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人外怎么办（二）(就像是左手喜欢右手那样地...)（2 / 2）

于是昏昏欲睡的小猫，眼睛亮了起来。</p>

她觉得奇怪：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打篮球呢？</p>

不过，在小猫的眼里，自己的小怪物是无所不能的，小时候就可以给她抓鱼吃，她许的每个愿望都可以帮她实现，学会打篮球当然也很简单了！</p>

小猫亮晶晶的眼睛一直追着他，像是有整个夏天的星星碎在里面。</p>

小怪物的嘴角上扬。</p>

回头又抿紧了，想要表现得矜持一点。</p>

但是还是忍不住嘴角弯起。</p>

这场篮球赛后，她兴高采烈地凑过来，他们说说笑笑地往教室走，是许久没有的亲密。</p>

小怪物低头凑过去，要她喂雪糕吃。</p>

小猫只有一根雪糕，着急去追着咬。</p>

于是，他们同时咬住雪糕的时候，视线就撞在了一起。</p>

少年运动后的呼吸声沉重而稍显急促，但是眼睛很清澈。</p>

香草冰淇淋在他们的唇齿间融化。</p>

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p>

少年专注着着小猫濡湿的发丝还有圆溜溜的眼睛。</p>

他垂下眸子，吃掉了半截雪糕。</p>

他说：“很好吃。”</p>

……</p>

就这样，受欢迎的小猫，身边所有的早恋萌芽都被掐死在了腹中，一切桃花都被高个子的小怪物挡光了。</p>

青涩的青梅酒，加入一点点的糖，就可以缓慢地发酵。</p>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再也不像是从前那样自在了，各自都有了一些心思和小秘密。</p>

就连一起补习的时候，偶尔他蹙眉去和小时候那样，敲她的脑袋，两个人都会愣住，然后莫名其妙地对视在一起；</p>

偶尔肩并肩走在一起，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搂住她、避免别人撞开她的时候，他们都会因为这样的接触而不太自在。</p>

那些从前习以为常的亲昵，好像再也没有办法以平常心相对。</p>

小猫理所当然地全都推到了小怪物的身上。</p>

她抱怨他，最近奇奇怪怪的。</p>

但是她说得越大声，其实是因为自己越心虚。</p>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滑走。</p>

一直到考完试，搞大扫除的时候，舒棠摔伤了膝盖。</p>

长大了一点的小怪物就像是一座孤高而沉默的雪山，蓝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p>

他沉默地着小猫，发出了一声冷哼。</p>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浑身上下都在说她笨。</p>

小猫发现，长大后的小怪物，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议，身上还有干净好闻的气味。</p>

他穿着蓝色的校服，生涩的喉结已经渐渐突起，身高也开始拔高，有种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息。</p>

小猫立马把视线从他的喉结上移开，莫名其妙有点不好意思。</p>

她抱怨着他笨手笨脚，缩回来腿、不肯让他涂碘酒。</p>

少年蹙眉，修长好的手抓住她的腿，轻松就让她动不了了。</p>

他低声让她乖乖把腿放在他的膝盖上，不要乱动。</p>

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解一道难题，她嘴上抱怨着，其实不太敢他。</p>

因为阳光下的少年，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眉眼，格外的专注沉稳。</p>

11</p>

舒棠的反应很慢，他们一直这样别别扭扭地持续了很久。终于在高二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有点，喜欢自己的小怪物了。</p>

但是这件事，小猫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很奇怪：</p>

因为他们两个人太熟悉了。</p>

直到前年的暑假，他们俩还经常一个被窝里睡觉呢；她换的牙，还是小怪物亲自丢去大海里的呢。</p>

她小时候经常觉得小怪物是她的另外半边身子，小怪物的鱼尾就是她的鱼尾。她喜欢小怪物这件事，就像是左手上右手一样奇怪。</p>

彼此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还会产生情么？</p>

小猫在补课的间隙，突然奇想，问小怪物：牙刷要是上了牙杯怎么办？</p>

少年回过头来。</p>

今年他又高了一点，上去更加冷峻了。</p>

少年认为她在胡说道，目的是为了逃避写试卷。</p>

他让她乖一点，写完了这一张，等到回孤儿院就和她去海边抓鱼吃。</p>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在小猫身后的小马仔，因为身高、智商、体力等等方面的优势，在长大一些后，成为了他们中间更加成熟一点、扮演着“哥哥”角色的那一个人。</p>

他总是要想得更多、照顾的更多一点。</p>

她了他一眼，嘀嘀咕咕起来，嘴里说着什么岁那年，什么答应她了的之类的。</p>

小怪物蹙眉：是答应她给他当马仔那件事，还是十匹马，还是每周一条鱼？</p>

——岁那年，他答应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究竟是哪一件。</p>

小猫却嘀咕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了。</p>

她想：岁那年答应她给她当老婆的承诺，他一定是忘记了。</p>

……</p>

学业繁重，他们大部分时间里都要不停地刷题目，写试卷，高中的生活平凡而乏味，就像是这座城市里的阴天和雨季。</p>

但是偶尔，小猫也会在休息的间隙，盯着少年的侧脸发呆。</p>

有一天，小猫在他的旁边，若无其事地问：</p>

她要是喜欢一个人，想给他写情表白怎么办？</p>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p>

小怪物的手一顿。</p>

他想：喜欢谁？</p>

小怪物捏紧了手心，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少年苍白的唇紧抿，但是表面上不出来任何异常。</p>

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和从前一样告诉她——不要想这些乱七糟的，早恋影响学习。</p>

小猫悄悄打量少年的表情，发现他上去云淡风轻。</p>

长大后的小怪物很难猜出心思了。</p>

猫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狂风大作，有点垂头丧气。</p>

这一周都是很坏的天气。等到到了周末回家的时候，舒棠站在宿舍门口，才发现自己的雨伞被偷了。</p>

她着急要去找祝延，因为他们答应了在十分钟后会和。</p>

她着急的样子，落在了小怪物的眼中。</p>

小怪物远远地着她，没有走上去。</p>

她喜欢谁呢？</p>

他为她留在了陆地上。他们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生命的大部分时间，为什么又要丢掉他呢？</p>

他想：坏猫。</p>

但是在舒棠准备冒雨跑出去的时候，小怪物还是出现了。</p>

他撑着那把蓝色的雨伞，沉默地让她拿着伞，背着她步入了大雨当中。</p>

就算是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p>

小怪物也无法不管她。</p>

少年闷闷的，一声不吭。</p>

在风雨当中往前走。</p>

小时候，他们都希望长大。这样可以变得很厉害，保护他或者她。</p>

可是等到他们长大了一点点，他们又想要回到小时候，一起窝在孤儿院的小床上，靠着彼此一起雪花落下。</p>

她趴在高大的小怪物肩膀上，撑着雨伞。</p>

她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熟悉。</p>

就好像从七岁的那年的绵绵细雨，倏忽就走到了十七岁。</p>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人鱼熟悉的、极低的体温，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样安心。</p>

她着他紧绷的侧脸，发现自己就像是左手喜欢右手那样地喜欢他。</p>

于是，她小声地、悄悄问他：</p>

“祝延祝延，你说不可以和别人早恋。”</p>

“那和你可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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