眼这宛如戴拿奥特曼小型追悼会的布置,犹豫着说:“挺惊喜的,谢谢……不过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戴拿?”

季望澄显然不懂含蓄, 直截了当道:“这是告白。”

黎星川:“……”

黎星川:“???”

一时间, 颠来复去的问号塞满了他的大脑。

黎星川已经懒得想如何拒绝了, 无力道,“这又是谁教你的?你一天到晚在看什么?”

季望澄:“网上查的。”

黎星川:“搜索关键词是追悼会吗?”

季望澄一本正经道:“是‘如何表白’。”

他走到院子里, 向黎星川分析起自己布置的告白现场。

“这是礼物。”

——戴拿奥特曼。

“这是蜡烛。”

——白蜡烛。

黎星川打断:“为什么是白蜡烛?就不能正常点买个红的吗?”

季望澄:“来不及了,在家旁边礼品店买的。”

这一片居民区, 似乎没什么像模像样的精品店,唯一的精品店在附近的商场里。

但是“礼品店”这个名字, 让黎星川想起了什么。

黎星川:“出去左转, 街口那家吗?”

季望澄:“嗯。”

黎星川又是一阵沉默。

那家礼品店大名“阿龙礼品店”, 里面卖的都是殡葬礼品,比如花圈、纸房子。从那里买的白蜡烛,真的是给戴拿办葬礼的规格了!

他忍不住了, 上前几步,生怕地上的纸花也是礼品店买的菊花,好在并不是,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纸花, 只不过是用百元大钞折的。

得, 季望澄就是放不下给他送钱的执着。

那板砖似的压岁钱想还给他, 对方死活不肯收,到现在都在他床头柜里安静躺着。

就着弯腰捡纸花的动作,黎星川看到地面上还有别的东西,白蜡烛围成的爱心内,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

刚刚隔得远没看清, 只以为是杂草,一凑近就分明了,坑坑洼洼的,像是鹅卵石子路。

他抓了一把,发现是干辣椒。

黎星川:“…………”

黎星川:“你对辣椒到底有什么执着?”

季望澄说:“别人送给你辣椒,我也要送。”

黎星川抓狂:“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争高低!”

他无奈极了。

让季望澄正常一点,比登天还要难,这人好像就不知道“正常”这俩字怎么写。

某些时候,他充分理解季望澄没朋友的理由,小季受不了别人,别人也受不了他,双向奔赴,但是反向。

这场景虽然有些诡异的好笑,却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折这么一大捧纸币花费钱费力,这么大的戴拿模型也要提前预订,起码要准备七八个小时。

黎星川不忍拂他好意,把花和礼物抱了起来:“谢谢,我特别喜欢。”接着委婉提醒道,“……不过那个什么,下次你别去阿龙礼品店买东西了,对我们来说有点太早。”

季望澄:“!”

黎星川抱着奥特曼的盒子上楼,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季望澄:“闪闪……”

黎星川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是恋爱的话题。

对方说过几次,他也有点免疫了,转过身,想在对方开口之前拒绝,却眼尖地看见季望澄风衣内衬的一小片污渍。

那块污渍是铁锈色的,如同干掉的血液,附在衣摆末端的背面。

“你流血了?”黎星川问。

季望澄:“没有。”

黎星川指了指他的衣摆内侧。

季望澄扫了一眼。

季望澄:“……”

那确实是一抹干涸的血迹。

他能猜到,八成是影子干的。

影子们必要时非常听话,毕竟是从本体延伸出来的附属物,它们有自己的想法,也因此会在一些地方悄悄阳奉阴违。

大概是某条没躲开溅射血液的倒霉影子,将血点反手擦到本体的衣摆下侧,素质极差。

季望澄调动着回忆,确认了“作案凶手”,然而它们每一次出现分裂,都是继承了共同记忆的崭新个体,无法精准对某一个实施报复。

“……嗯。”季望澄随手找了个理由,“流鼻血了。”

黎星川调侃:“看小电影看的?”

季望澄:“没看。”

黎星川“哦”了声,口嗨道:“总不能是偷看我洗澡了吧。”

季望澄眉心一皱,谨慎地反驳:“今天没有。”

黎星川:“……”

等等,今天没有?

黎星川震惊到维持不住表情:“今天没,也就是说以前有?”

季望澄移开视线。

很明显的心虚表现。

黎星川不敢置信,慢慢瞪大眼睛,血压和音调一起飙升。

“——季望澄!!你是变态吗!!”

一声怒吼响彻天花板。

-

昨夜,闪光超人暴打变态发小执行正义。

第二天,黎星川和季望澄冷战了,单方面的。

季望澄:“闪闪,中午吃什么。”

“闪闪,对不起。”

“闪闪,给你买了礼物。”

“闪闪,不要生气了。”

“闪闪,下次不会了。”

“闪闪……”

闪闪、闪闪、闪闪、闪闪……

魔咒一样在耳边环绕。

黎星川忍无可忍:“把嘴给我闭上。”

季望澄:“哦。”

“哦”是开口音,嘴唇微张。

他觉得闭嘴命令执行得不够到位,又抿着唇“唔”了一声,一副听之任之的乖顺模样。

季望澄安静了半个多小时,用圆珠笔的笔盖戳了他一下,发出“咔嗒”的声音。

“可以说话了吗?”他说。

黎星川:“不。”

季望澄:“我错了。”

黎星川冷笑:“你错个鬼,你只会说‘下次偷.窥不会被你发现’之类的吧?”

“不是。”季望澄说,“你不喜欢,我会改的。”

这句话倒是说得很诚恳。

一直以来,他也有认真执行。

过去一晚上,黎星川早已没有一开始那么震惊恼怒,甚至见季望澄低声下气地道歉时有些心软,这个想法很危险——比起季望澄的行为,他更痛恨自己一退再退的底线。

半夜偷偷爬上床、偷窥别人洗澡,如果做这件事的是其他人,他早把这人暴揍一顿报警了。

温水煮青蛙,是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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