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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十年(二)(小猫钓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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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丑陋而尖锐的鳍被亲吻的时候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立马就想要竖起尖锐的弧度、但是祝延用强大的自控力忍住了。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因为她的气息太甜美、也因为阳光很耀眼,落在耳朵上的呼吸和吻像是甜美的糖果。这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但是等到她开始亲到了喉结的时候,他漂亮的喉结一滚,再次偏过头。

这一次,怪物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仰头躲开她,然后将她按着坐好,低头蹙眉,有点严厉地着她,告诉她不可以这样。

但是她听完之后,被按住坐好、压在他的膝盖上也不老实。

她的手被束缚着,就作势要去蹭开自己的睡裙下摆。

祝延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

不得不单手将她反剪过来,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但是这个姿势变得更加暧昧了。

几乎像是即将要用某种方式教训自己的伴侣。

她也发现了这一点,这回不再乱动了,而是抬起了头,笑眯眯地着祝延。

小猫认为对着过去的人充满了兴还有探索欲,就像见了猫薄荷一般,蠢蠢欲动地想要嗅一嗅、蹭一蹭,最好再啃上一口。

他的双唇紧抿。

这只凶兽逼近了她,还发出了恐吓的嘶声,竖起了尖锐的鳍——警告她不要再做出这种冒犯的行为。

这只怪物凶起来的时候十分有威严,尤其是发出那种低沉的、嘶哑的声音。

大首领的气势很惊人。

祝延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她谈一谈:比方说她卷到腰上的睡裙;比方说她刚刚得寸进尺的冒犯。

他沉下了面容,将她按在了膝盖上。

非常严肃地告诉她:“不可以。”

要是换个人早就吓得腿软了,尤其是此时她还被摁在他的膝盖上,完全受制于人,但是此时她不觉得害怕,而且还觉得很奇——小玫瑰竟然会因为她亲他而凶她。

于是她抬头好奇地询问自己变得严肃的人:“是什么不可以?”

是不可以亲他?还是不可以爬到他的身上?还是不可以亲他的耳朵?

祝延很平静地说:“都不可以。”

她在他的膝盖上扭了扭,祝延继续很平静地说:“不可以。”

祝延将她单手钳制住,另外一只手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睡衣,将被她弄乱的蓝色的睡衣整理好,蹙眉将最上面的扣子也系好。

她就保持那个姿势好奇地着他的动作。

他不打算和这只狡猾的小猫继续纠缠,准备将她丢在房、离开这里。

但是走到一半,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动作一顿。

怪物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把她身上乱七糟、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的睡裙给拉了下来,把露出来的腿和半截腰肢遮得严严实实。

他蹙着眉的样子有点可,有点像是在巴士底狱里把频道校正到天气预报时的样子。

她却拱了拱腰,一动,睡裙又爬上去了。

露出的大片雪白皮肤刚刚好贴上了祝延冰冷宽大的掌心。

修长漂亮的大手一顿,很快就像是被这种温软的触感烫到一般,快速收了回来。

小猫还以为他还会教训她,仰着脑袋打算听他怎么说。

但是祝延只是愣了一会儿,就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就是背影上去有点狼狈。

舒棠撑着下巴了半天。

她哼着小曲儿,把睡裙给放了下去。

……

祝延把自己锁在了房里。

他决定和那只声称自己是他人的小猫保持距离。

但是他仍没有把她赶走,因为这座庄园足够大——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在一楼、二楼住下,等到他离开后,这座庄园也可以馈赠给她。

而他只需要在这一间昏暗狭小的卧室里待着,安静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祝延以为她很快就会厌倦这里的寂寞和无,也会很快就认识到这是一只多么孤僻而可怕的怪物。只要等到她失去了逗弄这只古怪的怪物的兴,就会立马离开这里。

但是并没有。

她没有放过他,给这只可怜的怪物一个清净,放他一个人孤独地待在房像是一块朽木一样等待生命的终结。

而是把自己的地毯、沙发、抱枕全都搬运到了怪物的窗户下面。

隔着一道墙,她在窗外深情地朗诵情诗。她称呼怪物为“忧郁蓝色小玫瑰”,而她是“小玫瑰命中注定的人”。

她偶尔还会即兴创造一句“鱼上猫”的诗歌。

祝延安静地听着。

面无表情地评价:

胡说道。

毫无逻辑。

但是等到转过头,见镜子里嘴角上扬的怪物时,他又重回到了沉默当中。

她在窗外做瑜伽、举着花洒到处滋水。像是一只多动症上蹿下跳的小猫。

她在门口引吭高歌。

祝延心想:很难听。

但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坐在那里,听了一整个下午。

这座庄园仅仅是多了一个人,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

这天夜里,祝延直接睡在了房。他听见了外面她的脚步声,似乎上楼去睡觉了,于是他终于重回到了寂静之中。

怪物心想:这样就很好。

房里的床很狭小,因为那条冒出来的鱼尾,他不得不半坐着在黑暗的角落睡觉。

他听见有人说:“小玫瑰,会腰间盘突出的!”

转头一,她抱着枕头出现在他的窗外。然后爬上了他的窗户,咚地一声摔在了窗户下,被祝延下意识地接住。

他蹙眉着不睡觉的小猫,想要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她已经拍了拍枕头,扯过来了被子。她抱怨着庄园太大,房间太空,她一个人睡很害怕,总觉得窗外有脚步声。

于是这只怪物的质问也就咽了回去。

他想说这样不好,但是她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呼吸声十分均匀,像是一只蜷缩着、睡得很香甜的小猫。

怪物浑身僵硬,感觉到她慢慢地靠近了他,脑袋动了动,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于是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松了身体,让自己不再那么僵硬。他微微侧头,挪开了自己的尖锐的鳍,将鱼尾换了个位置,不划伤小猫的皮肤。

但是她却越靠越近。

柔软温暖的身体,紧紧靠着人鱼冰冷矫健的躯体。她的呼吸在他的耳边,气息甜蜜而温热。她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于是饱满丰润的臀就贴在了他的紧实爆发力极强的腹部。那条冰冷的鱼尾僵硬至极,小心翼翼地想要往后缩,但是小床太狭窄,简直无处可躲。这只身高逼近两米的高大怪物,被小猫挤得无处可退,只能蜷缩着鱼尾;但是饶是如此,他们呼吸交融,她一翻身,柔软的唇就蹭过了他的面颊。

高大的怪物冰冷的呼吸一滞,漂亮的喉结滚动。

怪物知道:她醒着。因为睫毛还在颤动着。

他忍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

穿着蓝色睡衣的怪物将她提溜了下床,无情地把她丢出了门外。

苍白的怪物蓝色的眼睛审视着她,愤怒地着她。

她于是立马乖乖地认错。

他冷冷地了她一眼,把门关上。

怪物在黑暗当中,面无表情地咽下了两杯水。

他以为她终于走了。

这样,这只怪物就可以和往常一样睡个漫长的觉,度过无比寂寞的一个夜晚了。

但是很快,祝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就像是一只小老鼠在门外摸摸索索。

她悄悄的裹着被子搬来了毯子、睡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她轻手轻脚,似乎故意降低了音量,但是这只怪物的听觉如此敏锐。

她抱着被子在地上直接打了地铺。

房间里坐在沙发里的怪物睁开了眼睛。

——就算是被赶出来,在他的门口打地铺,她仍然不愿意走。

怪物在里面沉默了很久之后,打开了门。

他着地上的人,低声问她:“你想要什么?”

他不是她的人。

也不是她嘴里的“小玫瑰”。

他不过是个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在这座空旷的庄园里等待黄昏的将死之人。

那她到底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他不过是个无而枯萎的怪物。

但是话音落下,床上就滋溜地多了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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