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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 95 章 今日来此,是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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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八宝法门的宗主所说,八宝避厄瓶就算能保住魂识,在这样险恶的阵法中,已经替他们撑了许久,至多也只能护人死后魂识不散,再没有护住两个人性命的法力。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但想到方才谢衡之和虞禾因为发辫,被迫紧贴在一起的样子,又觉得的确是本人。外人要是假扮谢衡之,应当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我也不知。”虞禾摇摇头。“或许被什么东西护住了。”

毕竟她死过一次,被谢衡之用各种法器咒术强行复活,想必不太好杀。

至于谢衡之,她只能说谢衡之是真的命大,反复几次都是死里逃生。

假如她不是穿书,而是穿到游戏里面,谢衡之这种人一定是开了锁血挂,所以次次都能丝血逃生。

虞禾简单地解释了自己与谢衡之被尚善所救的事,而后便将重点移到了天火诛魔上。

她看到的原著,只写到谢衡之被大义灭亲,死在柳汐音手上,阳关道更像是一个暗线,并没有过多的笔墨写他们的阴谋诡计。

但是从书里的剧情来看,显然就是反派定位,搞出来的天火诛魔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柳汐音也向她提及了鹤道望交代她的任务,上一次她正是因为混进阳关道,跟着他们一同前往无妄海,想要查出他们的阴谋,谁知却稀里糊涂成了借花之阵的祭品。

若不是谢衡之真的被引来了,当日死的就是他们。

而这次天火大阵开启后,鹤道望与九境各大仙门的能者们一同探查,才发现地脉虽相连,地气却紊乱,灵气也不断流失,导致人间灾害频频,再加上魔祸肆虐,天下苍生苦不堪言。

偏偏就在此时,阳关道的首领消失不见,内部的主心骨也纷纷没了踪影。

一时间更是流言四起,怀疑天火诛魔的不在少数。

毕竟仙门中折损了那样多的修士,民间凡人又对阳关道多有抵触,不过几日,便有众多人怀疑,所谓的千年诛魔大计,只是仙门联手设下的骗局。

而早在此之前,谢衡之便曾警告栖云仙府一众长老,文尹君曾有交代,天火诛魔是栖云仙府的禁术,万万不可启用。

这阵法若当真有益,也不至于历代掌门都要特意传下这句话警示后人。

只是说这话的人毕竟是谢衡之,而他当时已经身染魔气,换谁都怀疑他说这话,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连谢衡之都惧怕的阵法,想必不会有假,他的劝告最后反而适得其反。

“峰主忧心其中另有阴谋,命我探查阳关道的线索,他与众位仙尊,仍在平衡地气,寻找挽救之法。我据说自在飞花的主人,从前是阳关五杰之一……”

虞禾料想她是想去从曲流霞口中套话,只能劝诫道:“这个人想钱想疯了,身上有八百个心眼,只会想尽办法坑你的钱,而且他与姚娉婷关系匪浅。”

至少仙门中也有人觉得天火诛魔荒谬,正在想办法阻止了,总比她一个人干着急来得好。

顾微终于忍不住问:“既然谢衡之都傻了,前辈将他带在身边会不会不太方便?”

“不是我要带着他。”虞禾也苦恼不已。“无论我到了何处,他都能自己跟上来。而且一旦有人靠近我三尺以内,他便不由分说地出手伤人。”

她说完后,顾微拉着柳汐音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正说着,泣月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出声道:“前辈,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虞禾闻言立刻走了出去,她朝着大堂望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原本冷淡的神情,在见到她后立刻就柔和了许多。

她几步跑下去,惊喜道:“霁寒声?”

柳汐音皱了下眉,正想跟上前,却被顾微拉住了。“让人家好好待一会儿说几句话,你看他们多般配,霁仙尊那么好的人,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你再看看谢衡之,成了傻子还要缠着你师娘……”

虞禾没说两句,听到病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不禁担忧地看了一眼。

霁寒声皱眉道:“我们出去说话。”

说完后,他转身走了出去,虞禾随后跟上。

霁寒声见她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问:“见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谢衡之他……”

听到这话,虞禾低下头,能听出语气中的失意:“我没能救下他,尚善……吃了他的尸身。”

“事到如今,或许也算是偿还他的罪孽。”

霁寒声叹息似地说完,拉起虞禾的手。“随我来一个地方。”

“去哪儿?”

“不必问,只需相信我便是。”

虞禾犹豫片刻,往回看了一眼,随后才点头道:“我们走吧。”

——

霁寒声似乎很赶时间,千里之遥的距离,甚至不惜耗费灵气使用神行术。

很快虞禾便察觉到,这是前往魔域的方向。

她一路上都不多问,顺从地跟着霁寒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直到一股强悍无匹的剑意逼近,毫不留情的杀招朝着霁寒声落下。

他迅速闪身躲避,祭出武器去挡下狂乱的剑影。

原本寂静无声的山野,瞬间激起层层的回响。

目之所及,尽是一片飞沙走石,草木被悉数摧毁,在剑风中被粉碎。

行光十三剑的杀招,组成天罗地网般的剑阵。

破妄发出嗡嗡剑鸣,仿佛是夺人心魄的乐章。

“霁寒声”手中的两柄弯刀再握不住,被剑风打开,剑影穿透姚娉婷的身躯,在她身体上留下两个血洞。

“谢筠,收手。”

虞禾话音才落,即将如雨点一般落下的千万重剑影,顷刻间消散不见。

而此时此刻,顾微与柳汐音等人,也终于追赶上了他们,见到眼前的一幕,柳汐音毫不意外。“我就说他不是霁前辈,他伤还没好……”

谢衡之顺从地站在一旁,方才毁天灭地的架势收敛得一干二净。

姚娉婷伤重,勉强撑起身坐起来,面色苍白地看向虞禾,冷笑两声也不说话。

“你躲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为了带走我,用这么拙劣的骗术?”虞禾分明记得,萧停也一直想要活捉她,想必和姚娉婷脱不开干系。

现在阳关道在风口浪尖上,当日借花之阵的主导又是姚娉婷,仙门正在四处追杀她,她竟不顾危险自己冒出来了。

除了能威胁谢衡之,和死而复生过以外,虞禾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显然前者对姚娉婷已经没有意义了,那就只能是后者。

虞禾认真道:“你想用我身体里的法宝,去救一个将死之人?”

若不是寿数将近,姚娉婷这样狡诈的人,不至于冒险到这种地步。

纵使阴谋被戳穿,又身受重伤,姚娉婷依旧不慌不忙。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他,才二话不说跟他离开,原来只是假意迎合,想要利用我带路……”

虞禾不禁感叹:“你这样说,显得我好聪明。”

姚娉婷嗤笑一声,别过脸去没有再答话的意思,顾微上前说:“直接带回去让悔过峰处置,什么话都能问出来……”

他说着便要封住姚娉婷的灵穴,却在下一刻被一支飞旋的折扇打退。

曲流霞接过回旋的折扇,飘然落下,挡在姚娉婷的身前,面上是虞禾从未见过的严肃。

“还请众位放她一条生路。”

姚娉婷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说:“当真是我的好师弟……”

她一开口,曲流霞的脸色就迅速阴了下去。

他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将一只蛊虫塞进姚娉婷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姚娉婷强行催动灵力要将蛊虫逼出来,丝毫不顾身上正汩汩流血的伤口。

“师父身在何处?”曲流霞点住她的灵穴。

姚娉婷面色涨红,眸中满是愤怒,却仍是不受控制地启唇。“邽州,朱雀城。”

曲流霞伸出手掌,又将蛊虫引出来,起身道:“你们听到了。”

虞禾被这两个人坑了好几回,对曲流霞的人品保持怀疑。“我不相信你。”

“不必不信,正好我也要去找他。”他斜睨了姚娉婷一眼,冷冷道:“毕竟我也有一半魔族血脉,更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曾见过这位师父的真面目,如今他大限将至,我总该前去看上两眼。”

虞禾原本还有些犹豫,顾微怂恿道:“不是有谢衡之在吗?前辈,我们也走。”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谢衡之体内有生生不息,修为恢复得很快。现在他就像个人形兵器,指哪儿打哪儿,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早些找到那个人,兴许还来得及阻止天火诛魔。

姚娉婷语气尖锐地讽刺:“魔族的血脉果真卑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杀了你……”

虞禾从来没见曲流霞脸色这么差过,阴沉的程度堪比鹤道望。

曲流霞封了姚娉婷的声音,不许她再开口,替她医治了伤势后,便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朱雀城。

邽州两千多年前就被魔族占领了,历经千年之久,当初许多繁华的城池早就毁坏得不成样子。谁也不知晓朱雀城具体的方位,只能一边躲避邽州之中凶神恶煞的魔族,一边寻找朱雀城的所在。

几个人都很小心的与虞禾保持距离,以免谢衡之冷不丁地拔剑捅他们。

曲流霞的心情显然差到了极点,连谢衡之是怎么活下来的都不大关心。

纵使到了夜里,天上赤红色的裂缝依然显目,就像一个人的身体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能清晰地看到内里的血肉,令人实在不寒而栗。

虞禾也很好奇,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到底是谁,能哄得陆萍香相信他有起死回生之法,甚至这一代代人人,竟然都为了一个天火诛魔,筹谋千百年不曾动摇,前后坑害了不知多少人。

这样极端又固执的疯子,跟谢衡之好像也差不多,兴许还能有共同语言。

找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寻到了朱雀城的旧址。

城中的房屋瓦舍被风化得不成样子,只能依稀辨别出从前是个繁华的城池。最古怪的是,此处并不像其他荒城很快被草木覆盖,长得一片郁郁葱葱。

时过千年,这里只有残破,没有新生,一副生机断绝的模样。

柳汐音传话给鹤道望,不久后栖云仙府便会派人前来,只要他们提前牵制住此人,再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曲流霞解开了姚娉婷的禁言术,拉着她到一旁吵架去了。

顾微与柳汐音负责在此地布下结界,虞禾则带着谢衡之继续在夜色中往前走。

令人意外的是,虽然朱雀城地处魔域,城中却连一只魔物也没有。

她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从没有来过这里,却总有一种古怪的不安感,似乎是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排斥。越往一个地方走,这种不安感便越是强烈。

然而她觉得这更像是某种指引,于是脚步愈发快速地往前。

直到虞禾的视野中出现一个开阔的平台,她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谢衡之也紧贴着她停下。

平台之上,站着一个粉裙的女子,正笑意温和地看着她,似乎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

寂静无声的黑夜,废弃上千年的荒城,以及早已死去多年的故人。

对于虞禾而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她见到这么一张脸,说是毛骨悚然也不为过。

“师清灵?”她发觉自己的声线都有点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惊愕还是惊吓。

“你在害怕。”师清灵站在空旷的平台上,一袭粉裙与这凄凉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从前面对虞禾不是露出假笑便是憎恶的姑娘,此时此刻,一反常态地温和平静。

“我特意挑选这副躯体,是你的熟悉的面孔,还以为能让你感到亲切几分。”

虞禾听到这话,顿时背脊生寒。

“你究竟是谁?”

相貌为师清灵的人,将目光落在谢衡之身上,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小友追杀我许久,今日相见,为何又不出手了?”

虞禾刚想说谢衡之现在是个傻子,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晚辈谢衡之,今日来此,是请付前辈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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