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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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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璧洲的体尊神功大成,想为自己铸一双趁手的“拳衣”。谢艳侠闭关,焦也小小年纪,便代替师尊,受邀参加。

九溟也去了——体尊设宴,邀请了宇宙之中无数大贤。九溟是不会错过这种盛会的,她虽未受邀,却自发前往献舞。

宴间,焦也打量她,她也打量焦也。

一个是年少有为、受邀前来的铸器秀。

一个是盛名在外、存心蹭热度的宇宙花瓶。

两个人自然是无话可说。

但那是九溟跳得最难受的一支舞,耳边的鼓点、韵律全部都变成大街小巷、茶肆酒楼的高谈阔论。

“谢艳侠收焦也为徒之后,对其视如己出,将器道所学倾囊相授。”

“焦也十岁时已然展露铸器天赋。”

“焦也有一双巧手,能铸天下精巧之物,深得谢艳侠喜。”

……

九溟通过这次献舞,在其他世界也确实获得了一些人脉和名气。但是,她在满堂佳客中偷过焦也。沉静清傲,如松如柏。那才是谢艳侠欣赏的传人。而自己这样的,宛如浮花,着实无什拿得出手的天赋与才能。

后来,焦也声名渐起,已经是有名的铸匠。而自己还在深海,日日奔波,捡拾这碎银几两。

这个人,好像生来就是为了衬托她的无能。

九溟知道为人应该宽宏,可她嫉妒得快要发狂。以至于很多很多年,依然心生倒刺、耿耿于怀。

而今,沧歌赠了她一柄焦也亲手所铸的宝剑。剑名“观海”。

九溟咬着唇,望定兴致昂扬的沧歌:“不是,你故意的吧?”

“什么?”沧歌一头雾水。

九溟将剑放回兵器架,悻悻地道:“多谢帝子好意,九溟不敢领受。”

她咬牙切齿,沧歌莫名其妙,问:“又怎么了?”

九溟不欲多说,淡淡道:“没什么。”

沧歌皱眉,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这个人,什么话不能直说?”

九溟与她对视,许久之后,她说出了从不曾出口的话:“我讨厌焦也,也讨厌她铸的剑。”

沧歌微怔,问:“为何?”

那一刹那,九溟确定,这个老是真的傻。

九溟垂眸,盯着兵器架上的“观海”,说:“道边狱少司狱焦也,十岁学铸术。你知道我十岁在干什么吗?我在海洋玩泥巴!”她第一次这样发泄自己的情绪,直言不晦地道,“我嫉妒她,所以讨厌她。”

“哦。”沧歌显得十分沮丧,“我本想好生招待你,我又搞砸了。”

九溟也无心再留,她转过身,说:“承蒙帝子招待,我走了。”

说话间,她快步出了库房。沧歌追上来,她想了半天,说:“可是,我觉得你比焦也好很多啊!”

九溟怎能被这话安慰到?她扯了扯唇角,说:“那可真是感谢帝子抬举!”

沧歌疾走几步,追着她道:“我见过焦也!她只知道铸器,并没有你这般会说话,更不比你懂礼貌!如果我从你们二人中选一人为,我肯定选你。”

九溟脚步微顿,她缓缓转身,沧歌满面真诚,她认真道:“吾引你为。如果你嫉妒她……”

帝子想了想,痛下决心,道:“那吾日后也陪你嫉妒她。”

说话间,她高声道:“来人,将此剑移出,以后涉川库中,不得再收纳焦也所铸之器!”

九溟站在原地,眼仙侍将焦也所铸的法宝全部转移出去。

帝子还在指挥,道:“都仔细检查,一件也莫要留。”

她神情那样认真,有一种令人动容的赤诚。

“好了,你再也不会在涉川的法宝库里见到焦也所铸之器了。”帝子认真地宣布。

九溟回过身,缓缓走到她身前。那一天涉川的云霞铺了厚厚一层,凤凰与仙鹤飞舞在长空之中,繁花次第盛开,世界如幻梦。

尽管此事又荒唐又幼稚,可九溟真的被安慰到了。

她凝视沧歌,而沧歌依然绿衣金甲、身姿如松柏。九溟缓缓说:“沧歌,从今以后,你我便是朋。”

帝子并不明白此言之郑重,只是问:“不是从昨天开始就是了吗?”

一句话问得九溟愣半天,最后她只好转移话题,问:“本是前来探病,正事倒是一句话没说。你的肩骨,没事吧?”

沧歌摇头,道:“你送来的药丸确有奇效,吾免受许多苦楚。”

九溟点点头,其实刚才她跟沧歌玩闹之时已经知道,沧歌功体应该并没有大的损伤。这家伙,摁住她的时候多有劲啊!

她说:“既然知道我的好处,以后你继任水神,记得多关照我。”她掰着手指开始数,“最好给我安排一个事少钱多的活儿,又不耽误我卖货……”

沧歌皱眉,提醒道:“此乃水源蛀虫,不可!”

还挺有原则。但很快,帝子又说:“但你可以专门为吾说话。吾分一份报酬给你。”

九溟心花盛开:“倒也是个办法。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当了水神,我就专门替你动嘴。说起来,上次那一亿灵石,你是不是该付了?”

沧歌惊呆,半晌问:“你到底是前来探病,还是为了要账?”

“这……”九溟觍着脸道:“见你好得差不多了,我这就顺带一提嘛……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

二人在涉川瞎逛,沧歌带九溟去自己留在冰川上的箭痕。一边,还一边煞有介事地向她讲解。结果,九溟当然是得直挠头。二人又说了一堆废话。

等到天色渐晚,太古神仪便前来接人。

九溟随同他一道离开,沧歌颇为不舍,一路将她送到天门之下。

直到九溟召出冰辇,与太古神仪一道离开,她方才返回。

凤凰衔台。

九溟的冰辇停在台下,就再也不能上前半步。

太古神仪抱着九溟,在夕阳沉落的瞬间,直上高台。

凤凰彩羽流光,台上亮如白昼。

四周骤然安静,太古神仪由白转黑,九溟就站在他身边。这一刻,她身边没有海族,只剩她自己。她突然有一丝紧张。也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跟这个人成亲。

体内的连理枝,便是天地见证。

太古神仪受阴阳之息牵引,顷刻间一身墨衣,长发垂散。他解下外袍,随手一扔,将凤凰雕像盖住。这才道:“夫人不必紧张。本座尽床技两千部,定教夫人欲仙……”

他满嘴骚话,九溟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实在是听不下去,道:“快别说了。”

太古神仪将她拦腰一抱,美人在怀,真是满心欢喜。他道:“如今神器一族,只有本座娶得伴侣。本座真是宇宙最、最、最、高高高、智、智……”

话到这里,他脑后光轮一转一卡。最后终于彻底不动了。

“?”这怎么还卡了?九溟满心疑窦,小心翼翼地喊,“夫、夫君?”

太古神仪仍卡在这个字,只有黑袍之下,凤凰雕像面无表情,道:“字体混乱,修复未完成。”

九溟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宇宙最高智慧”——这宇宙要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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